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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会高手、慈航静殿僧兵的赶到,加上大批官兵,形成了震慑作用,一时间敢来动手闹事的人确实少了,这让孙武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这些江湖人士之所以胆敢那样欺上门来,很大一部份理由,是他们觑准了自己的底线,晓得自己并非杀伐决断的人物,才敢如此大胆,如果自己能学路飞扬那样,出手就杀人立威,来挑衅的人起码要少一半。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确实也还不愿走路飞扬那条路,一来是自己不想学那一套,草菅人命;二来……自己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掌门,要替慈航静殿设想,假如自己是同盟会主席,杀人很说得过去,但慈航静殿都是佛门僧侣,掌门人没事就砍得一堆人头飞天,说出去成何体统?基于这些理由,只得放弃这种「快捷省事」的办法。
然而,人多与安全完全是两码子事,绝对不是成正比的关系,这么多人挤得都可以开市集了,就算表面上镇压下一切冲突,台面下的伏流汹涌是一点都不会少,别的不说,孙武就觉得那些官兵中,有些人很不老实,三更半夜总往这边靠近,名为巡逻保护,实则意图不明,经常与同盟会、慈航静殿的防卫人马发生摩擦,虽说马上就会出现官员来调停,让摩擦不至于升温走火,可是次数一多,仍是让孙武不胜其扰。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是孙武最想要问的一个问题,他已烦恼多时,想不出来,而袁晨锋似乎也为此所苦。
「……君子可欺之以方……」
路飞扬淡淡地说着,在这一点上,看得出朝廷……或者说银劫的想法,银劫完全看出了孙武、袁晨锋的局限,只要待之以礼,不主动掀起战端,孙袁两人就不会也无法有过激反应,所以这连串扰虽然频繁,「尺度」却拿捏得很好,绝不主动启战,也不承担破坏两边停战约定的责任。
「这一套只有对你们两个年轻小子才行得通,今天如果换作是天魔在这里,管你是试探还是扰,全部都杀光,银劫绝对不敢这样子搞……」
「路叔叔,你要是有空,就帮忙想想办法,不要在那里扮先知了。」
孙武道:「就算没有你在这边冷言冷语,我们也够烦的了,如果你只会在这边嘲笑我们,那还不如让我与袁兄和你再打一场,起码多点贡献。」
「他不是在嘲笑你们啦,你们也不必对他的反应太敏感,他其实是嘲笑自己,假如他和你们不一样的话,直接冲出去把人杀光就行了,就是因为和你们一样束手无策,才在这边扮先知啊!」
小殇坐在轮椅上,由香菱推出来,孙武看了大奇,「妳没事坐轮椅干什么?妳又没有伤残……」
「没办法啊,本来是专程给你搞的,想说你就算不坐上半辈子,起码也坐个三五十年,谁知道你那么快就下来了,我不偶尔坐坐,不是浪费了?」
小殇道:「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距离决斗没几天了,他们这么搞东搞西,拖慢我们的步子,难道不想让我们去决斗了?这场决斗被阻止,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为啥要这样作?」
这显然是小殇与香菱商量过的答案,路飞扬与袁晨锋露出深思的表情,半晌,路飞扬沉吟道:「混水好摸鱼,银劫把情况弄成这么乱,是想要作什么?」
袁晨锋道:「这么来想的话,倒是可以整出一点线索来,朝廷弄乱局面,并不是要阻止决斗,而是拖慢我们到京城的时间,趁机……准备点什么,或是……调查什么?」
「哦?」
路飞扬摸摸下巴,「如果说准备的话,那倒是很好猜,这次皇宫要是不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预备好机关,那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若要说调查……他要查什么呢?」
孙武看看左右,觉得自己如果一句话也不说,可能就要被归类在不会用脑的蠢蛋一族,从此被所有人耻笑,因此不管对与不对,想办法在此时插上话。
