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六十五章 师偏踞危楼 徒只往峻投
    徐信凉以余光扫向大门,望到公子成群,围著鸨儿不放,挡住堂内大半光景,是故稍作放松。

    但奇莫可当激动非常,料彼遇仇,于是朝之所指而望,见得一个颜色出众之妇,就认出来,是为烟娘,低声道:“竟然是她?”

    莫可当叹了一声,感慨道:“这样多年,你的容貌仍旧未变!”

    转而惨笑道:“也是上苍大德,教我在此认出了她!”

    就意进堂,但被徐信凉一把拉住,兼向来劝:“她生性风流,与孙王两家有关,一经打闹,勾此二人杀至,你的身体未愈,我力绵薄,势必难挡。”

    莫可当恨如文火慢熬,焚身难抑,但聆劝解之言,考虑大节,故未行动,沉静落来,挥袖而道:“容她风流几天!”

    徐信凉又行路上,领在前头,教莫可当跟在后端,未起一句。

    于是两人沉默三里。

    莫可当沿途愈忆愈愤,突而说道:“孙王二贼岂能成我对手!”

    徐信凉知其答在前问,便道:“箇中必有烟娘搅事。”

    莫可当点点头道:“不错。师父当场逝了,我并不知。待到平旦,我在洒扫,那女人无端蒸了早点过我。我不知情,只道师娘情意,不好违逆,尽食无遗。不久以后,便觉困乏,旋而头昏眼花,登觉不妙,但也迟了,忽然间不省人事。醒来之时,四肢已被枷锁。孙贼胆大,直陈真相,说我能教半部**,可以绕我一死。我岂是肯,任他锁我至今。”

    转而欣然,扬扬道:“如说铲除孙贼三代,应有困难。待我理好身体,要乱他孙家,教他鸡犬不宁,倒也轻松!”

    徐信凉心生佩服,想道:“宁愿长居暗无天日的囚室,都要锁死双唇,天高地厚,只怕少有。”

    恰想帮说一句,但已临得黄松屋前,遂先近门,轻叩三番,低声道:“黄松前辈,是我徐信凉。”

    良久,屋内仍无动静。

    莫可当皱眉道:“脚步声音都没,谅他出了门。”

    徐信凉只怕王戎寻及此地,带走黄松,焦急起来,于是挥剑斩开了锁,快闯入内。

    但观其内厅无一人,愈加觉忧。

    转进小室,床褥不存,徒有四壁,空空荡荡。

    莫可当亦也跟来,见了徐信凉神色忡忡,为惮屋主不测,故将环视周遭,并无甚么迹象,便道:“门锁尚好,又无谁人重敲过的痕迹。屋内更怪,厅堂桌椅整齐,料应屋主出了门,你不必多作无谓担心,静候三刻则是。”

    他知独床不见,自然有怪,偏无挑明。

    徐信凉愁眉道:“平白无故,又风头火势,他岂会乱出门去?但愿王家的人搜查至此,他先察觉,逃脱成功。若是这般,这里你也留待不得。”

    莫可当大笑一声,回道:“师传**,饶无四肢运用,尚能锻炼,三十载不懈,那怕九个孙庆归,我也不惧!小小王家,我会放在眼内?倘若他众敢行于此,则是嫌命长了!”

    徐信凉烦忧应莲母亲之事,遂无多劝,盘算先上金蛇,告说败职,转而去寻黄松,因而辞道:“既然前辈强留,我也不好再提,保重。”

    就此出槛,立马折返,步往金蛇。

    半途之时,忽然想到:“他与孙家有仇,蕴经跟芳家有怨,二人联合,应是极佳。这样一来,他不需住在黄松前辈危屋之中,又能得个知音!”

    登时欣喜,恰要回头,改念又想:”木蕴经行事不择手段,为了成功,联孙抗芳,未尝不会。如此一来,我辄是害了他!”

    故将二人相会之念头打消,自行上山。

    来到之时,正好金应莲、木蕴经二人同在,于是上前,抱拳愧道:“姓徐的无用,未能携回伯母!”

    金应莲稍有失落,强笑道:“你能安然回来,也是好的。”

    木蕴经却感意外,诘问:“那么长时,难道山有妖怪?”

    徐信凉眼珠一转,回道:“我依地图进去,沿途开仓,逃出来的都是丈夫,不见妇女。”

    他所言属实,惟隐与莫可当之事。

    木蕴经记得孙应麟闻及阿空报信、神色忽变之情,心想:“原是徐信凉开牢所致。”

    因此微笑道:“不妨的,我信王伦才能。待他携寨主之母凯旋,宴席则起,可与二千六百余位弟兄共饮一宵。”

    金应莲由衷称善,盼之功成。

    徐信凉未知王伦谁人,心道:“希望他能完我未成之务,不使应莲悲伤。”

    登觉惭愧,又怀黄松,放心不下,也挂秦竹、木家双姝、莫可当三处之安危,是以不愿开口,只在静候。

    站了半晌,时将达丑。

    倏起一阵寒风,似霜雪一般,扑袭而来。

    金应莲生来羸弱,连日无休,加上此时凉风,禁不住连打三个轻嚏。

    徐信凉劝道:“你先回屋歇息,只若王伦归来,马上通知于你。”

    金应莲摇了摇头,回道:“我不困不累,只须添件厚衣。”

    即便入屋,寻了两件水色长袍出来,递一件往徐信凉,说道:“喏,莫染了风寒。”

    木蕴经笑道:“如何他有,我却没有?”

    徐信凉取过长袍,披在身上,登觉暖燠,戏笑道:“围炉不及这般舒服!蕴经兄,你是羡慕不来的。”

    说完时候,瞥得二人上山,并肩行来。

    在左的青年书生模样,未曾见识,另一人白净文雅,则是金应秀。

    徐信凉大感奇怪,心不免道:“猜他应是王伦,带金应秀上来,意欲何为?”

    金应莲未见母亲,但观三哥肯来,料此王伦有法,故无失落,走去迎接,作揖道:“三哥,阿伦。”

    王伦促忙躬身,还礼道:“阿伦岂堪寨主大礼!”

    木蕴经见状,中心暗喜:“久伏不得人知,出手辄是不凡,以他之能,必减我之负担。”

    当与众人道:“这里风大,不是讨论的好处,都进屋来,细说其详。”

    不待谁人称好,金应秀当先推门入内,如在自家,坐于茶几主位。

    王伦便往东座,金应莲则处西座,都在应秀之旁。

    徐信凉笑道:“对门大风,我选偏的。”

    向西座而落,处应莲之旁,对正木蕴经。

    王伦就提茶壶,娴熟的倒了五杯,分予各人。

    金应秀收下茶杯,与应莲道:“三哥所来,贤弟应该深知。”

    徐信凉颇厌应秀神态,饮空杯茶,以后抢过茶壶,自顾自斟。

    金应莲点了点头,回道:“有三哥相助,母亲一定平安。”

    金应秀沉吟半响,始道:“既是这般,我也不用费舌。阿伦,筵席摆好也否?若还不曾,你予我一间厢房休息片刻。”

    木蕴经答道:“还须三刻。不知友兵来也不来?”

    金应秀不答,只出门去。

    王伦连忙起身,匆匆出槛,转身掩门,与三人道:“主上、二位侠士,待我安顿了他,便回来向你们说道情况。”

    金应莲答允一句,又道:“不急,只要小心。”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