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二章 贪生实本性 草芥乃人命
    既不得解,他便以行走不定的众犯作隐,步之往下,直至武振东倚石之背。

    其石居高,其底生檐,横有半丈,兼众犯掩之,朝下走之,是以无人发觉。

    须臾,隔石得聆钟记言道:“姐夫,我们误入‘金蛇山’的新领地,又无县府讲和,不久定被围剿,必须马上有所行动。”

    武振东嗔道:“这里有犯人有官兵,你非要这样大声!讲,有什么好办法?”

    钟记得意道:“放心,这里绝不会有人听见。言归正传,县府一走,我们务要去找替死鬼,然后逃脱罪名。所谓替死鬼,当乃侍卫长刘彤。”

    武振东不耐烦道:“你的意思若是远走高飞,那便不用说了。如不是,你且解释一遍。”

    钟记劝道:“姐夫莫要焦急,我既言明了有人作替死鬼,又怎会是远走高飞?金蛇山那群贼寇一来,焉有完卵?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快将刘彤的首级拿稳,再自残成伤,逃回去时,足可向郡守陈说刘彤连合贼寇埋伏于‘香岭’,暗箭杀绝我军,惟有我二人浴血奋战,拖着半条人命归来。

    犯人官兵死了,刘彤只剩颗头,死无对证,故事任由我们改编。唯一的活人其实是有,便为清池县的县府。这人怕死离去,自身歪斜,就算怀疑我二人,谅他也不敢多口多舌。否则我二人反咬他一啖,批他最早离去。他完好无损,我二人负伤,江陵郡守比较之下,吃亏的终究是他。”

    半响,再无对话。

    徐信凉想来人实走了,也将转身,却见李正经在旁,但想他来之悄然,必识轻功身法,因而怀疑:“为甚么要在侍卫长面前乔装?”

    李正经摆了摆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对话只进行了一半。”

    徐信凉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他们在队伍不乱之前,如何杀侍卫长刘彤这件事情?”

    心谂如是,不意浪费时间,忍住伤痛,按石借力,纵身上了山腰,得观武振东、钟记此二人在会被红披风之侍卫长刘彤。

    徐信凉正待过去,不知谁人一声大喊:“不好,大家快跑,‘金蛇山’的贼寇要上山大开杀戒!”

    众犯顿时大惊失色,慌乱起来,都往落山口去。

    见此,侍卫长刘彤拔刀高举,大喝:“谁敢乱动,我见一个杀一个!”

    身旁的武振东仿之高举:“我也不例外!”

    堵在落山口的官兵皆意相走,因惮侍卫长之威逼,只好横刀成拦。

    旋而,又有一声不知出自谁人的高声大唤:“山贼吃人不吐骨头,你们也是人,这刻不跑,更待几时!”

    众犯俱觉所言确实,于是摹之,扯开粗嗓,呐喊抗议。

    群声之下,有如洪雷。

    震天价响当中,徐信凉情知不该往前,便留原地,观望情况,顾及刘彤。

    讵料身后忽来一股劲风,其人说话轻急:“还愣着作何!”

    徐信凉不知敌友,便要回头,但已教其揽小腹而紧抱,踵即后移数尺,紧接身受提起,还未升高半尺,已往下坠。

    顷刻未及,他双足揼地,荡亲伤口,摁不住低吟一声。

    随而抬眼一望,见有长横之石檐,知乃重临窃听旧地。

    转头察去,视为李正经,情觉先前无故的两声大喊,为其所出,极端不解:“你掩饰人前,又故意搅乱秩序,有何目的?”

    李正经把手一指,指向对面山峰:“引蛇出洞,你看那头。”

    山峰无所有,惟现青鏃密如蜂群,倾巢而出。

    破风往来,嗡嗡不绝。

    徐信凉站出边沿,回身踮脚探看。

    只见山腰蚁聚的官兵与犯人也聆风声,同望密集如蚁之来箭,一时呆成木鸡,愕不识躲。

    须臾,长箭成雨一般倾泻而至,纷纷射杀木鸡之众。

    射以擒于细网中之飞鸿,刺竭泽于大江底之肥鱼,不费吹灰绵力。

    霎时间,肉碎血溅,溅如鹤红之浪花;惨嚎连连,活似半生久病榻。

    又观侍卫长刘彤以刀击飞几支长箭,又趁空隙,朗声一句:“山下可能有埋伏,切勿下行,须找遮头之处保命!”

    语间张望,恰恰望对徐信凉二人这头,自先过来,皱眉道:“你们两个诈病卧车,又能先机洞察而寻地躲避,应是人才,何须沦落至此?”

    徐信凉正想言语,但见武振东、钟记二人跑了过来,武振东一厢轻喝:“彤哥不妙!人都往下跑,不料山贼早在山下磨刀守候,打算一锅端了!”

    随之又道:“县府一走了之,过关此任,他必有办法解决。那么一来,黑锅定是我们背上。横竖要死,倒不如一起杀出重围,其他的事情,生还再论!”

    刘彤叹了一声,正想答允。

    徐信凉想来武振东意图趁乱杀刘彤,苦无证据,只能抢道:“刘侍卫长,贼势众大,出去必死,这里反倒有一线生机。”

    刘彤听来“一线生机”四字,满腔热血忽而沸腾,肃然道:“我生来即为大商子民,习武从师,考官从国,四十八载未曾有过差池。虽八品红衣侍卫长地位甚低,济粮却足,使我养成两士一姝,不饥高堂妻儿,以此爱念我土。今不顾手足错汉,只求独善其身,等同恩将仇报,决无可能!”

    言之已罢,握石纵身,上了地堂。

    武振东见状,亦趋其路。

    徐信凉不意武振东得逞,便欲接踵。

    钟记上来拦住:“你过去岂不是送死?倒不如跟我在这里保命。”

    徐信凉一把推开钟记,淡淡的道:“我想死。”

    钟记不肯,打算又阻,却不料李正经突然近至,从背后搂来,再以胸膛紧贴,亟朝徐信凉道:“别耽误了时间!”

    猝不及防,钟记惟有拼命去掰李正经的双腕,一厢怒道:“臭男人,放开我!”

    奈何李正经的双臂就像两条怪蛇,缠在钟记腰腹死死不松,任凭钟记如何敲打抓扯,始终纹丝不动。

    徐信凉见势利好,按石纵身,上得山腰地堂,不闻他音,惟聆身中数箭而残喘的伤者呻吟不迭。

    行在途中,忽而被一人官兵拖住,只见此兵身中十余长箭,如刺猬般,不可仰躺,惟有侧卧,神情苦痛,轻哀吟著:“兄…兄弟,给…给我一刀痛快吧!”

    徐信凉不忍,打算继续前走。

    官兵又颤声恳求:“求求你!”

    徐信凉见之生不如死,心中嗟叹一声,便就奋起,夺去此兵手中唐刀。

    忍伤动气,当施“云仙剑法”之“骨朵势”,将刀高举,指地下落。

    刀锋即生和风,和风形如重锤,径撞官兵其心。

    琫的一声,此兵胸膛活像摔落地之花瓶,四分五裂。

    其中肋骨折断,歪扭乱斜,脏腑俱化,化成一滩稀烂的朱椹。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