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顿少校答应了酋长奶奶开出的条件后,二人又研究了关于如何将麦姐和张菲安排到基地中的一些细节。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们总算达成了一致,可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看来今晚只能住在村子里了!”
虽然胡卓不是什么有钱人,可他自打生下来就住在大城市里,所以在这种土著部落的草屋里留宿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里的条件已经比困在雨林中、时刻担心毒虫猛兽舒适多了,这才勉强能够接受。
而酋长奶奶也坚持让四人留到明早再一同启程,原来村子里今晚要举行一个仪式,好像还跟麦姐有关。
吃过一顿粗茶淡饭,胡卓和迦顿少校便被留在了酋长奶奶接见他们的这栋草屋内。并且酋长奶奶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在门外加了一把锁。
看起来这纯属多余,松软透气的土坯墙看起来根本挡不住那个蓄着大胡子的男人,甚至就连胡卓只要花些力气也能在墙上挖出一个洞。
可那至少表明了酋长奶奶的态度:今晚绝对不可以因为好奇、偷窥乌尔族的仪式,更不能随便出门走动……
在雨林中艰难跋涉了大半天,胡卓早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外面的天色刚刚暗下来,他和迦顿少校就各自睡下了。
伴随着少校闷雷般的呼噜声,胡卓竟然还能睡得很香甜。可没想到刚临近午夜的时候,他却被一阵诡异的音乐声给吵醒了。
“什么破仪式!不让人看,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胡卓抱怨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想接着睡下去。
不过他刚躺了一会,就觉得这音乐你越不去听它、声音反而越大,越不去在意它、反而越发心烦意乱。于是胡卓只好爬起来走到窗边,双手握着用树枝简单做成的窗栏向外望去。
可是由于离得较远,还有其它草屋遮挡视线,所以胡卓并未看到什么。只是模糊地辨认出,音乐声大概来自村落中心的方向。
“吵死了!这乌尔族生活在雨林里,按理说应该是个喜欢恬静、自然的族群!怎么搞个仪式,用的乐曲竟然如此闹腾?”
结果他刚感觉有些纳闷,就听躺在那里的迦顿少校嘟囔了一声:
“别人家的事少管!你还是赶紧躺下吧!”
原来少校早就被音乐声吵醒了。
谁知就在胡卓想要按照迦顿少校的告诫,准备离开窗户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被窗栏上的一根倒刺划破了手掌。
“哎呦!”
胡卓疼得一咧嘴,一滴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涌了出来,掉落在地面。
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外面的音乐变得更加暴力了几分。仔细听了一会,才逐渐发觉,那好像已经不只是音乐,还参杂了混乱、喧嚣的声音……
……
几分钟之前,乌尔族村落中心的一片空地上。
酋长奶奶浓妆艳抹,而且不知从哪搞来一件黑色皮夹克穿在了身上。此时她正站在空地中一座一米多高的夯土台上,扭动着不太灵活的腰肢。
“卡木昂!艾瑞波帝!所有族人,让我们一起来!”
夯土台的角落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个上半透明、下半漆黑的怪异盒子,看起来应该是某种记录和播放声音的设备。
透过朝上一面的透明盖子,可以看清盒子里放着一块中心带孔的圆形碟片。碟片上印着五、六个男人的半身像,一个个衣着风格显得非常另类。
并且在图像下方,还印着一行大陆上几乎无人能够看懂的文字——hybrid theory。
(注:林肯公园发行的第一张录音室专辑《混合理论》。)
盒子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所用的不知是何种语言,将述说与吟唱交织在了一起。
伴奏的乐曲时而沉闷、压抑,时而爆发、升华。就像在用迷茫、困惑的生命去诠释一个真相,一个永远也不会被他人所理解的真相……
另外在夯土台一侧的边缘还立着一根高约三米,雕着古朴花纹的木柱。上面挂着一件浑身上下泛着诡异绿光,长度一米左右、造型十分奇特的条状物……
音乐响至**,就见酋长奶奶转身将“条状物”从木柱上取下、拿在了手里。看到这一幕,她身旁的麦姐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应付差事地跳那种尴尬舞蹈了。
“麦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乌尔族绿部的‘引路人’!你必须发誓用生命守护我们乌尔族,守护祖辈传承下来的‘圣器’!”
说着,酋长奶奶用双手小心地托起“条状物”,郑重其事递到了麦姐面前。
麦姐接过之后,同样也是用双手将其平举在胸前,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在世界尽头的另一面,先知永远等着我们!”
空地上围着的其他族人也纷纷将手臂举过头顶,用激昂又不失庄严的语气跟着高喊到:
“先知永远等着我们!”
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某种传承、交接的仪式进行到此处,原本应该已经接近尾声。谁知就在麦姐准备当着族人的面,将“圣器”挂回木柱上时,却突然发现它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酋长奶奶!这…这是怎么回事?”
麦姐脸上鲜有地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而酋长奶奶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同样发现了“圣器”的异动。
“咦!前任酋长把它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也没出现这种情况啊!”
酋长奶奶同样是一脸迷茫。
就在她准备靠近一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的时候,麦姐手上的“圣器”却爆发出了让人无法直视的绿光。麦姐和酋长奶奶忍不住将视线偏向了一旁,可瞬间过后、当她们把头再转回来,却发现“圣器”早已没了踪影。
在场的所有乌尔族人交头接耳,几乎乱成了一锅粥,这时一个眼尖的少年突然喊了一句:
“圣器飞走了!朝那边飞走了!”
等麦姐和酋长奶奶顺着喊话少年手指的方向一看,正巧一团绿光刚刚转过街角,于是二人立刻闪身追了上去。结果紧赶慢赶,最后“圣器”刚好在一栋草屋门口消失不见了。
“可恶!肯定是那两个帝国人搞的鬼!”
麦姐温柔似水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她和酋长奶奶定睛一瞧,草屋刚好是用来招待胡卓和迦顿少校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