新婚二人**以后,便商议去往太原投靠李渊父子,在他二人看来,当今天下乱世,群雄并起,帝后居于扬州,流连不归,大隋天下,除了杨素,唯有晋阳留守李渊父子能够力挽狂澜,恢复太平之世。红拂喜欢夫君的志向,便从红花布裹里取出银俩,委托店小二去集市买来两匹骏马与一些干粮与衣物。一切准备停当,二人装扮成客商模样,趁着夜色离开了长安。
行至灵台,天色已晚,寻了一间客栈住下。这时晴朗的夜空忽然飘起冬天才有的飞雪,忽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二人甚感奇怪,连忙出店看个究竟,却见满天星光下却飘舞着雪花,一汉子,身材魁梧,却是一脸的胡须,不晓得真实年纪,与一青年华服男子斗在一处。那男子手使一柄长剑,灵巧飘逸,一招崆峒派的灵猿探瀑起势,右肩微耸,左手作掌护身,右手执剑,双腿立定,挥剑向那汉子腰间扫去,那汉子却不躲闪,左手束在身后,不知何时右手已多出一柄断刀,刀身乌黑,在星光下泛起光茫,却并未开锋,待那剑将要触及腰身,他只反转手腕,一招螳臂挡车,将那剑势挡住,在旁人看来似乎轻描淡写一般,举重若轻,不想那华服男子却暗自叫苦。刀剑相击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道由剑身传来,猝不及防,虎口微震,正惊诧间,忽见风声扑面,那汉已一刀劈来,力劈华山,他心中大骇,知道对方仗着力大刀沉,不能力抵,脚下用力,胸口提气,一招仙人临渡,身若纸莺一般,向后退了数米,百忙之中,却向那汉扔去一物,那汉也不以为然,以为是寻常暗器,闪转身形,只拿刀向那物劈去,却见那物却甚有灵性,空中忽然一个转身,躲过刀刃,却向那汉执刃的手臂冲去,却是一条白色小蛇,奇的是蛇头竟有一金色小冠,只听噗的一声,却是那金冠小蛇已将那汉右腕咬住,
“哎呀,不好”
那汉大叫道,知道这蛇叫做白练金阎,饶得是触及丧命,一时大意尽中了这畜牲的暗算,恐怕性命难保,此时已感右臂剧痛,头感沉重,神明模糊,他忙咬破舌头,神情稍复,知是命悬一线,他忙用左手举起断刀,向右臂砍去,不想忽觉眼前一闪,一白色小物忽然窜了上去,咬住那白练金阎,一红色身影忽然来到那汉子身旁,笑道
“兀那汉子,莫要轻动,”
说着闪转身形,玉手纤纤,已点了那汉的神门穴,又喂一粒药丸,又招来白物,却是一雪白小貂,从貂口中取出那昏迷小蛇,取出小刃,划开蛇身,从蛇腹中取出蛇胆,又给那汉吃了。
“好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你毁了我这白炼金阎,那便由小娘子以身相赎了。”
那华服男子淫笑道,却原来是红拂女感那虬髯汉子威武,不忍其命丧于此,便出手相救,那貂也不是寻常之物,乃先前红拂女于长白蛇采药时所得白雪貂王的幼崽,携回细养,正是那小蛇的天敌,先前那粒药丸乃高丽所贡金蟾玉露丸,最是能解百毒,该蛇蛇胆正是大补之物,服下去,与那玉露丸相溶,蛇毒便已解了。这时忽闻街上一片喧闹,伴随一阵马蹄声,似是官家前来巡夜,江湖中人不愿受制于官府,却也不愿招惹,那华服之人见惊了官家,便挥了挥衣袖言道
“今日学艺不精,折了金阎,它虽为畜类,吾却视其为兄,今日之帐,它日必来相扰。”
言罢忽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而喷,他强行站住身形,恨恨望了红拂一眼,余波又瞥了那高耸的胸脯,嘴角随了本性露出一丝淫笑。他又去看那虬髯汉子,却半卧在院内树萌之下,双目紧闭,人世不知,心想我那金阎毒性天下无双,虽命丧貂口,你的性命却是不保,想罢,便转身离去。他却不知高丽所贡的治毒圣药,早已将蛇毒解去。
