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你我从小就怕这些虫子么?按惯例这不是gc,gc是我接着感觉到喉咙里有些痒痒的,我张口一吐,吐出来半只黑蝎子,但只有前半只,后半只连同尾巴统统都不见了。
我立刻感觉到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卡住,脖子里仿佛有一个东西迅速膨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紧接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液体涌了出来,我张口一吐,全是乌黑的血液。我想在吐些什么东西,却发现眼前开始冒金星,金星之外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喉头的肌肉开始剧烈抽搐起来。我知道,运气好,失去了痛感,否则光是肌肉抽搐的疼痛就足以让我致命,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还没有听见它落地的声音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似乎没有睡过去很久,我缓缓睁开眼睛,还是伯爵府的会客厅,还是那镶嵌着天鹅绒软包的墙壁,还是龙溪那张平静如同法医的脸,(咦,法医是什么?)以及周围一大帮子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醒了。”龙溪平静道,“中的是死神之吻的剧毒,还好喝得少,而且是在禅达,否则就死定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死神之吻是那种黑蝎子的名字,剧毒无比。而说我在禅达中毒,捡回条命,说的就是她手中那块不起眼的土黄色石头了,很是神奇,居然连死神之吻的毒也能解。
老g阴沉着脸递过来一杯透明的液体,浓重的酒味呛入我的鼻管,立刻让我神清气爽了许多。是来自神秘东方的杜康酒!我立刻接过杯子来一饮而尽,酒一下肚,清冽的感觉刚上头,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胃里一阵蠕动,忍不住的恶心涌上来,我再度张口,呕出来一堆黑色的泥浆般的液体,和一条尚在蜷曲跳动的蝎子尾巴。
我立刻又要晕过去了。
龙溪点点头说:“余毒清出来了。这种死神之吻毒蝎子大多生活在黑荆棘丛里,和黑荆棘酒放在一起,毒性会更上一层楼,而且就算救活了也无法根除。但一物降一物,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的东方的酒一下去,就会特别敏感,不仅残余毒性可以根除,连他们自身也要死死掉。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g皱着眉头,转身问鲍勃:“戒严令传达下去没有?”
鲍勃点点头:“事发第一时间就已经传达下去了,保证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伯爵府,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城。”
老g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高高瘦瘦,肚子凸出的老头:“费列罗管家,我需要一份伯爵府所有下人的名单,从侍女到厨师,统统都要,十分钟之内能给我吗?”
那个老头忙不迭地点头。
老g又看了看瘫倒在我身边的那个侍女,我先前就是从她手上接过这杯黑荆棘酒的。“你叫什么名字?”老g问。
“金,金妮……”侍女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g问:“你这杯酒是从哪里来的,中间有谁接手?”
侍女抖抖索索说:“酒,酒是从酒窖里,直接,直接开出来的,由奥黛丽姑姑分给我们……”
老g回头看向鲍勃,鲍勃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一分钟后,一个中年厨娘哭天抢地地被推了进来。
“怎么回事?”老g问。
厨娘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那么像平常一样开酒,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还在洗衣服呢,你们就把我抓了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啊,告诉你们,禅达还不是你们的呢,伯爵老爷还在位子上呢……”
我虽然头昏脑胀,但听到这里也心里一动,看向老g,这个叫奥黛丽的厨娘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g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吩咐鲍勃把这个厨娘待下去细细审问,接着又叫来几个同在厨房帮忙的女仆询问,这期间管家也把名单送了过来。老g一边翻看,一边听几个女仆的话。
突然,会客厅的门打开了,刚把厨娘押下去的鲍勃一脸惊愕地走了进来。老g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问出来了?”
鲍勃的表情有点古怪,像是要讲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张了张嘴,说:“她死了。”
我看到老g的眉毛一挑:“死了?怎么死的?”
鲍勃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这点最古怪了,我一转身,她就死了,全身上下一点外伤都没有,也不是中毒。”说着,他挥挥手,就有两个卫兵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厨娘抬了进来,她面色依旧,眼睛还睁着,脸上一丝惊愕的表情都没有,嘴巴微张,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了。
情况立刻就变得古怪了起来,龙溪走到厨娘的尸体旁,细细查探了一番,摇了摇头。
老g咬牙切齿道:“怎么死的?”
