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十八盘》
作者：刘宏韬
第67章巧遇皮制玩偶
“你听老哥一句，忍忍……先忍忍……让他嚎去……”
这时候不少士兵涌了营帐，其中一名士兵嚷了起来，“这一嗓子，差点儿没吓死我，这还让人怎么睡呀！”
这名年轻的副将，正在气头上，有气没地儿出，“怎么睡？回去把耳朵堵上继续睡，还不都给我滚！”
众士兵一看，原来两位副将大人，在前面站着呢！都吓得钻回了营帐，去堵耳朵了。这可苦了那些站岗放哨的士兵，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堵耳朵的东西，只能一只手持缨枪，一只手堵耳朵，可是另一只耳朵就遭了罪啦！
要说这世上，还是聪明的人居多，人急生智，啥招都有。一个士兵抓起一把土，吐几口唾沫，抟了两个泥球，塞在了耳朵上，感觉效果比用手好多了。有一人个做，就有人跟风效仿。一时之间，敌军营盘边上，唾沫星子乱窜，泥球翻飞。
两名副将坐在营盘边上，看着远处一人一马，马上还坐着个小孩子，此时寒玉把身子故意缩小了许多，就更像个小孩子了。
“老哥，我看那不像是敌兵，没穿战甲呀！有可能是想趁夜逃跑的百姓，看见咱们的兵营，又不敢逃了！”
李大嘴每嚎完一嗓子，就来上一句，“我要回家！”声传数里，听得人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兄弟，我也想家了！听二狗说，我父亲去年就去世了，我娘来信都没敢告诉我。二狗还说，我娘想我，眼睛都哭瞎了！”
“老哥，我也想家了。当初，我洞房花烛夜，被窝还没睡热呢！就被抓了兵丁。年前听同乡的新兵说，我媳妇给我生了个胖儿子，现在都三岁了，我这个当爹的，还没看上一眼呢！只盼着齐格尔这一仗快点打完。若是不准我探亲，就是当逃兵，我也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探亲，你就别想啦！齐格尔打完，保不齐去打齐齐格尔呢！”
“老哥，可能去打齐齐格尔吗？”
“兄弟，老哥当了快二十年的兵，这点儿眼光还是有的。”
二十年确实能积累很多经验，但是二十年仍然是个副将，说明他的能力、魄力，多少有些问题。他的军事修养，还有待提高，至少这种影响军心士气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北门将军在城墙上，急的团团转。寒玉见差不多了，带着李大嘴往回走，用心念传语术问管家老头，“我叫你烤的东西，考的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吃啦！顺便告诉你，第九层里的那个家伙，还在里面看着黄金，打滚傻笑呢！”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寒玉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
“一个人，看着眼前到处都是金光灿烂的金山，就连脚下的大地都是黄金铺成，满眼的金色，到处都是金光，这对于一个见钱眼开，视黄金如同生命一样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不满地打滚，癫狂发笑。不过，等他感觉肚子饿了，发现此地除了黄金，连根草都没有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就算黄金能吃，就算他有那好牙口，就算他有那好肠胃，一样东西吃久了，也总会吃腻的吧！”寒玉忍不住想笑，却不敢发出声来，生怕敌军听到，只得使劲一下一下地张合着嘴，心想：“原来‘大笑无声’是这样的，还是头一遭有这种体验。”
寒玉手上突然多了一只烧鸡，撕下一条鸡腿，把剩下的大部分，都递给了李大嘴，“怎么样？累不累？”
“没想到这干嚎，比打仗还累！”李大嘴看着寒玉手里的烧鸡，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寒玉，说道：“将军，真有肉吃呀？”
“贫僧不打诳语，真有肉吃！不过，我告诉你，鸡骨头可不能往地上扔，要是让敌军知道穷老百姓还有鸡吃，那笑话可就大了。”
“将军放心，我吃鸡从来不吐骨头，连皮带骨一起吃！”
寒玉又从九层空间拿出一坛酒，自己灌了几口，把酒坛子递给了李大嘴，说道“这儿还有酒，喝完坛子还我。”
李大嘴从寒玉开始喝的时候，就开始流口水了，接过酒坛子闻了闻，却没敢动，“将军，士兵不准私自喝酒，会砍头的。我兄弟就是因为喝酒，被砍了头。”
“喝吧！今晚你不用回营房，和我住一起，咱明儿还得接着嚎呢！”寒玉看李大嘴犹豫，不敢喝的样子，“放心喝，本将军让你喝的，就是元帅知道了，也不敢砍你的头。”
李大嘴一听，元帅都不敢砍他的头，那还怕什么呀！捧起酒坛子，喝了个尽兴！