这时李靖拿了银两,买了肉食,在店中烤了,叫人请了虬髯汉子,却听了回报,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当下也不理会,叫了红拂女,共同吃肉,却忽听见一阵爽郎的笑声,二人举目望去,却正是先前那虬髯汉子,中等身材,一身胡服打扮,浓眉大目,甚是威武。于先前不同,此时神采奕奕,背上却有一口袋,他进得屋来,旁若无人,放下口袋,装其当作枕头,自行躺了,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红拂女。李靖看着很是气愤,却见妻子正在那梳头,一手握住头发,使了眼色,让自己莫要生气。
“敢问壮士贵姓。”
红拂笑问
“某家姓陈,家里排行老三,人称陈老三。”
那汉子说道
“我也姓陈呢,家中排行老大。”
红拂女应道
“原来是一姐呀,小弟这厢有礼了。”
“李郎,过来拜见三哥。”
红拂叫来李靖并言道
“三哥,这是奴家夫君李靖。”
“哈,哈,李靖你好服气呀,娶了这等绝色佳人,为兄我很是羡慕呀。”
虬髯客笑道
“三哥见笑了,小弟也出身名门,家父李诠官至赵郡太守,家舅乃大将韩擒虎,并没辱没我家娘子。”
李靖应道
“哦,那你有何打算”
虬髯客问道
“听说唐国公李渊礼贤下士,招纳天下贤才,我想带着妻子去太原”
李靖说道
“哦,这样呀,我饿了,这是什么肉。”
虬髯客问道
“羊肉。”
李靖答道
“那好,就由某家来分肉”
言罢,他取出利刃,将肉切割均匀,分于众人。
吃罢,他又问李靖道
“太原有什么杰出人物吗?”
“晋阳守备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李世民乃人中之龙,世间真人。”
李靖说道
“哦,何为真人。”
客人问道
“参悟天机,所作所为符合天道者为真人。”
李靖回道,
“哦,是这样呀,我又饿了,有酒吗?”
客人问道
“客店西边便有酒肆,小弟这就取来。”
言罢,李靖便起身打得酒来,斟上酒,却听客人又言道
“某家有下酒之物,可与先生共享”
“不敢,不敢”
李靖摆手笑道,却见那人从袋中取出一人头颅与心肝,自是大惊,细细看去,却正是昨日那华服男子。
“昨夜这人诈伤,让你等失了防备,某家昨日之毒已让你家娘子治愈,某家也装作伤势未愈,却蔵在暗处,待子时,这贼人果然前来,欲施以迷香,相害于你家娘子,便被某家一刀砍了。”
客人说道,并拿出小刀,将心肝切成数片,穿了铁签,放在火中炙烤。火苗窜动,发出滋滋的响声。
“不知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可恨。”
李靖不解的问道
“他负了家妹,家妹倾心于他,却被其始乱终弃,家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在花房与娼妓相戏,家妹郁郁不欢,难产而死,他又使得一手迷香,祸害不少良家之妇。”
说罢三人便不在言语,闷头吃食,过了良久,那客人又问道
“不知那李家二公子贵庚几何。”
“二十岁吧。”
李靖答道
“好吧,某家会去太原见见这李家二公子。”
言罢便起声作别,飘然而去。
李靖携妻来至太原,李渊只让他做了个县丞,他郁郁寡欢,却查觉李渊父子心存反义,便安顿了妻子,化做乞丐前往扬州,却被细作将其擒住,便有了上文一幕,而此时那虬髯客也见过李世民,二人谈古论经,虬髯客引经论典,沿用大家之言,而李世民却是侃侃而谈,言论新奇且又合情合理,自成一家,这是上天赋于的才学呀,真正的天子呀,虬髯客暗自叹道,万念俱灰,便将亿万家财送于李靖夫妇,助其建功立业,以报红拂救命之恩,自行远循海外。
折服了虬髯客,收了李靖,李渊父子自是名声大作,八方豪杰纷纷慕名而来,数日之内便招了一万余,虽打着平叛的幌子招兵,谋反之意却已是司马诏之心路人皆知。
知晓这一切的王威更是忧心忡忡,皇帝将他派往晋阳,明为协助,实为监视,他看着高君雅说道
“如今李渊势大,谋反之意已是诏然若目,如离弦之箭,通报陛下已是不及,我等该当如何,难道要随他谋反不成。”
“我等堂堂隋将,岂能与反贼共伍,末将认为,不能力敌当可智取?”