「呃……我觉得……会不会是想要在战前,先藉此测试陆大侠与同盟会的实力?呃,好像不对,陆大侠又不在这里……」
孙武想了想,努力自圆其说,「或许是这样,陆大侠行踪隐密,朝廷也追踪不到,所以拿我们下手,看看能不能引出陆大侠,这样……会不会比较有道理?」
错有错着,孙武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大家的目光全都立刻望向路飞扬,他尴尬地咳了两声,正色道:「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好像简单了点,银劫要真想探知这个,应该派更厉害的高手过来,就眼前这些小猫小狗,未免……但除此之外,银劫还会想查些什么?」
话说到一半,路飞扬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瞥向小殇,目光如电,看得旁边的香菱都一阵心惊。
袁晨锋奇道:「路先生,您有什么发现了吗?」
「这个……唔……我大概发现银劫的目标了。」
路飞扬的目光从小殇身上移开,面向袁晨锋,认真道:「在我们群里,身分如此神秘,长得又那么帅的,舍我其谁,银劫的目标肯定是我。」
这个理由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孙武几乎翻了白眼,直接就呛声,「这也能算理由?如果要讲身份特殊的话,那……银劫的目标,岂不应该是我?我觉得我比路叔叔更够资格……香菱,妳的脸色为啥那么奇怪?难道妳觉得妳才是银劫的目标?妳也有什么特殊身分或身世?」
再没有什么话比这更具威胁性了,香菱脸色一白,马上蹲下,躲到小殇的轮椅后头去,孙武觉得奇怪,望向袁晨锋,袁晨锋完全感受到孙武刚才的压力,点头道:「我、我想……如果要比身份特殊的话,说我是银劫的真正目标,应该是很有说服力的。」
「……袁兄,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管如何,大家集合起来猜测敌人目的,这件事情看似完全失败,孙武颇为懊恼,却也觉得路飞扬可能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说出,他将这个想法与袁晨锋讨论,袁晨锋耸肩苦笑,同样答不上来。
事实上,现在搞出这种局面,最头痛的固然是孙武、袁晨锋,其次受到波及的就是路飞扬。他与众人同行的理由,本来是搭乘便车,掩人耳目,可是现在这么多人都围过来,人多眼杂,他这个「同盟会创立元老」随时会给人认出来,为了活动方便,他便戴上一个面具,只要在人前活动,就是戴着面具到处跑。
「你……你这一招太烂了,怎么和姗拉朵一个样啊?」
孙武还记得,当初前往域外,姗拉朵与拓拔小月初见面,姗拉朵就搞了一个严严实实的面具,自称疤面大侠,不让拓拔小月看到自己的脸,当初这么作,是怕拓拔小月认出了亲生母亲,总算情有可原,路飞扬又有什么好躲的?
「我……我当年出生入死,怎么说都是同盟会的名人,我怕给人认出来,惹来麻烦,这也合情合理啊。」
「你怕惹麻烦?你整天对我和袁兄冷嘲热讽,说什么真男人就是要有战斗力,没事见树都还要踢三脚,你这样的人会怕什么麻烦?」
「这个……这个……你管我,我武功高,怕被认出来会有一堆人要签名,好麻烦,这样行不行?」
路飞扬这么说,孙武完全拿他没有办法,而事态演变也颇出意料,就在当天晚上,这边发生了大动,也不知是有人挑拨,或是单纯有人图谋不轨,十几名江湖人士试图潜入孙武的卧室,偷盗河图。就孙武来看,这种逻辑简直荒唐透顶,姑且不说河图是能够与人体融为一体,难以窃取的超级法宝,就算没有这种特殊性,自己得宝后也不见得就会把法宝贴身收藏吧?更别说随便放在房间里了。
这些人想得都很简单,好像只要潜入目标卧房,就能找到法宝,完全没考虑河图会否真在房中?拿了河图之后又如何不受阻拦离去?这还没计算他们这伙人得宝后会否内鬨的问题,从感觉上来看,内鬨的机率有九成。
就因为什么都没想,这个烂到根本没计画可言的行动,就理所当然地失败了,这群不自量力的贼人,连第一道防线都没能潜过,就给巡防的慈航僧兵逮着,袁晨锋事后调侃,横竖什么计画都不作,潜入完全多余,直接大摇大摆走过来闯关岂不更好?
