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十八盘》
作者：刘宏韬
第37章长胡子的怪鸟
“对了，前辈，您是这一盘的主人，对这座山，肯定了如指掌，敢问这上面，真的有七盘吗？”
“何止七盘，这上九盘，共有九盘呢！”
“不是七盘岭吗？怎么又是‘上九盘’了？”
“准确地说，应该叫‘破云十八盘’，地之上有九盘，叫上九盘，地之下有九盘，叫下九盘。至于七盘岭，是我们各盘之主，自己的叫法。因为最上面的第八盘和第九盘，没有人能上得去。至少，我就没能上去，远看确实存在，到了近前又是一片虚空，根本无迹可寻。”
“各盘都有主人吗？”
“当然，不过外人很少知道。因为我们均有默契，不向外提及，所以请恩人见谅。不知恩人意欲何往呢？”
“我想上去找师父！”
“不知贵师是何人呢？”
“圣手白羊！”
鼠祖白眉，听到白羊老怪的名字，很是吃惊，“恩人见过圣手白羊？”
寒玉摇摇头，“听别人说的！”
鼠祖白眉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在他想来，寒玉肯定是慕名来拜师的。
“我劝恩人，还是不要上去的好，我们各盘之间互相尊敬，我也不便带人穿盘越境，请恩人多多见谅。不过，我可以送恩人一个小礼物，我想至少第六盘的主人，见了我的信物，不至于太难为恩人。至于其他几盘，就很难说了。但第二盘吗？我想恩人应该是，可以安然无恙通过的。”
“为什么第二盘可以通过呢？”
鼠祖白眉想了想，说道：“恩人可知道刚才火鼠群，为什么不敢靠近你们吗？”鼠祖白眉见寒玉满脸疑惑，补充道：“恩人的蛇鞭，很是奇特呀！”
寒玉会意地点点头，他知道鼠祖白眉不便多说，自己多问无益。
鼠祖白眉，双臂一阵抖动，前臂处的皮肤，连着利爪一起脱落，鼠皮手套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人手，“我现在是半人半兽之躯，这脱下来的皮爪，倒可以做个现成的手套，就送恩人做个信物吧！恩人可别小看了，这前端的利爪。这利爪的利尖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让铁夜叉帮忙做上去的呢！”
聪明如寒玉，心想：“这第六盘的主人，应该叫铁夜叉。”寒玉并未拒绝，接过鼠皮手套，装在小背囊里。
鼠祖白眉从额角，拔下三根白眉毛，握在手里，手上红光流转，再摊开手掌，现出三支小小绣花针，递到寒玉面前，“恩人可凭此信物，着任何人前来，只要白眉力所能及的，白眉都会为恩人做到，但我想，恩人是善人，不会做恶事。”
寒玉对鼠祖白眉时时流露出的善念，很是心折，“别人带着它，火鼠群不会攻击吗？”
“当然！这上面有我的本体气息，火鼠群自然不会攻击。”
寒玉听到还有这等妙处，也就接了过来。自言自语说道：“弟弟，怎么还不醒呢？”
“这容易！”鼠祖白眉的手掌贴在萧山远的头上，随着手掌抬起，缕缕酒气被吸了出来。
“前辈，晚辈等这就告辞了。”
“恩人何不多盘桓几日，这一盘有好多可玩的去处。”
“不了，待他日回返的时候，一定叨扰。”
寒玉带着弟弟和妹妹，顺着白眉指点的路径，向第二盘进发。
从鼠祖白眉的话中，寒玉猜测第二盘，有可能有蛇，可是走了这么半天，不仅蛇的影子没见到，连兔子都没见到一只，不过飞鸟却时有掠过，各种颜色，大大小小，煞是奇异好看。
寒玉看看天，午时已近，突然感到身体有异，裂骨抽筋般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并伴有喀喀爆豆声响。
“啊！”跟在寒玉身后的雪娃一声惊叫，将怀里的小雪球抛了出去。小雪球一展小翅膀，飞去趴在寒玉的背上，展开的小翅膀正好盖住寒玉的肩背，从后面看，好似寒玉戴了一个洁白的披肩。
寒玉感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胀的难受，无暇过问妹妹为何惊叫，便走到一棵大树前，抡拳就打，只几拳，搂粗的大树，就被寒玉生生捶断。
萧山远和雪娃看见，倒下来的树身，转身就跑。
寒玉却傻傻愣愣地站着没动，被倒下来的树冠，劈头盖脑砸个正着。寒玉被直接砸坐在了地上，他伸手摸摸头，没破没伤，也不感觉到疼痛，反倒感觉很舒服，寒玉看着被自己震飞出去，好几丈远的大树，一脸茫然。
“怎么了？”寒玉问跑过来的弟弟和妹妹。
“谁知道，哥哥你发疯了呢？”
寒玉没有理会妹妹的说辞，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坦，心说：“以前午时发病是浑身无力，可是自从喝了火鹤天鸡的血，已经全好了呀！“
“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真真是怪事情，难道是……”突然寒玉想起，早晨喷到自己嘴里的鲜血。
寒玉回头看向，妹妹的怀里，“小雪球呢？”
“在你背上呢！哥哥，小雪球是妖怪呢！”
寒玉才不相信，小雪球是妖怪呢！扭过头，用手摸着小雪球，洁白的羽翅，赞叹道：“好漂亮的披肩呀！要是能变成大氅就好了。”