二人回到北门将军府，北门将军一闻到酒味儿，眼睛一下就瞪了起来，“李大嘴，你喝酒啦？”
“是将军让我喝的！”李大嘴一脸紧张，看着寒玉。
“你嚷什么？本将军出发前，不是答应他，回来有肉吃、有酒喝，你当时没听到吗？”
北门将军一想，确实有这么一码子事儿，也就没有再多加追究，“李大嘴，你回去休息吧！”
李大嘴一缩脖子，没动弹。
寒玉说话了，“他留下，明天还有事儿做呢！”
北门将军：“将军是吃些夜宵，还是现在就休息呢？”
寒玉：“吃过了，现在就休息，你也安心睡觉吧！至少今夜，敌军绝不会来。”
第二天，寒玉起的很早，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水，过了一会儿，李大嘴也起来了，来到寒玉旁边等候吩咐。
寒玉：“你睡好了吗？要不再去睡会儿。午时，还得跟我出城去呢！”
李大嘴：“出城干嘛？”
寒玉：“继续嚎几嗓子呀！”
李大嘴：“酒能解乏，我睡了一觉，一点儿都不累！”
寒玉：“坐吧！”
北门将军亲自端来了酒菜，还有馒头。
寒玉看着这些吃的，“把这些吃的，分给士兵们吧！从现在开始，我的一日三餐，都不用送来了！”
北门将军：“小将军，不吃东西，这怎么能行呢？”
寒玉：“我叫你不用管，你就不用管，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呀！”
寒玉说完，一挥手，接着趴在了桌子上。说实话，寒玉有点儿烦，烦的是后门外，那数里宽的敌军包围圈。
寒玉相信，包围圈外肯定还有更多的敌兵，问题是怎么样悄悄地遛出第一层包围圈。虽然初步试探，初见成效。可是干嚎，还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呀！
寒玉深信，凭自己的轻功，逃出去并非难事，难的是在敌军没有丝毫察觉、丝毫怀疑的情况下逃出去。只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援军，才有可能打破敌军的二十万大军包围圈。
寒玉也相信，只要自己能成功遛出第一层包围圈，后面的敌兵，肯定警惕性没有前面这么高。坐在这儿，寒玉有些闷，也有些无聊。
寒玉看着李大嘴，正在揉肚子，笑着说道：“你闭上眼睛，桌上就有吃的了！”
李大嘴憨憨一笑，“真的！”
寒玉点了点头，李大嘴听话地闭上眼睛，马上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睁眼一看，桌上有一只烤全羊。李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寒玉，问道：“你怎么弄来的？”
寒玉笑笑，没有回答，却说道：“快吃吧！吃完陪我上街逛逛！”
二人吃完，来到街上，市井萧条，根本没几个人往来行走。
寒玉看到有一家的大门口，坐着一个老翁，旁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孩子手里抱着一个，眉眼俱全的皮制玩偶。寒玉看到那个皮制玩偶，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老人家，这个玩偶是您老做的吗？可真漂亮呀！”
“是我做的，老汉我可是手艺人。现在年纪大了，来齐格尔看看当兵的儿子，哄哄孙子，没想到城被围了。现在粮食又被征收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老人家，征粮是无奈之举，为了的是打一场持久战，被困只是暂时的，希望老人家能够理解。”
“我不是老糊涂，老百姓也都明白，都主动交出了家里的口粮，很多人家都主动把年纪大些的孩子，送去守城了。”
“老人家，您老能不能做出，比这个更大些的玩偶，像人这么大的？”
“当然能！”
“若是完全没有针脚外露，里面装上水，也不会渗漏，您老能不能做到呢？”
“能是能，只是做起来比较麻烦，其实这和制作的皮制水壶没有什么区别。”
“老人家，能否去北门将军府一趟，帮我们制作几个皮制玩偶！”
老翁一听，去将军府做玩偶，没有好气色地说道：“不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将军还有心情玩这东西！”
“老人家，您误会了！将军做玩偶是为了对付敌军，不是为了玩儿。现在，就看老人家您肯不肯帮忙啦！”
“是这样的话，我去！”老翁扭头对着小孙子，说道：“回院找奶奶去，饿了就叫奶奶给你煮粥吃。”
寒玉对李大嘴一摆手，说道：“来，大个子，把这位爷背上，咱回府！”
“老汉虽然年迈，但是走几步路，还是走得动的！”
“您老就别客气了，他背着您，能走快些。现在的时间，可是紧张的很哪！”
老翁一听，急等着用，也就没有再客气。
三人刚走到北门将军府大门前，北门将军正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