不过,这些毫无计画的蠢人,本身却在别人精密的计画当中,所以当他们与巡防的慈航僧兵动起手来,一直等着这一刻的人们也立刻发动,朝廷的军队整个开过来,说是要清查心怀不轨的份子,却与慈航僧兵发生冲突,双方动起手来,官兵一出手就是重手,装备重火力法宝的精锐部队,就像一把尖刀,直破慈航静殿僧兵的中心,后方的同盟会人马闻讯增援,而远近的江湖人物也被卷入,有的往外跑,有的却趁机与官兵一起往内抢进,官兵也特别开了一道口子,把这些闲杂人等放入,结果四帮人马混在一起,真正是打了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孙武和袁晨锋早就被惊动,闻讯立刻赶去支持,这种情形的出现,早在他们预期之内,不过实际体验,还是有傻眼的感觉,四面八方都在混战,队伍也几乎被冲散,敌我难辨,稍不留神就一下冷剑冷拳打来。
这种时候最有效的作法,就是让绝顶高手直接发动大招,保证有一下扫清全场的效果,可是敌我混杂,要在限制出手威力的大前提下,解决这个乱局,恐怕是神仙下凡也作不到。
「孙兄弟。」
袁晨锋将一名近身者打飞,喝道:「你我联手,我们先把同盟会和慈航静殿的人马从混战中集合、组织起来,集中力量,再来稳定局面。」
「不,袁兄,这次我有主意。」
混乱中,孙武面露兴奋之色,似乎对这一刻等待已久,「请出手帮我一把!等一下也别让自己人靠近。」
袁晨锋出手一击,孙武飞身跃起,在他拳上借势一跳,飞身半空,落往人群最密集的位置。
尽管出手助了一把,袁晨锋却不清楚孙武在想什么,但最近几天,孙武除了与路飞扬对练,也花了不少时间,偷偷躲在角落,似乎在修练什么厉害东西,大概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的预备,应该很值得期待。
只见孙武成为高空坠物,掉在混战最激烈、战斗人数最多的那一区,那边正打得天昏地暗,孙武掉了下去,犹如大石砸入海,一下子就给人潮吞没无踪,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这种令人心焦的情形很快便给打破,黑暗之中,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芒,无法阻挡地亮了起来。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成为光源是非常危险的事,这无疑是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自然反应,手上兵器与猛招,一下子全往那边
招呼过去。
凶猛的攻势,哪怕在那里的是一座巨石、一块硬钢,都肯定给打成烂渣,但过百道攻击先后落下,却被一股巨大力量给反弹回来,有先有后,层次井然,最靠近金芒的那一圈人,登时哀鸿遍野,纷纷倒地,从外围看,少了一圈人的遮蔽,金芒倍显灿烂,隐隐约约,更可以见到孙武的身影。
少年在金光之中,双掌合十,闭目运功,一身真气越来越凝练纯厚,体外所凝成的金钟气劲,有若实质,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攻击,没有半丝裂痕,更将所有袭来气劲全数反弹出去。
在场慈航静殿的僧侣,就算自己没练金钟罩,也对这门神功有相当了解,看了孙武所展现的威能,都晓得其中所蕴含的高深造诣,无不心中惊愕。这位少年掌门的武功之强,慈航静殿阖寺僧众都曾亲眼目睹,知道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此刻他合掌运劲,似乎同时发动金钟罩与如来神掌两大绝学,这修为大大超过了他离开中土前的程度。
不仅如此,孙武运功的时候,气息不乱,金钟气劲流动稳定,似乎对力量控自如,显示出的火侯更是难得,这不单单是慈航静殿的僧侣赞叹,就连袁晨锋、香菱都暗自佩服,晓得自己绝对作不到同样的事。
只是,这个新尝试的招数,似乎在运作上有些瑕疵,孙武的金钟劲能挡千刀万刃,附近几圈敌人的攻击都伤他不到,但当他同时发动神掌,巨大的内力消耗,令他额头微微见汗,护体金钟劲的维持更现支绌,牢不可破的金钟劲,在四面八方的频繁攻击下,渐渐被撼动了。
远远看见这一幕,香菱心中焦急,之前因为孙武的嘱咐,她猜测孙武可能要用些无视敌我的大范围杀着,不敢靠近,但此刻眼见意外横生,立刻想要飞身掠进阵中,帮孙武抵挡外围的攻击,但不远处的袁晨锋却像想到什么,猛地抬头,对着香菱叫道:「调虎离山!找路先生,此处交我!」
