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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遮天,一阵鬼哭神嚎,千万生魂统通从旗门中涌出,直朝阵中的其缘扑去,欲做那万鬼啖魂之势。
其缘眼中刻毒之光一闪,又是一挥手,无数佛铃花伴着天籁佛音降下,这佛铃花上金色符文缭绕,却具都是加持了高深的法力,尽皆如有千钧之力轰击在那旗门之上,万千生魂立时一片惨呼,齐楚无比,狰狞鬼向却是完全没有收敛,反倒更为执着的向着其缘迈进。
韩澈见得清楚,其缘一人立此大阵,却是对上十数人,其中数个还是翁则中后期的高手,虽面上还是从容写意,但暗里料想不可能太轻松,他相信那天罗圣童即使再变态,也断不可能逆天得这般过。
果然,佛铃花下,其缘的身形渐渐的有些摇摆,似乎力有不支,而菩提大阵中也逐渐被辟顿出来一处寸草不生的空地,显然是那几位高阶的修者也终于从初始的手忙脚乱中扭转过来,占了上风。
“尸鬼王,你做什么?!”
不知何处传来古辛的呵斥,愤怒之意从声音里便听得清晰。
随着一串桀桀的怪笑,一个身形鬼魅般在旗门中穿行。
“小子,你这往生大阵摆的不错,居然攒齐了九百九十九只忠心不二的幽冥恶赞,法力还如此深厚,不会是将你们古滇的一族生生血祭了吧?!如此大的手笔!原本不会是准备拿来对付老夫的吧?!如今这么早就用出来对付别人,怎么?觉得把握活下来,准备拼死搏一搏了?那老夫可就不客气,统统帮你收编了吧!”
阴厉的声音伴着刺耳的笑声不断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尸鬼王,你怎么不分时候,现在天罗圣童已经复活,这怪物承受了千余年的天劫之力,又被天机谷灵脉滋养,如今修为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了,你还要内讧不成?!”慕容的声音。
“内讧?!哼哼哼,什么天罗圣童,老夫又什么时候和你们成了一伙儿的?!”嘎嘎笑声继续传来,九道旗门后阴魂的气息渐行渐弱,随之一一变幻会杏黄小旗的模样飞走,转眼便已经只剩下了五杆。
“老鬼,他们说的没错,眼下不是时候,你抢了那千八百个恶魂赞不要紧,这小和尚好不容易被困住的罗汉金身可就活了,到时候他背后还有那圣童,你让我们怎么办?!”
“我管你们怎么办?!亏得是这什么罗汉金身,否则这往生大阵真的加在爷爷身上,爷爷岂不是已经成了他们的粮食,如此精纯的恶赞魂力,哈哈,说不定又可以再上一层了。”尸鬼王声音异常激动,眼见得那旗门又轰然倒下了一座。
阴风已经无法再形成规模,其缘灰白的面孔在高空显出形来,依然双手合十,却更加的疲惫,他的对面手持一把长剑的古辛被一震而飞,狂吐鲜血,手上那长剑与那另外八杆长旗气息相仿,此时却是黯淡了许多。
其缘仰天叹了一声,那张本来圆乎乎肥嘟嘟的小脸忽然泛起一层华丽的金光,拂袖一甩,一座双头金身从身后突然的拔起,一下子便涨大七八丈,居然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金身两张脸上那狰狞凶厉的面孔以及手上鲜血淋淋的法期、宝剑、鱼肠、金莲饲养法器,让人看了,莫名的一阵心悸。
“快制住他!”妲怛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居然有一些慌乱。
哪里还用其多说,场中诸人又有谁是弱者,早就看出情形不对,已经纷纷祭出法宝向着金身打去,谁料突然的,一声长啸响彻天地,金身头上一个盘坐的童子忽然睁开了双眼,那面目却和凌子尘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这小童闭目塞听,忽然的大口一张,就好像赫然崩塌了一座堤坝,金光从其口中大泄,如海啸般席卷向场中的众人。
“不好!”护体灵光纷纷亮起,众人也不纠缠,都像一边撤退,却将当先那正狂吞赞魂,吞的开心的尸鬼王露了出来,这货陡见金光,不觉大惊,刚想也运气护体灵光,便觉周身压力一起,沉重非常,却是被数百个恶赞齐齐抱住。
他吓得一脸绿皮已如土色,还想再祭法宝,便正正的金光倾轧了过去,瞬间消失不见,便是齑粉也无。
金光毫不停歇,陡然拔高了数丈,如有知觉般追向了四散而逃的诸人,当先是黑麒苗寨的莫长老,他本来自忖断臂,伤势极重,先时并未参战,躲得极远,谁料众人奔逃之间,他后知后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反倒是落在了前面,大浪一卷,瞬间亦被卷了进去。
金光有追上因布阵遭到反噬的路正途,与月鸷苗寨的另一位伤重的长老,一样的,也都吞了。
“啊!”女子的尖叫声忽然自下方传来,韩澈不禁一惊,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身形一闪,已经跃出了造化玉碟的控制范围。
