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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云十八盘》

    作者:刘宏韬

    第25章离开牛头峰的奇遇

    萧山远对这匹马很是喜欢,立在马头上大喊:“停!”连喊了三遍,战马根本不听他的,继续向前飞奔。萧山远急了,用脚一蹬马头,身子向后退了出去,直接站在了战马的正前方,挡住了战马的去路。

    两下只有丈八的距离,战马两步就窜到了萧山远的面前。萧山远抬手就是一拳,一拳震得战马倒退几步,人立而起,仰天长嘶。

    萧山远跳起来又是一拳,这次这匹战马学乖了,也不扬蹄发威了,也不仰天咆哮了,乖巧地站在萧山远的前面,用长长的马脸蹭着萧山远的胳膊,一副讨好的模样。人常说,马通人性,看来真有几分道理。

    萧山远刚才用的可是空心拳,因为他手里还捏着刚得来的战利品,那位敌将的左耳。要是以萧山远下手不知轻重的性子,两铁拳若是实打实的捶在马头上,非把这匹战马打残了不可。

    萧山远把敌将的耳朵叼在嘴里,这是他向哥哥炫耀的资本,就像他每次打到野兽之类,总是第一时间拿去给寒氏和寒玉看一样。

    萧山远跨坐在马背上,长长的独臂,成了现成的马鞭和缰绳,稍慢一点,就会挨上一巴掌。方向要是不对,萧山远根本无需弯腰探身,就可以用手抓住马耳朵改变方向。

    回来的路上,萧山远看到地上的敌将头盔,一个老猿垂枝、海底捞月,将红缨盔抄在手上,直接扣在头上,一路尘土飞扬,疾驰而回。

    寒玉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还是努力地扶着矮树站了起来。寒玉很后悔刚才没有叫住弟弟,母亲言犹在耳,若是弟弟这一去,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如何向刚刚去世的母亲交代,又怎么对得起母亲的临终嘱托。当寒玉看到弟弟回来了,这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萧山远把敌将的耳朵,炫耀似的递给哥哥,又把红缨盔扣在寒玉的头上,接着伸出长长的独臂,挥舞比划着。

    寒玉看了看手里带血的耳朵,再根据弟弟的手势,一下子明白过来,这肯定是那位敌将的头盔和耳朵,“好!很好!”寒玉赞许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只有耳朵和头盔,看来他的脑袋还在。这很好,这样我就有机会收拾他了。”寒玉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小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娘,你别怕,不疼的,玉儿会轻轻的把这些箭起出来!”寒玉把射的浅一些的箭镞拔出来,太深入骨的,寒玉生怕伤了他娘,只好用剑把身体外面的一截削下来。

    “娘,关山无数,水路茫茫,孩儿又身染恶疾,玉儿真没有办法就这样带娘同去。玉儿本想将娘火化了,带在身上,孩儿又觉得,把娘放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罐罐里,怕委屈了娘。娘,您看这样可好,孩儿先将娘葬在这,待孩儿治病回来,一定接娘回家。”

    寒玉将七星梅花蟒的蟒皮,用剑切下来一段,轻轻包在母亲的身上,“娘,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了。”

    寒玉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哭声。眼睛血红一片,却没有一颗眼泪流下来。人常说:“大悲无泪!”深切悲痛之人,是没有泪水的。

    悲痛之中的寒玉,并不知道血蒙之症,正在慢慢向他逼近,他正在歇斯底里、癔症的边缘徘徊。怒风惊草,鼓浪扬尘,似是向上苍祈祷:“你就让他哭吧!哭他个澄江泛滥,梦泽无疆!”

    寒玉就地挖了个深坑,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远处有一块半含半露、藏根地下的方石。寒玉走到近前,抱住比自己高上一截的石块,双膀用力向上一拔,石块只是晃了晃。

    萧山远也想上前帮忙,寒玉扭头瞪了他一眼。萧山远看着哥哥血红的眼睛,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寒玉心想:“我没能力保护娘,难道连为娘做块墓碑的能力都没有吗?”

    “起!”寒玉一声大吼,石块应声而起。寒玉抱着石块一步步向墓穴走去,还差几步就到了。寒玉再也坚持不住了,石块脱手落地。哇的一声,寒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点点梅花洒落石上。随着积怒沉恨、淤积于胸的气血吐出,寒玉的眼睛清亮了许多,这真是天道酬勤,孝心自有回报呀!

    寒玉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中暗道:“从外面真没看出来这块石头这么多呀!人常说:‘疑冢不如无冢’不如我就用这块石头给娘做个石棺吧!”