香菱一听,登时醒悟过来。调虎离山,这是很简单的障眼计策,只是因为外头动静闹得太大,孙武又陷身其中,自己关心则乱,这才一时间没有想到,目前袁晨锋分身乏术,就算里头有什么变故,他也没法赶回去,而自己在他眼中虽然修为不强,不过总算是孙武身边的知情人,能够请路飞扬协助,足以稳定后方。
一想到这点,香菱片刻不敢迟疑,全速赶回后方。调虎离山只是一个合理怀疑,没有谁敢肯定敌人真正意图,香菱想不出敌人调开己方主战力,是想趁机在后头搞什么?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路飞扬藏到哪里去了,但只要敌人没有出动绝顶高手或超级法宝,自己就算应付不了,总也应变得了。
走了一个香菱,对这边的整体战局根本没影响,袁晨锋继续指挥属下战斗,而孙武花了几分钟蓄劲的强招,也在护身金钟劲崩溃之前完成,就看他口唇轻启,虽非大喝,释放出的音量却犹胜洪钟,灌注雄浑内劲,一字一声,修为稍弱的人被这声波一震,当场翻白眼晕死过去。
内力修为讲究日积月累,正常情形下绝难一蹴而成,但孙武接引佛血舍利的能量,透过体内洛书转化,成为源源不绝的沛然内力,力量之强,当世除了寥寥几名绝顶高手外,已是无人能及,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群战时,更大大占便宜。
袁晨锋被这洪音一震,气血翻涌,脑中些许晕眩,他见识不凡,认出这是如来神掌中佛问迦蓝的变形施展,一声洪音之后,便是主力攻击,但以孙武现今实力,发一式神掌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更不用蓄劲几分钟时间,袁晨锋也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思索中,孙武已经发掌,一掌缓缓推出,速度比平常更慢得多,而且掌劲不似正常情形那样集中,推至中途,围绕在孙武周身的耀眼金芒,骤然爆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至音无声,而这爆开的金芒,分散化为千丝万缕,仿佛千万道飘散的金色羽毛,朝四方落下,方圆数百米内,全部被金羽笼罩。
千万道金色羽毛,缤纷散落,在黑夜中璀璨耀目,是一幕瑰丽至无法想像的画面,撼动人心,但这满天金羽,也绝不是华而不实的单纯噱头,当金色羽毛落在身上,被碰着的人登时身上一麻,这股麻痹感从羽落处迅速传遍全身,紧跟着,全身连一点气力都发不出来,脚下一软,纷纷栽倒在地。
一时之间,方圆数百米内,能站立的人寥寥无几,即使部份内力修为较高的,尚能够支持得住,却也是全身筋骨痠软,使不出劲,心中更是骇然。
被这一式扫过,数百米方圆内,人群几乎都倒成一片,孙武的护体金芒虽然消失,但他一个人站在中央屹立不摇,自有一股巍峨如山岳的气势,比什么护身光芒都更具威慑力。
「啪!啪!啪!」
袁晨锋鼓起掌来,面上却是苦笑。他受孙武提醒在先,本身武功也高,虽然挨了几片光羽,但只是短暂麻痹一下,稍稍运气在体内走一圈,就尽复正常,这多少也归功于近日来与孙武交流频繁,熟悉彼此内功特性、部分运行路线,中招时得以减轻伤害。
然而,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便宜了,孙武的金色光羽,对数百米范围内无差别攻击,敌我不分,那些蓄意生事的江湖人与官兵,固然被打倒在地,可是不少同盟会与慈航静殿的好手也一样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所幸袁晨锋在孙武提示后,拦阻己方人员靠近,还尽量让里头的同志出来,已大大减少了被波及的人数,否则现在可真是欲哭无泪。
孙武稳稳站着,运气收势,一回过气,马上扬声说话,「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后头有什么人,今天都给我听好了,别以为我们不想杀人,就对付不了你们,办法都是人想的,就算不杀人,让你们活得很痛苦的办法,我们还是有很多的,别把人给看扁了。」
这些话鼓足气劲说出,传入耳里,震得人耳内生疼,对于那些瘫倒在地上不能动的人而言,这个宣告等同是威吓,确实让很多人都开始后悔,觉得之前过于小看这位慈航掌门,以为他年纪轻轻,盛名之下难符其实,直到此刻被打倒地上,全身一丝真气都提不上来,动也动不了一下,才晓得这个少年确实不简单。