司晓宇大惊,但看见韩澈的背后突然的生出两只五光十色的凤凰翅膀,又惊得没能发出声音。
十几位高阶修者的拼斗,天地动荡乱如煮粥,凌语兮却是已经吓傻了,她先是身在凌如是所下的禁制之中,这禁制虽然从外看是清晰如洞窗,但从里向外却是一片的朦胧,她连场中发生了什么都根本无从知晓。
而随着凌子尘和其缘的出现,这互斗的激烈程度一下子升级了数倍,她面前那原本坚若磐石的禁制也瞬间土崩瓦解,然后……
小姑娘直接就傻了……
金光翻涌着向自己涌来,看那样子只要闪念便会将其完全吞没,凌语兮的心中一阵的冰凉,美目紧闭,口中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便在此时,只觉腰上一紧,周身顿时一轻,耳边忽然的风声大作,她再一睁眼,发现已经是身在空中,周边腾起一圈红色光霞,将那骇浪般的金光尽数挡下。而抱着自己的男子,愁眉紧锁,望着天空,似乎还在思索这什么。
“你……你回来了?!”她有点懵,脑子不太转,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但对方似乎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答的意思,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
语兮有些好奇,也斗着胆子向那个方向望去,果见刚刚还如洪流骇浪一般的金光此刻竟然已经收的一干二净,而在虚空中,一个半身**的男子手托一红皮葫芦正站在那金身罗汉像的前方,而其缘不知何时,却已经力竭,被随意的抛在一般,这男子看起来约莫中年,很是不修边幅,一副神情也分外懒散。
“你怎么才来?难不成是故意刁难我等是不是?!”见到这人现身,矮小侏儒顿时大喜,可是面上却显出不悦,沉声问道。
“这个嘛……是睡过了一点,”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可眼神扫视过四周,却也略略的惊讶,“我说,我也不过是晚出来一小会儿,你们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连天罗圣童都复活了?!复活也就复活了,居然还让他元神归一?元神归一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找个佛修主动送上门去,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男子连珠炮死的一顿发问,问得当场主人诸人都是一阵发懵。
“你且别说这些,眼下情势似乎有些不妙啊,尸鬼那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时已经死了。”侏儒继续道。
男子有些无奈的挠了挠了胳肢窝,“死就死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用,这圣童活着时虽然也算不上什么顶尖的修者,但如今千年过去了,这身遗骨却已经借着天地造化修到了接近寂灭的境界,恐怕连我也远不是对手了。”
“什么?连你都不是对手?”侏儒吓了一跳。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西方教毕竟是先天教,他们这一支又是较早的一支,看来已经是参透了部分寂灭之道,大生大死之意,当年他们全族迁徙,又游历各地,千年所求的无非也就是这一遭,如今若还不能培育出一位寂灭大乘来,那倒真是有些过分苛刻了。”
男子一边叹气,一边竟席地坐了下来,仰头望着那金身罗汉头顶的小人。
“你见识倒是不错!”小人面上无悲无喜,却亦不着急动手,反倒是双手合十,款款言到,“我教自传道人间,在西方立梵国万年,一千七百年前,便早有人修得灭度灵光,使其大成,却终未有一人入寂灭,修不得一丝寂灭佛光,所以只能遭劫数,梵国沉沦海底,子民俱都应劫,只有我一脉侥幸脱劫,辗转印度、西域传道,即是密宗佛教前身,这位小师傅,对也不对?”这小人竟是居高临下的问下了妲怛。
“嗯,确有这一说法。”妲怛点头,“世人口中那片所谓的亚特兰蒂斯大陆,的确是和佛门的前世今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并不知你们称它什么,但佛之一字,于西方教却和你们所想有些不同,密宗之人删改教义,将所传西方教之道区解,更是再将这曲解之道再传,反生出什么所谓‘天主’、‘天子’之类,标榜因果、善恶、轮回,以逆来顺受为求来世,实则生生反复,使万民不得教化,外道丛生,无以修行,视为大罪果,这,你可也认得?”
这次问话却是看向了那邋遢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