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友肖皱了皱眉,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赞同。..
“你还打算继续这么做?软软都这样了,你不怕她日后更加怨怼你?”
林之河摇摇头,没有接贺友肖的话茬,目光坚定。
“你会我的,对吧。”
贺友肖虽然在心里不认同林之河的做法,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答应。
“你好好哄哄软软,我先走了。”
多年好友,林之河也不和贺友肖客气,既然贺友肖已经答应了自己,那么那件事就一定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把贺友肖送到门口,看着他驱车离开,又转身回到林柔软的房门口。
果不其然,林柔软还是不愿意给他开门。
林之河也不气馁,坐在林柔软门口斜倚着她的房门,长腿闲散的伸着,脸上的表情有一些落寞。
“软软,我知道你在生哥哥的气,但是哥哥真的是为你好,当时那个境况,我把你送到友肖那里,也是不得已。”
林柔软的房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林之河本来靠在门上,一个不注意闪了进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赶忙站起来,看着林柔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苦笑了一下。
“软软,你这是,愿意听哥哥解释的意思吗?”
林柔软摇摇头,看着满面愁苦的林之河冷笑一声。
“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怎么,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我也是人,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凭什么你觉得怎么做是对的就得怎么做,凭你是我哥哥,就可以做事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可是我是你哥哥,我不会害你。”
“我没说你害我!但是你说的为我好就是好的吗?在林家风雨飘摇之际把我托付给一个外人,我不愿意走就骗我说这是爸妈的决定不能违抗,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只会拖累你的大累赘是吗?!”
林柔软越说越激动,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此刻红彤彤的,像只受尽委屈的兔子,却倔强的睁着眼睛,不愿意把眼泪流下。
林之河看着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心里十分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这样并没有做错,但是另一方面又理解林柔软不接受的做法。
他看着林柔软的眼睛,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到林之河这个样子,林柔软反而笑了,只是这笑在眼角一颗晶莹泪珠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凄凉。
“我知道了,在你林之河眼里,什么都不会的我就是个只会哭闹的包袱,什么都不了你,却只会拖你后腿,所以干脆找借口把我丢出去一了百了,还省心了,对不对?”
林之河只剩摇头,看着林柔软的目光里满是疼痛。
“不是这样的软软,哥哥怎么会嫌弃你?我那样做真的有苦衷……”
林柔软情绪激动的打断林之河的话,一双嗜血的眼睛红的吓人。
“苦衷?呵,这年头谁还没点苦衷了?你的苦衷就是怕我拖累你,拖累林氏,你的苦衷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我送走甚至不惜假借爸妈的名义!
怎么,我现在回来又碍了你的眼,所以你去找师父背着我谈,是想把我再送走一次是吗?”
“林柔软!”
林之河被林柔软一句句锥心的话刺的心口疼,疼的像是有人要把他的心掰开了揉碎了看看是个什么构造一般。
他忍不住朝着林柔软吼了一句,却又软下语气颤抖着声音看着林柔软。
“你非要这么和哥哥说话吗?”
林柔软被林之河吼的一怔,眼泪直直的落下,摔落在地板上,绽开一朵不起眼的水花。
“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有我这样的妹妹,你一定很失望吧?对不起,给你添乱了。”
林柔软突然朝着林之河深深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给你添乱了。”
林柔软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
她定定的看了一眼林之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却看得让人心酸。
转身回到屋子里,林柔软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柜子,也不挑,胡乱的把衣服塞到箱子里。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砸在衣服上,洇开一片一片。
林柔软恨恨的用手背把眼泪抹去,告诉自己不许再哭,心里的委屈却翻江倒海般涌上来,眼泪更是争先恐后的溢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林柔软恨自己的不争气,把箱子合住便要拉拉链锁住,却被林之河一把扣住手腕。
“软软,你这是要干嘛?”
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慌乱,他握着林柔软手腕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不容质疑。
“你要去哪里?”
林柔软的声音带着鼻音,却坚定的有些冷意。
“我去哪里,怕是不劳林先生过问,总归是不会留在这里碍您的眼,放心吧。”
“软软,不要任性!”
林之河的眸色微微暗沉下来,他皱着眉头看向林柔软,眼底满是心痛和不可置信。
“这大半夜的,你离了家,打算去哪里?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出了危险!”
林柔软想把手腕从林之河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费了半天劲都无果,林柔软索性不再挣扎,毫不躲闪的对上林之河的目光。
“你怕我出危险,所以把我像累赘一样扔给师父,是吗?”
“软软,你分明知道我不会那样想,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累赘?我让你去友肖那里自有我的考量,我是你哥哥,我不会害你!”
林柔软现在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深呼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平静的看向林之河。
“你有你的考量,但是不想告诉我。那我也有我的打算,请你不要干涉我,这是最起码的尊重,谢谢。”
林之河的眼睛也有些微微发红,他睚眦欲裂的看着面前钻进牛角尖认死理的林柔软,语气也变得有些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