袁晨锋听了这些话,不由一怔,细细咀嚼,特别有感触,知道孙武的这些话,全都是针对近日来所遇的窘困状况,这其中也包括路飞扬所扔下来的问题。这几天孙武一直找时间私下练功,看来就是在练这一手,如何压低猛招的威力,又在最短时间内大范围打倒敌人,这不仅是武技方面的修行,同时也是一个态度,宣示着如何在不杀生、不当坏人的情形下,把事情给办了。
「孙兄弟,我真是佩服你啊。」
袁晨锋鼓掌走近,后头自然有同盟会与慈航静殿的人员开始控制战场,救回倒在地上的同志,同时也驱赶、制服那些还勉强撑着,没有倒在地上的敌人。在远处还有许多江湖人、官兵,却都给孙武这一式震慑住,不敢贸然靠近,虽然没有后退,却也没有前进动作,乱局总算是被控制住了。
「……听说朝廷也研制出类似的法宝,叫作落魂符。」
袁晨锋道:「被这种法宝沾着,就是全身气力全失,真气也提不上来,哪怕是一流高手,如果连续沾上十几张,后果也是倒地不起,比较起来,可能比你的这招还厉害几分,你是从那边得到灵感的吗?」
「呃!朝廷已经有类似的法宝了吗?」
孙武遗憾道:「我还以为只有域外有咧,我在呼伦法王那边看过这种东西,就学着自己开发看看。」
「那或许是上次技术交流的成果。落魂符伤人夺魄,中了落魂符的人,半天也无力起身,难以发劲,如果是被打中头部,更还会有个几小时浑浑噩噩,脑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几小时?」
孙武闻言,一下子笑得嚣张起来,「我研创的这个技巧,掌劲入体之后,侵经锁脉,除非没有倒下,只要倒地,三个月内无法动用真气,肢体僵硬,连指头也动不了一下,才不是只有几个小时。」
「三个月?」
袁晨锋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的锁脉手法,可真是闻所未闻,普通的点截脉,通常十二时辰之后就会自动解开,内力深厚者下手当然能加重效果,但截脉封,气血超过十二时辰不能流通,就会让血肉坏死,反而不是点,变成单纯的伤人肢体了,以孙武的性情,照说不会创造让人伤残的武技,这个技巧若能让人三个月不能运真气、不能动作,又不会导致伤残,那可真是了不起。
「那当然,我这些天几乎连觉也没睡,就是在研创这一招,如果只能制住人几小时,那我的苦功岂不是白费了?」
孙武道:「这一式是大范围清场用的,我还另外创了一式,短时间内密集出击,效果同样,专门用来冲锋开路的,肯定实用。」
孙武对自己的努力成果非常满意,这两式看似没有实质杀伤力,不过三个月时间不能动,形同废人,这就不是没有威胁性了,敌人对上自己之前,肯定要想想,否则就算不死,后头也要瘫痪三个月,这代价不可谓不小。
想到自己创作成功,孙武有几分得意,但袁晨锋的脸却一下子白掉,「呃……三个月……问题是你这一招敌我不分,那被你打中的那些同志,他们……」
「这个我有想过,没关系,我可以替他们解开,花点时间推宫过血就成。」
「……你刚才起码打倒了近百名自己人……」
「这……我多花点时间,就只要多点时间就好,抱歉,真的抱歉。」
说到己方同志被打倒,孙武就只能歉然赔罪了,换作是普通人,要为近百人推宫过血,解开束缚,所消耗的内力绝对不只是一点点,累也累个半死,孙武的这个方法绝对是烂方法,但目前……谁也没法挑毛病了。
「对了,香菱和路叔叔到哪里去了?我们这边打得乒乒乓乓,他们怎么一直没出现?这么早就吃消夜了?」
「路先生他……可能真的吃消夜去了,他一向神神秘秘,不出来也不奇怪,但香菱小姐……刚才我请她回去内堂察看,谨防敌人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你是说敌人搞出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开,在里头搞事?但……里面啥也没有,敌人引开我们是想干什么?他们该不会蠢到以为那里有河图可以偷吧?」
孙武大惑不解,与袁晨锋对看一眼,都觉得后头宅内一片宁静,不像有什么敌人侵入,这个顾虑可能是杞人忧天了。
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孙武与袁晨锋就听到一声尖叫,脸上变色,尽管声音很小,但……那是小殇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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