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大石板,我知道那是不可能掀开的,我的力量不够。
但是,想了想,三奶奶的本命棺烧掉的时候,那三石板下面必定留了个大坑,在大爸的主持下重修祠堂屋的时候,一定是为了省事,直接用石板将之盖住了。
不过,只要有阴气泄露的地方,不用揭开石板,也同样可以看到里面的存在的,这是古巫道法的一种能力。
我看了小花一眼,它也双眼直盯着那石板下,嘴唇都裂了起来,露出森森的白牙,双眼里红光闪耀了起来,嗓子里也沉沉地呜呜发声,似乎是要发飙了。
我拍了拍小花的头,示意它别叫。狗通人性,它真的连呜呜声也没有了。
然后,我看着那石板,感受着泄逸出来的阴气,通灵眼一阵阵发热起来。当即,我低声念起了“古巫察阴诀”,进行着察看之事。
如果石板下面是一处恶阴之穴,或者通往阴曹之门,那么,我是能调动通灵眼的能力,看见里面一切的。
岂料,这行动刚刚开始不到两分钟,通灵眼便是热涨涨的,一身血液沸腾了起来,似乎是触发了什么一样,石板缝里的阴气浓烈起来,如爆炸般地外涌来,似乎石板都晃了起来,暗含着强大的力量,对我形成巨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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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进入一种极为玄异的境界,很恐怖。似乎在暗幽森的世界里,有一种强大的邪恶力量,攻击得我通灵眼、双眼都像要爆炸开来,全身冰凉,继而头都要炸了似的。
我看不见那邪恶的力量,只感觉要万劫不复,身体会被打爆,灵魂就像要飘离身体,在浓烈的阴气之中被浸染、腐蚀;身体又像风筝一样,没有线,在无尽地飘荡。
那力量又如同有千万道利爪,在刺穿着我的身体,冰冷,剧痛,让人痛叫却发不出声音,但又能感觉到一身伤痕累累,似乎是千疮百孔。
可是,很快一个苍老的“哼”声响起,跟着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着我,让我飘飘如烟,在疯狂地后退。这力量,暖暖的,甚至有种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终于,我摆脱了那样的力量,似乎躺在祠堂屋后面的稻草上。在我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老妇人,布缠头,白发蓬乱,白晰的脸上皱纹密布,昏黄的双眼里闪着暖暖的光。
她身着色的老式衣物,脚穿小鞋,手柱老桃杖,右边裤管是空的。
那时候,我流泪了,一下子翻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一样,扑向了老妇人,惊叫着:“三奶奶”
然而,她突然消失了,苍老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回响:“犬娃,你快长大了,不要再哭鼻子了。这里还有我守着,不需要你来冒险。等到你和青花有了自己的本命棺后,再来这里,可以永远封镇或者毁掉这里的一切”
声音消失了,三奶奶的影子已然不见了。
我伤心地萎然顿地,拿到在稻草上,睁开眼睛四望。可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小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暗一片,无尽的暗。
暗并不可怕,因为它不冰冷,始终有一种淡暖暖的气息在充斥着,暖心。
这种气息让人有些沉醉的感觉,想睡去,不想醒来
当我最终醒来的时候,赫然听到了许家大院公鸡打鸣的晨晓之声,有狗叫声。
我睁开眼,真的躺在稻草上,周围都是棺木,森森一片。
看看后窗户,是的,天快亮了。我带去的手电,已经没有光了,小花就趴在我的旁边,还伸舌头舔着我的脸。
我有些心惊,因为自己就在那里躺了一夜。
更让我心惊的,借着微亮的天光,我看到自己衣服裤子成了破布条,褴褛得要命,像个乞丐。
好像,身上还受过伤,不过巫王珠却含在我的口中,很多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知道我遭遇到了阴邪的攻击,但三奶奶救了我。
三奶奶
我心头震惊,举目望向那块大石板之处,阴气依旧,但我已不敢去察探。三奶奶她的亡灵一定在下面,她在镇守着那里。也许吧,那是三奶奶的亡灵,绝对不会是她的本尊。
许家祠堂屋下,是什么样的阴邪存在,竟然如此生猛霸道我知道三奶奶的道行之深,竟然她也只能镇住此处,不能灭之,而且还顾及不到家族里其他的悲剧发生。
