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五十三章 双输怀单生 世上元无诚
    木蕴经也惮章郃多问而疑,故快退出于门,行若流矢。

    前他默然良久,充聆四人谈话,得悉宝华捕首王涯与江陵牧府是为手足,而睹章郃语态,料他对王懿、王昌二人不满。

    以此来想,芳如晦有江陵郡守作背,孙应麟辄含宝华、江陵牧府支腰,两雄分有强势。

    孙家虎踞宝华经年,根深蒂固,王涯倘得懿昌两臂,压倒章郃,亦匪梦幻。

    章芳二人设微,孙家独大,王懿之族,自然不败,也无善所。

    渐行了远,仍在冥思苦索,卒犹缺断几何,无由回到议事厅内,恰见徐信凉到来。

    陈终于此,二人已临山脚。

    木蕴经述说方休,又道:“应莲出现,他即能够与母团聚,无需担心。木蕴文的事情,如无意外,王虹也应放人,除非他行诡辩。两事既全,你也该离去了。”

    徐信凉清楚木家来历,故愤章王二人,况又屡获木蕴经之救,恩固需还,言道:“离去是要离去,但不会是现在。”

    木蕴经双眉一敛,问道:“你还要作甚么?”

    徐信凉想也不想,正色道:“洗清木家之冤。”

    木蕴经苦笑一声,反道:“木家与你又有何干?”

    徐信凉心想木家一族蒙难不该,况与蕴经同行,知彼匪三寨好权图乐之流,实在名正言顺。

    今有余力,当取双臂,供以相帮,凛然道:“孙家控制宝华,百姓怨不敢发,我无何物,惟是一剑一术,稍械车薪之火。章郃王懿二人陷害忠良,决无有任守牧之能,更无不除之理。”

    他觉宝华贩夫前畏捕役,后惧山贼,以是语出,句句肺腑,情无花假。

    木蕴经只道徐信凉有心,感激在中,但无言表,惟道:“江陵郡守拥兵广众,能命十县;宝华粮足,精英奇多。二者皆有霸据方圆的实力,你我这番以卵击石,定是凶多吉少,你自想好,我不再说。”

    徐信凉当明蕴经之劝乃善,但念坚决,也晓生死有常,遂言:“当务之急,须往宝华聚合蕴文兄与木姑娘。”

    木蕴经情知难教徐信凉转念,而聆木之霜,难免问道:“阿霜何不是同你一齐?”

    徐信凉走在前端,又表“鱼水楼”内救出蕴文,以后之霜教擒,被王方所救一则。

    木蕴经闻竭前事,生怕王方有诈,立将脚步快迈。

    无移时,就联徐信凉往至宝华。

    二人抄于小路,抢入厨部,进了小院,向王方所在,即北厢第一道门而去。

    两步既济,徐信凉促叩门扉,轻声与屋内道:“王捕快,是我徐某。”

    过了一阵,仍欠声息。

    徐信凉登时一惊,大感懊恼,心想不论王方有无失信,木之霜到底是没,心有自责,恨道:“怪我错信贼人!”

    木蕴经情知当现紧急,便无二话,以肘冲门,帕的一声,内栓立折,两扇硬骨木门顿时左右分开。

    但观箇中无存一人,徐信凉更觉有愧,自责道:“错误在我,当由我受,这便去寻王戎!”

    木蕴经拦道:“心急不可成事。王戎跟孙家相连,若阿霜成了人质,无非教我吐出金蛇两山罢了。如今切要,乃是找到应莲,以防不测。”

    徐信凉满头雾水,问道:“我只以为你将应莲藏在安全处所!”

    木蕴经回道:“找回应莲以后,我托付女郎将他送在白蛇次山。次山为芳如晦长子仲杜所治,仲杜极宠小妹,因而应莲百分安全。此虽有所不测,但寘应莲于宝华,只怕芳孙二人的搜查。”

    徐信凉承此言说,又蒙王方欺骗,实觉人心难测,故无多陈,当先出门。

    白蛇有二山,主山治者芳如晦,次山芳仲杜。

    仲杜近南,徐信凉二人辄快马加鞭,稍事便临山脚。

    山脚寨门有守卫二十,游目徐信凉二人,将围过来。

    当中一人问道:“你们两个为谁?”

    木蕴经即告姓名,徐信凉紧接而报。

    守卫早得芳仲杜的指令,倘见徐信凉、木蕴经二人,立传会面。

    以此他道:“两位侠士,请随我来。”

    徐信凉料此待遇是芳清兰所造,便不意外,就与木蕴经步守卫后尘。

    得临山腰,先南再北,估百余步,转进一屋。

    内有三婢二仆,守卫通告他们一遍,又与徐信凉二人道歉一句,方敢离去。

    仆人得命,齐越出槛。

    两婢辄瀹茶备糕,只婢推椅清洁,送徐信凉二人安坐。

    徐信凉来时仍惧芳仲杜爱惜父义,今观守卫情态,婢仆惶恐,才信彼较偏怜小妹,方消压心巨石。

    无何,就瞥门外有一夫领二仆行来。

    徐信凉顾之年近而立,沉稳庄重,颇觉亲慈,不禁起身道:“徐某失礼。”

    夫先和笑,作揖道:“在下芳仲杜,见过徐侠士、李侠士。”

    木蕴经也将起身,迎道:“木某久仰‘烈指’大名,妄想略窥,屡屡不得。今日终得一面,胜中状元。”

    芳仲杜微微一笑,抱拳道:“尊师在上,余不过‘小烈指’而已。”

    旋又说道:“二位侠士远道而来,快快请坐!”

    徐信凉为首乘座,但留警惕,未敢笃信,顾蕴经、仲杜二人甫坐,立举茶盏小饮,也无肯效。

    木蕴经抿过茶后,搁下燕盏,讲道:“上山目的,我想烈指清楚。”

    芳仲杜回道:“这个自然。余原想带应莲过来,只是望他仍在睡梦之中,未忍唤醒。”

    言语之时,他见徐信凉注视门外小道,无抿滴茶,微笑道:“以免父亲生疑,余等应莲醒来,即使小妹返山,徐侠士,你说好也不好?”

    徐信凉醒过神来,窘然一笑,搔了搔头,又抬盏滥饮。

    岂料茶水滚烫,口登含火,欲吐还休,忍吞落肚。

    火延喉下,焫遍五脏,浑身一炽,激得眼泪倏飙,惟是强闭双目,硬撑过去。

    蕴经、仲杜二人观在眼内,相视而含笑。

    徐信凉自知失态,拭去泪眼,争道:“我曾牛饮世上最烈的酒,没想到,竟也不及这类小碗茶汤!”

    芳仲杜掩走小事,归于正题,说道:“二位若匪焦急,不如在此午晚就餐,翌日再行启程。”

    木蕴经心道阿霜情况未知,兼今夜子正前需与应莲商议重事,便道:“烈指厚爱,小弟不胜感激,但有要务缠身,非应莲动身不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