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十五章 残木落满堂 双虎并一行
    青年一众俱是目瞪口呆,未敢动作。

    李正经见了劝和的女子离开,料她应往寻强,以免敌众我寡,是故乘此机会,拉起徐信凉,打算从窗口跃去。

    谁知青年群内,有一瘦蜢蜢者忽然大喊:“凶手休想逃跑!”

    此言既出,其余青年纷纷围上来。

    李正经大感不妙,徐信凉但犹无惧,冷笑道:“你们当中未娶妻的,最好退避三舍,否则我输以后,予了金应坤强辩之机,顺理成章的食诺。”

    瘦蜢蜢者气愤之极,努出脖上青筋,竭力道:“我不杀你,枉作为人!”

    聆来“枉作为人”四字,徐信凉登忆武振东,心中颇觉愧疚。

    这时瘦蜢蜢者揎拳捋袖过来,徐信凉只是退避,不作还击。

    李正经不想耽误时间,以免女子携来强敌,轻易推开骷髅一般的青年,又与徐信凉低声道:“正事为主。”

    徐信凉心道客栈之掌柜身份未知,不愿离去,打算上楼隐匿。

    谁知大众青年突而散开,腾出宽道,教一对璧人行来。

    夫乃公子模样,年约而立,华服英挺,质表皆为不俗。

    妇则恰才劝和的女子,她一见徐信凉,抬起玉手,轻轻一指,柔声与公子道:“孙真良人,你瞧,便是他了。”

    所谓孙真之公子大步走到金应坤旁,按著其肩,推与女子,淡淡道:“给他止血,其余各散。”

    李正经心知来者不善,是故强挽徐信凉,低声道:“命丧于此,刘彤二人谁与葬?”

    徐信凉本无情愿,听了劝说,也随青年大流。

    孙真岂无发觉,待之二人行了两步,冷冷道:“除了你们两个。”

    徐信凉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立马止步,回身问道:“怎么,你要断左断右?”

    所言左右,自为臂膀。

    时已大流尽去,栈堂倏然清净,似夜僻巷。

    但见孙真无话,李正经抢道:“我与友人前来,未曾饱腹,便遭恶人无端欺凌,毫不讲理。本想忍气吞声,化了此事,谁想恶人越尺越寸,要我两人分折一掌,因而无法容忍,冒死反抗,箇中对错,还望孙公子明白,体谅。”

    徐信凉认为金蛇山者尽皆歹徒,是以不悦李正经低声下气,轻蔑道:“非也。金应坤这等山贼,那怕不先撩我,而我空闲行过,也将进门取他首级。”

    孙真双眉一敛,问道:“哦?阁下何许人,岂要僭越县府之职?”

    徐信凉正色道:“官府与山贼坑渠合流,联示和平,百姓苦困而无门投诉,县府明知不为,要之何用?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当属我辈之责。我辈清白之水,行清官之务,岂是污隶可以相提并论?”

    孙真登感不悦,低哼一句,沉声道:“既然这般,我等污水便向尔等清水讨教讨教!”