寒玉话刚说完，小雪球的小翅膀，唰的一下就延长了，惊得寒玉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扭头看看，身后赫然披着一袭及地的大氅。寒玉抖动肩膀，叫道：“你给我下来！”
小雪球很听话地缩翅抱团，从寒玉的背上滚落下来。
寒玉用手捧起细看，没看出任何异常，“妹妹，你刚才说它是妖怪，怎么个妖怪法？”
“它有头！”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呀！它有可能是只鸟，自然有头啦！”
“不是的，它的头有拳头那么大，一块儿红的、一块儿蓝的，还有眼睛，还有胡子。”
寒玉听到小雪球的头，有拳大没感到奇怪，有红有蓝，也没太奇怪，有眼睛就更不奇怪了。但是，有胡子，这是个什么说法。
寒玉心想：“没听过有鸟，会长胡子的呀！”
寒玉将小雪球放在地上，带着弟弟和妹妹，退回了好几步。小雪球刚要滚过来，寒玉急忙阻止，“别过来，在那儿别动。”小雪球很听话地不动了。
“你把头伸出来，让我看看，怎么样？”
小雪球慢慢伸出一颗小脑袋，吓得兄妹三人又退了好几步。只见小雪球的头，只有拳大，两颗绿豆大的小眼睛，发出绿色的幽光，脸是蓝色的，扁豆大的小鼻子，鲜红如血，樱桃大的小嘴儿，上面长着两撇白色胡子。
寒玉看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小雪球点点头。
“那你会说话吗？”
小雪球摇摇头，突然有一个男童的声音，在寒玉的灵台上响起，“现在，我还不太会！”
“那我怎么能听到你的声音？”
“先前，你喝了我的出生只血，我们已经心血想通，而我又愿意认你为主，所以，你自然就能听到我的声音，这叫血契意识流。”
“你说我们心血想通，那么我心里想着对你说的话，你也能感觉到了？”
小雪球点点头。
寒玉不再说话，用心语和小雪球交流，“你为什么愿意让我为主呢？我们不认识吧？”
“我从主人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感觉很亲切。”
“你到我背上来吧！”
小雪球很听话地飞到寒玉背上。
寒玉披着白羽大氅，带着弟弟和妹妹向前走，一面做着心语交流，“你从那里来呀？”
“我也不知道！”
“我刚才身体的异状，是不是因为喝了你的出生之血的缘故？”
“应该是的！”
“那会怎么样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是什么魔兽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干脆给你取个名字，就叫‘不知道’好了。哼！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名字不好，主人还是给我换一个吧！再说，等我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就叫……西西，怎么样？”
“西西比‘不知道’好听，那我就叫西西了！主人，为什么要叫西西呀？”
“因为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东，所以只能叫西西了！”
“那还不如直接叫东东呢！”
“东方属木，西方属金，你是修炼金系的，叫个什么东东呀！”
寒玉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你在我背上，如我被生双翅，那我可不可以飞呢？”寒玉对飞起来很是向往。
“现在我的筋骨太弱了，还不能带着主人飞行，不过等个三五年肯定可以。”
“再有个三年五载，我就可以飞了，这真是太奇妙了！”寒玉喜极大笑。
“哥哥，这白羽大氅好漂亮，送给我好不好？”
还没等寒玉说话，金系西西急切地说道：“主人，万万不可呀！若是主人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的血契就会自然失效，不仅对主人身体有损，而以我现在尚未长成的躯体筋骨，立时就会死掉的。”
寒玉把其中的厉害，向妹妹解释了一下。雪娃吐吐舌头，她可不想小雪球死掉。
寒玉用血契意识流，对金系西西说道：“西西，你能听到我妹妹说的话吗？”
“当然能，不过除了主人以外，别人都听不到我的声音，除非我能像人一样会说话。”
“那要等很久的吧？据我所知，魔兽只有达到圣级，才能说话的呢！”
“我现在正在学呢！等我睡一觉，就应该可以说话了。”
“那太好了！”不过，寒玉并不太相信，若是睡一觉就能说话，那魔兽们也不用，经历千劫万难才达到圣级了。
“哥哥，一条大河，有波有浪，好宽哪！”雪娃兴奋地叫嚷着。
“那还等什么？我们……”寒玉话未说完，身旁一道身影冲了出去。
现在，萧山远见水比见山亲。此时，见到山中有水，自然是亲上加亲。
萧山远没等哥哥的话说完，已经冲了出去。
寒玉带着妹妹雪娃向弟弟追去。
尚未到河边的萧山远，突然停住身形，跳了起来，转身飞奔而回，“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