龙溪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似乎是不敢相信,说:“不知道,没有任何致死的因素,就好像她的生命突然之间就终结了,死神把她带走了,这已经超越了现实的范畴。”
老g摇摇头:“别太玄幻了好不好,读者会骂的。这肯定是刺杀老g的同一拨人干的,为的是灭口,这个厨娘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惜了。”
我说:“世界上真有这么玄乎的方法,转眼间就终结一个人的生命,看不出一丝痕迹?”
我只是随口一问,但老g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一愣,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类似的手法还真的有,要说我也见过……”他看向龙溪,而龙溪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杀人骨!”
杀人骨?这是个什么东东?
老g的脸色凝重起来:“当年在那座小岛上,我就见过一次杀人骨的威力,真正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难道卡拉迪亚也有人会这种诡异的巫术?”
龙溪的脸色变白了:“如果真是杀人骨的话,恐怕大地之守护也挡不住。当年那个人说杀人骨在北非的一个部落里,现在想想看,黑荆棘、死神之吻,这都是在沙漠里才能大量生存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有北非的刺客来到了卡拉迪亚?”
老g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上楼休息,并把彼得留在门口替我守着。又在人群中指了几个人留下开会,让其他的人全部离开。
我知道这个会不是我能参加的,即使是刚刚和老g结拜了兄弟,他也依旧有许多秘密不希望我接触到,于是乖乖跟着彼得上了楼。
房间里有些乱,虽然我离开的时候房间里本身就挺乱的,但我还是马上发现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进了房间,翻箱倒柜了一通,然后又恢复原状。因为我记得我离开时,床上的被子被我折出三条褶皱,褶皱的形状是山地人储存粮食或猎物时使用的记号,代表安全、无人来过的意思。现在我看到的床上的被子,那三条褶皱被弄乱了,看不到原来的意思。
不会是埃德加,他知道这三条褶皱的意义,不会破坏它。
我感觉到头皮一紧,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睛盯住了我。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再相信我是偶然点背才成为暗杀对象的,分明就是有人要搞掉我嘛。
昨晚才和埃德加配合,上演了一出暗杀的戏码,谁这么配合,今天就来真的了?
而且直觉告诉我,对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而对方达到目的的手段,绝对多得超出我的想象。也许现在我的头顶就有一个人蓄势待发。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抬头一看,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藏在黑斗篷里的眼睛!
以及一把向我无声无息飞射而来的涂成漆黑的飞刀。
因为我突然的抬头,那把飞刀险而又险地擦着我的鼻子射在我脚前的地板上。
一击失手,那团黑影像梦魇一般飘下来,伴随着黑影的降落,一双手无声无息但迅捷无伦地按向我的胸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按在了我心脏的位置,立刻,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我感觉我的心脏在一瞬间就停下了,我仿佛变得没有了重量,轻飘飘地飘了起来。
的确是飘了起来,我甚至感觉一阵大一些的风就能把我吹散,我低头一看,另一个我正软绵绵地向前伏倒,被黑衣人轻轻扶住,转身放在椅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意识到我应该是死了,现在是灵魂的形态,下面那个毫无生机地靠在椅背上的人就是我那悲惨的身体。就这么死了,我有些寂寞,但更多是空虚。头顶上冥冥中那个遥远的国度打开了大门,一道神圣的光芒要接引我上去。
刚看到这道光,忽然另一道擎天般的神圣剑光冲天而起,切豆腐般刺透了脚下的地板,刺向接引的圣光,两道光芒在半空中一碰撞,发出了几乎把我形体震散的巨响,但奇怪的是,似乎这巨响只有我能听到,外面的彼得依旧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巨响之后,那道天上下来的圣光忽然变成了邪恶的漆黑浊气,里面无数张悲惨的脸号叫着起伏出没,宛如一条鬼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忽然一个打滚,翻倒在地上。
漆黑的鬼河、神圣的剑芒,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倒在地上,彼得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那团黑影咻的一下从窗口消失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貌似我又活过来了。
我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楼下的老g呆呆看着手里那把样式平凡的护手剑,刚才他不受控制地忽然拔剑向天,刺出了他毕生以来只在梦里出现过的那一剑,这一剑过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天地依旧。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道圣光在这一剑中变回了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