    轻轻斜身,右掌忽扬,劲风立汇,状若岩石,径撞徐信凉之左颊。

    是招“吴山之石”,一经运转,有如执著巨块,攻敌弱区。

    徐信凉欲以木凳格挡,奈何周遭空旷,无所适用,惟有暂施身法,往前闪了半丈。

    孙真之巨岩恰至,扑空落地,琫的一声,如铜锤也似,强把排横的两块青石地板撞飞粉碎,激起滚滚烟尘。

    烟尘未消,孙真不准敌有喘息余地,立马挥掌,复照徐信凉身背去攻。

    李正经先为察觉,他谂场难转谐,孙家高手众多,必然不挡,走乃上策,是而乘彼力孤,速战速决,再行快离。

    计虑已定,顺手抄起一台,腾跃而起,向前一踏,落在徐信凉身前,就将饭台骤往孙真而掷。

    孙真原已出了双掌,行在半路,见了木台向门面来撞,分毫无惧,左拳照直一抡,正中木台,帕的一响,折成两半,左右分飞,而右掌仍前,望准李正经。

    面对他人余势,李正经未有零星松懈,忙使“破碎山岳”,左臂一挺,正抗来掌。

    于是二人左右掌心一贴,皆觉抚着了烧红的烙铁,心中一凛,相下意识的纳掌收招,各自归位。

    二人甫将站稳,徐信凉取了柜台之算盘,若剑一般使用,快以“骨朵之势”,望敲孙真肩头。

    孙真方卸李正经之力,就见算盘,心犹不乱,立将身旁的饭台高举,照著算盘去投。

    徐信凉心知小觑了人,便将弃去算盘,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台盘犹向前去,双双接触,帕的一声,各自落地。

    便在这时,李正经也举饭台袭向孙真。

    孙真仍在冷静,错开其兵,反掷一台。

    李正经否避否让,双掌齐发,一往无前,拍裂飞来之木台,继而犹进。

    徐信凉情知不可上前,否则乱了李正经的节奏,故惟静观其变,全神观战。

    孙真当时亦双拳破台,攒劲向前,恰与李正经的双掌撞了正着,肩头登时如负两块百斤重铅,酸麻不已。

    李正经也无好感,小臂如教象蹄不住踏压,肌骨似被践碎,须臾难耐,便将双掌抽回。

    孙真同将收拳,顿释重负,少歇便问:“木将军的‘破碎山岳’!阁下莫非是白蛇山正文兄之胞弟?”

    这番言论,立教李正经恼怒起来,横眉道:“谁知你乱说甚么!讨教未毕,再来!”

    说着,便欲上前。

    门外突生一句粗沉之问:“双虎决战,两败俱伤,何苦?”

    众人朝门看去,只见是名年近半百之夫,稳步入来,望一眼徐信凉,又望一眼李正经,作揖道:“赤蛇山孙应麟,见过二位。”

    李正经见彼文质彬彬,心道,孙家才聚如林,纵使书生,不可轻视。故纳杀意,恢复理智,抱拳回道:“我乃无名小卒,只是受恶欺凌,不得不发。如有错处,还望包涵。”

    徐信凉犹未解气,傲然道:“并非欺凌,是我替天行道,山贼不杀已是便宜!”

    孙真面容生愠,轻喝:“黄口小儿,敢在宝华出言不逊!”

    徐信凉哈哈笑道:“假如我为黄口,你连黄口也难应付,能为丈夫?”

    孙真咬牙恨极,正待出招,但与孙应麟止道:“真儿,莫对同道如此。”

    不明彼意,惟嫌并山贼而谈,徐信凉皱眉道:“我跟山贼背道,与你绝非同路?你勿诈傻!”

    孙应麟微笑道:“二位请随应麟上楼,便知应麟所言虚实。”

    转又分付孙真:“真儿,将金二少请来。”

    孙真允诺一句,辄往行务。

    孙应麟当先踏阶,徐信凉、李正经二人相视一眼,便将共赴上去,入了二楼东廊第四间厢房。

    甫入其内,孙真就将旁住的金应坤携至。

    徐信凉见了断腕之金应坤唇色苍白,面若死灰,俨如僵尸,稍减抢夺刘彤尸首,杀害武振东此两恨,就斟两杯茶水,横洒于地,伤感的道:“刘大哥、武大哥,可以安息些许。”

    视若无睹,孙应麟只与孙真道:“出去掩门。”

    孙真故将金应坤寘在原地,自动出门。

    无谓浪费时间,徐信凉放好茶杯,先将开口,问道:“你想玩甚么把戏?”

    孙应麟反问一句:“小兄弟,九山之中,你最憎谁?”

    想也不想,徐信凉厌恶道:“金蛇山。当中并无一人不教我大为作呕。”

    孙应麟点了点头,上前搭住金应坤的肩膀,又问徐信凉道:“你可清楚他为谁人?”

    徐信凉飞快答道:“金蛇山寨的贼人。他之五弟金应熊强抢娇弱女流,已然被我痛杀。”

    闻及五弟遇害,金应坤立时一惊,打算上前,谁知后颈横遭孙应麟所按,动弹不得,旋聆嘎拉一声,痛也无痛,便缺意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