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仪式都快赶上菜市场了!”
胡卓随口抱怨了一句,可心底却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就在他烦躁地躺回迦顿少校身边的工夫,草屋的大门却突然被一片荧荧绿光包裹住了。
“我勒个去!这是闹的什么鬼?”
眼看着一个条状物体穿门而入,胡卓惊得立刻又蹦了起来。身旁的迦顿少校也被他这一嗓子给弄得睡意全无,马上起身看了一眼。
“不好!快闪开!”
迦顿少校大喊提醒的同时,自己已经飞身挡在了胡卓前面。紧接着张开他的大嘴,朝那个泛着绿光的“条状物”吞了过去。
没想到虽然迦顿少校多年练就的“指哪吃哪神功”,将“条状物”前端准确地含进了口中。可接下来的一秒,它竟然毫无阻滞地从迦顿少校的后脑钻出。仿佛是用了穿墙术一般,直接来到了胡卓眼前。
当“条状物”来到足够近的距离,胡卓这才有些看清,那样东西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特么…不会是一把炉钩子吧?”
胡卓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条状物”很像自己在警校学习的那四年里,冬天取暖时用来掏炉灰的钩子。
只不过他平时见的大多都是铸铁材质,而且浑身乌漆墨黑。可这一把却好像用整块翡翠雕琢而成,要不是造型有点尴尬,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
“不过看起来…应该很值钱的样子!”
就在胡卓突发奇想地鉴赏起了这件造型奇特的“珍宝”时,突然察觉一个意识强行闯进了自己脑袋里。跟擅长心灵窥探之术的何珍子不同,这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撬开了他的心扉……
……
胡卓脑海深处,那座代表了他“精神本源”的“黑塔”旁。一个体表燃烧着绿色火焰、只有上半身的“幽灵”悬浮在那里,正因为无比激动的心情而颤抖。
“主人!您就是被封印在这里吗?奴才马上救您出来!”
话音刚落,“幽灵”已经出现在塔内二层,停在了那扇刻着“飞龙图腾”的木门前。
它先是在门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才把视线定格在了那只瞎眼上。
“原来还有其他人想救主人出来!可惜实力太弱了!”
说话的工夫,就见“幽灵”摇身一变,成了一把同样冒着绿色火焰的炉钩子。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前端塞进了“瞎眼”位置的圆洞里。
谁知它刚想发力,门上的“飞龙图腾”竟然活了过来。
一个头顶双角、背生一对龙翼的恶魔虚影出现在了门口,指着“钩子”大声呵斥到:
“愚蠢的器灵!不要做傻事!”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傲慢的拉哈伯大人!”
听“钩子”的口气,似乎并没因为恶魔虚影的出现而感到意外。
“看到您又能出来蹦跶,想必背上的伤口应该已经痊愈了吧?对于我和主人一起留下的这件‘纪念品’,您老可还满意?”
“你……”
拉哈伯被“钩子”的冷嘲热讽气得一时语塞。
“哼!有种来‘九幽之底’找我单挑,看看咱们俩到底谁会笑到最后!离开那家伙,你连屁都不是!”
“哈哈哈!找你单挑?你当我傻啊?”
“钩子”根本不为所动,拉哈伯的激将法没起到一丁点作用。
“我承认,没有主人我连屁都不是!可我现在正要破开你设下的封印,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一边说着,“钩子”已经暗自发力,整块门板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别!不要!”
拉哈伯气得直跺脚,奈何他此时只是一个虚影,根本无法阻止“钩子”的行动。于是没用上多久,木门就从门框上被扯下来,化作了一片片尚未完全冷却的灰烬。
“瞧你干的好事!”
封印遭到破坏之后,拉哈伯的虚影也跟着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留下一句愤怒的咆哮,久久回荡在“黑塔”中阴暗的走廊里……
“哼!先让你逍遥几天!等我救出主人,再去挨个找你们算账!”
“钩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重新化作了半身幽灵的形象,然后继续向“黑塔”三层飘了上去。当它掠过最后一级台阶的同时,一道夹杂着血腥味的暗影便铺满了二层的每个角落。
如果此时有一个灵魂站在“黑塔”之外望过去,就会发现二层竟然变成了斑驳的暗红色。就像一条血污凝结而成的缎带,将塔身分隔开来。
“算一算,应该还有十一道封印!看来奴才该加把劲了!”
“钩子”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进入三层的门洞口,不出意外,在这里同样有一扇木门。
上面刻着的图案是一个人首蛇身,并且长着六对羽翼的怪物。“钩子”随便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另外一位“老朋友”。
“看来第二道封印是萨麦尔!年轻又无知的家伙!”
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谁知“钩子”刚想动手,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原来在木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竟有一块粗糙不平的瘢痕。就像树干上被虫蛀之后,又重新长好的那样。如果说这扇门真是用木板拼接出来的,倒还算合情合理,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第二道封印被人破开过?”
“钩子”有些纳闷,不过它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假设。
“不对啊!第一道封印刚刚才被完全摧毁,先前的人又是怎么抵达这里的呢?”
就在它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突然听到瘢痕处传来了“噼啪”的爆裂声。随着拳头大小的圆孔出现在门上,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白痴!大爷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你小子过来折腾个球?”
“钩子”先是一惊,不过它马上就惊呼了出来:
“主人!真的是您吗?我是‘小钩子’啊!”
没想到回应“钩子”热切之情的,并不是什么主仆相认的催泪戏码,而是从圆孔中翻滚涌出了一滩烧成血红色的岩浆。
当流出足够多的体积后,岩浆又收缩成团,最后凝成了一只好似浸满鲜血的巨手。
“滚!谁特么是你的主人!”
“钩子”被骂得狗血淋头、愣在原地的工夫,城门大的巴掌已经扇在了它的身上。一个扣杀,直接将其拍出了“黑塔”一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