    一尺玉剑,削砍石头如切豆腐般容易,一会儿工夫,一个简单的石棺就做好了。

    寒玉又用一块蟒皮包上头盔、耳朵,以及从他娘身上起下来的箭杆,一并葬入墓穴。

    寒玉没有留坟头,还用枯枝败叶,伪装了一下,直到看不出什么异样,方才作罢。

    寒玉看着娘的坟地,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娘了,一时悲凉与无助,一齐涌上心头,扑倒在寒氏的坟地之上,大哭起来。

    寒玉在娘的坟前发誓:“娘,伤害你的那群坏蛋,就是藏到九幽地底千万丈,我也一定会把他挖出来,为娘报仇雪恨的。”

    寒玉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势环境,远处层峦叠架,高处两座尖细的山峰如破鞘而出的剑脊,直指苍穹。西面落日残阳,半掩在牛头状山峰的另一侧,七彩斑斓的余晖透过牛角状的山缺,拉成长长的一溜润彩。

    以寒玉的聪慧程度,看一遍完全可以记下来,但他还是按照一定比例,把这些独特的景致,刻在装有蛇胆的竹筒上,以备将来对照查看。

    寒玉打点行囊,将食物、水囊、衣物等等,不太重要的东西挂在马鞍之上,将蟒皮、蛇胆、两轴画卷之类重要的东西,装在自己的小背囊里,背在身上。

    两人一骑,趁着天色未暗,向前赶去。

    寒玉也想过为娘报了仇再走,但权衡利弊之后,寒玉决定还是先去七盘岭,找师父要紧。其一,是治病;其二,给弟弟找个托身之处。

    寒玉深知自己的这个弟弟,鲁莽有余,智谋不足,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坏事。寒玉通过头盔,可以知道仇人是位将军。自己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乃至一个国家。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死了倒也罢了,可是弟弟怎么办,以弟弟不通事务的性子,很容易受人算计,而丢掉性命,稍好一点儿的结果,也只能是浪迹山野,与野兽为伍,总其一生。寒玉深信,娘绝不会允许自己丢下弟弟不管不顾的。

    寒玉狠命地催打着战马,虽然战马的速度,绝没有寒玉二人疾速前进时快,但战马的耐力却绝不是二人可以相比的。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必要的休息、给养、子午两刻的躲避养病之外,寒玉二人几乎都在路上。

    寒玉由衷感激弟弟无心的夺马之举,对这匹战马自是照顾有加,每每路过奇山异水,发现有人参、黄芪之类,总是挖上一些,带在路上给战马进补。

    这匹战马经过寒玉的经常进补,身强腿健。虽然不是什么异域神马,日行千里,但也是在战场上经历出来的难得良驹,日行八百,自然不在话下。经过近段时间的急行,二人已在几万里之外。

    寒玉深信以这样的速度,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到七盘岭山下了。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战马疾驰,影不及身,寒玉想趁着子时未到之前,再赶上一段路。可没想到越过了后面的山林,前面是一片草原。

    寒玉坐在马背上,想着子时来临之前,到哪里藏身才好,以及食物给养的问题。战马倒不用担心,此处什么都缺,就是青草不缺。至于食物,身上的肉干,早就让弟弟当零食给吃光了。

    寒玉心想:“有草的地方,多半有水,有水的地方,多半有鱼。要是白天就好办了,完全可以打鱼来充饥,可现在是晚上,首先自己的目力有限,其次自己那两下子狗刨,根本没能力应付紧急情况,倒是自己这个弟弟,天生就有夜视的能力,不过要是让他去抓鱼,那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的。听到水声,萧山远都躲的远远的,这让寒玉很是头疼。

    阵阵肉香飘来,寒玉收住缰绳,伸手拉住弟弟,他怕萧山远闻到肉香,性急冲出去。寒玉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村舍人家。寒玉放缓缰绳,向着肉香的方向靠近,地势渐高,二人一马来到高坡的尽头,借着月光向下一看,在高坡不到十丈的地方,有一堵高墙,墙高不下五丈,几乎与高坡一平。高墙之内,依稀有火光传出。

    兄弟二人,离鞍下马,轻轻向墙下靠近。寒玉心想:“要是住户人家,倒不妨借宿一夜,明天再走,只是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如此的高宅深院?为了安全,还是先探一探,再做打算为好。”

    二人来到高墙之下,院墙由青石,勾泥锁缝、垒砌而成,墙下有一道半步宽的水沟,也由石板镶嵌铺成,石缝间有青苔映水而生。

    寒玉心中暗笑:“这户人家真是有趣的很,怕水淹还在临坡凹坑处建房子,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