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
“……”夏沐原本脱线的大脑,瞬间再度连接了起来。
早就该猜到前因后果的,如果是顾海的报复、怎么可能只是这样看上去不痛不痒的伤痕?
她的眼泪不可遏制的落了下来,咬紧红唇使呼吸变得粗重。
“是那天因为顾晴紫弄出来的吗?”
纵然早已知晓,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男人波澜不惊的点点头,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那天的药效很猛,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他说着抬起手指擦拭了她眼睫的泪水,才继续说道,“别哭,不疼。我下手很有分寸。”
分寸?这也叫有分寸?
如果在自己全身上下刻出一刀刀的血痕叫做有分寸,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没有分寸。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夏沐抿了抿唇,“下药的原因,即使你真的和她……”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闫御却已经明白。
“伤痕都会结疤退掉,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抹去了。”
夏沐原本就没有止住的眼泪,落得更加汹涌。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她却还在怀疑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阿御,对不起……”
男人听着她不停叨念的对不起,眼神比她刚才坚持要扯开他的睡袍还要无奈。
其实这些伤痕不过是为了保持清醒,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可能流了些血。但是这些代价,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何况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对于下刀的深度和方向很有分寸,根本不会真的伤到自己。
只是方才她的行为太意外了,恰好撞到了被闫挚打了一拐杖的地方,所以才会忍不住漏了馅。
他抬手握住她的双肩,温暖的鼻息落在她的脸颊,“心疼了吗?”
点头,眼泪继续落着,说不出太多的言语。
一想到这些伤痕都是为了自己而刻出的,心头软的一塌糊涂,直接趴在他胸膛哭了起来。
面颊贴着他的胸膛,眼泪一颗颗的滚落过伤口,带着盐渍的液体让伤口有轻微的刺痛,却也让男人感到莫名的兴奋。
亲软的红唇亲吻着那一道道伤疤,清冷的手指轻柔的抚触着背脊的伤痕,使得男人的呼吸变得灼热,卧室的气温再次暧昧迷离了起来。
“小沐……”
夏沐抬头,伸手揽下他的脖颈,奉上娇软的红唇,引发了一室旖旎。
爱情,原本就该给予敢于完全付出的人。
他选择了她,无怨而无悔。
她为什么要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缘由愧疚,甚至想离开他呢?
夏沐有些愧疚,可也在心底下定决心,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从这一刻起,她绝不再轻言放弃。
……
hk公关部发布了闫家和顾家联姻取消的消息,引起了h国的轰动。可是此事的另一方——顾家,却没有任何的声明。
没有任何的公关消息也便罢了,婚礼的布置也完全没有停滞的意思。
这一情况,引发了h国上下各方揣测。
可是不管如何,原定的婚期还是如期到来了。
顾晴紫出现在婚礼现场时、立刻引起了满堂惊艳。她穿着monique lhuiller的首席设计师为她量身设计的白色裸肩婚纱,这件婚纱完美的衬出她婀娜身材、高挑身量,裸露的肩膀更是有着小性感。
她在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的扶持下,慢慢的从红毯上走向神父面前。只是那个男人不是顾海。
这一情况引发了所有人的热议,比新郎不曾出现还让人惊异。
所有人都知道顾晴紫是顾海的掌中宝,但是这样的场合他却没有出现,并且这个在她身边的男人又是谁呢?
纵然旁边嘈杂声如雷,她绝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带上了面具、不会被任何人影响。
她一步步的走到神父的身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沉而平静无波的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等待什么。
不知道是被她强大的气场所压迫,还是众人都嗅到了空气的一样,嘈杂声渐渐变低、只是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典礼的开始时间也早已错过,门口已然没有人出现。而台下的人再次变得躁动不安,甚至有些人开始离席。
随着有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很快大批的人就离开了教堂……
到了最后,留在教堂的只有站在台上的顾晴紫和神父,还有一直沉默的副官。
“先生,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神父对他摊了摊手,显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婚礼。
他主持了太多婚礼,也见过了许多中途落跑的新郎和新娘,可是一个人在这里等这么久的还真是头一次。
副官没有理会神父,看了一眼依然漠然的站在那里的顾晴紫,然后回头对神父说道,“神父,你先离开吧。”
“好吧,愿主会祝福你们的。”神父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拿着自己厚厚的经文离开了。
随着神父脚步声愈走愈远,教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副官定定的看着顾晴紫,她已经站在那里快十个小时、而滴水未进。他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如此偏执的站在这里。
他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冷静而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眸,“大小姐,他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她低低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眼珠子慢慢的转动、看向了副官,似乎还不确定说了什么,希望向对方求证。
“是,大小姐,他不会来了。”副官黯然的语气里带上了无奈。
顾晴紫终于开始有了反应,她手中的捧花“啪”的落在地上,纤白的手指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衣襟,“我不美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有些人不知道是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她一直都知道,爱情里从来都不是讲理的地方,她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弯了眼眉、也笑尽了眼中的寂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