高君雅说道
“如何力敌?”
王威问道
“这几日,天下大旱,久无甘雨,按惯例,守备当去晋祠求雨,眼下已定于后日午时,我等可伏兵于此,将其斩杀。”
高君雅说道
二人在布网,却被李世民安插在二人身边的晋阳乡长刘世龙看的一清二楚,他发现在晋祠附近,王威和高君雅的亲兵进进出出,行踪诡密,他知道过几日李渊将在此处求雨,那么这二位副留守如此这般,必是不利于留守大人。
“大人,二位副守备在晋祠附近布有兵士,汝观之恐对大人欲行不诡之意。”
刘士龙对着李渊耳语道
“哈哈,来的好,拦路之顽石,即便不找我我也要寻他二人呢。”
李渊笑道
夜是黑色的,却能照亮人的真性情,李渊是个男人,男人天**美丽的女人,男人好酒,因为酒是穿肠毒药,可以把痛苦溺死,伤了骨血,却欢乐了灵魂,酒是毒药,色是刮骨的刀,苍老了岁月,却赋于岁月以光泽。
裴寄是李渊的好友,朋友如酒,时日越久越是香淳。
“唐公,今日来晋阳行宫有何事?”
“与你好久不见,还有些想念,便来了。”
“得了,我又不是漂亮姑娘,要你想念,哈,哈,恐怕你是想念我这里的美酒和女人吧。”
“裴老儿,勿要胡说,本官是这样的人吗?去,把你这最好的酒搬上来。”
“李家老儿,这里可是晋阳宫,可不是我府,你难道不惧。”
“哈,哈,整天之乎者也的,也就来你这让人快活,老子告诉你,老子要造反了,老子要做皇帝,怎么就来不得。”
“你家老二整日招兵买马,我怕你早有此意了。”
“怎么了,是老子让他这么干的,这几年老子让杨广这小儿欺侮的狠了,这次新帐老帐一快算。”
酒已入喉,佳肴入口,美人的舞姿让人陶醉。李渊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姨母呀,非渊儿不忠不孝,实是迫不得已呀,表哥倒行逆施,天下大乱,我若不谋,定为他人所害”
“哎,主上性情无常,苍生置于水火,已是众叛亲离,唐公勿要多虑,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勿要忧愁,这有醇酒与美人,与唐公共享,我这的酒是皇帝喝过的,我这里的美人儿是为皇帝准备的。”
“哈,哈,对,我要喝皇帝的酒,睡皇帝的女人。”
夜更深,酒更浓,李渊痛苦着,李渊快乐着。哎,男人呀,不善算,被人役,被人害,善算,被天谋,被天控,**呀,总是激励人前行,人生就是逆水行舟,不进会被平庸与上位者欺压迫死,前进,却会被旁人的嫉妒与算计以及自己无穷无尽的难以抑制的**折磨死。开始我们总以为自己天使在人间,最后才发现只有成为魔鬼才能更好的释放和满足自己的人性。
李渊放肆着,李渊大叫着,李渊醉了,李渊醒了,他快乐的唱着,快乐的跳着,他走上前去,喃喃自语着,他抓住眼前最美的女人们,他搂着她们,亲着她们,粗暴着撕着她的衣物,抚摸美人赛雪光滑的肌肤,他们自由了,他们**着,象刚来到这人世的样子,没有道德的拘束,如梦中那样快乐,自在,夜悄悄的为他们披上黑衣妆,让他们自以为旁若无人的享受魔鬼的欢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