我记起三奶奶说过,要我和青花姐有了自己的本命棺后,再来这里。可本命棺,那不得等好几十年青花姐在台湾,音讯全无,我怎么能找到她
我坐在发霉的稻草上,默然了好一阵子。我知道,此处恶阴之穴,已经不是一把火能烧掉的了,烧了祠堂屋也无济于事了。这些年过去,它更壮大了。
当初,我爸烧的那把火,我知道叫做“古巫愿火”,这是能控制火烧之势的,不会影响到旁边的建筑,而且火之烈阳,必定是焚击向最阴邪的区域,会同三奶奶本命棺的法力,一起灭邪。
然,那一把火,依旧没能灭掉邪恶,它们活了下来。新的祠堂屋,给了它们新的庇护和生机。许家大院风水来龙破局,更让它们勃勃生机。三奶奶,竟以自己的灵在日夜封镇
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道行的低微,根本无法破局,反而还让三奶奶救了我一命。
见天快亮了,听到隔壁大族长许祥林爷爷咳嗽的声音了,我便带着小花翻出了祠堂屋,迅速朝家里赶去。
冬天的早晨真冷,空气如冷刀子,一路刺肺冷骨。我一身破烂成条,冷得牙关颤颤。那种经历也要命,全身都疼痛,双眼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刚刚起床,在厨房里煮猪食。我悄悄上楼,换下破衣物,看到满身的伤痕,密集无比,像是鬼爪子挠过的,但都已结了疤。
幸好脸上没有疤,要不然都无法解释了。也幸好三奶奶在,要不然我真是活不出来了。
换了衣物,我将破衣物都放进书包里,准备回学校的时候顺路就扔掉。
我下楼去,帮我妈添柴火,她则到灶上忙去了。又要返回学校了,自然也有说不完的话。我当然是叫我妈不要太累了,我多少能挣钱用,不用她太操心。
可我妈怎么说呢,她说要攒钱给我以后娶媳妇,说得我都有些脸红了。她就是这么个朴实的山里女人。
而那时,我根本没想过娶媳妇之类的事情,我想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道行,彻底封镇或者毁掉许家祠堂屋的恶阴之处,不让三奶奶的亡灵一个人在那里辛苦。哪怕没有青花姐,我同样会那么干。呵呵,青花姐,她还好吗
提升道行,一是熟练掌握古巫道法,二就是熟练地运用,这需要历练的。
我回到学校之后,廖老师就给我拉了一单业务来了。他呢,对我也是彻底地信了。
当时,他有个营山社会上混着的哥们儿,姓萧,我现在都不知道叫什么全名,只知道外号叫“萧土地”。这人是个狠角色,那些年是营山县城第一舵把子,土地爷一样的角色,所以外号也就那么得名了。
那年头,萧土地在营山县城,那是提刀能砍人,火药枪随时背身上的角色,为人也比较凶狠。
然而,突然有一天,萧土地被人暗算了,身上砍了七十多刀,头皮都砍烂完了,血流出来后,凝结得很快。当人们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他的时候,全身衣物被扒光了,伤口横七竖八,脸都毁了,全身跟结了一层血网一样。
在营山中医院,四个外科大夫缝了六个多小时才完工。萧土地倒是命大,居然还没死。
只不过,脱险之后,萧土地语言能力不行,表情木讷,连人都不怎么认得出来了。但医学的检查结果里,他的脑部神经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按家里人的说法,他傻了,也像是中了邪。
廖老师一直以为是有高手出招报复萧土地,但发动萧土地手底下的小弟们了,也捋了所有的有过节的人,竟然没查出个所以然。
最终,廖老师找到我,让我算一算萧土地这血光之灾,说能不能让他恢复正常,钱绝不是问题。
我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把我叫到萧土地家里去办的事情。萧土地那时三十多岁,女人相当漂亮,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儿子,跟廖渊还是同学。那女人当时就说,只要能让萧土地恢复如常,给多少钱都愿意,当时就报了一万的价,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看萧土地那张丑陋的脸,还惊了一跳。一脸的刀疤,确实太难看了。而他的伤又不伤及神经,确实也是高人所为。
当然,我也惊奇,光看气韵,我就知道萧土地生魂少了一半,另一半到哪里去了呢
当时,我便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单独找了个房间,来了次卜问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