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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对从小洞的洞口钻了出来,顺着光滑的洞壁溜进了大洞。站在暗河边,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饱饱地喝上一肚子水。之前在岩洞里,像狗一样的在洞壁上舔水喝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重现了。忍耐了许久的饥饿感总算因为喝了水而得到了一丝的缓解。为了让自己昏昏沉沉的头脑好好的清醒清醒,他将头埋在了水里,不停地摇晃着。头上总是痒痒的,看来也该洗一洗头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脸了。脸也得好好的洗一洗了。
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头顶正中一阵疼痛,让他记了起来,被石头砸中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刚才把头这么一洗,头上才结不久的痂又被洗掉了。摸了摸头顶,感觉又有鲜血一点点的渗了出来。“管不了那么多了,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是个问号呢。”
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几颗水果糖,这才想到刚刚在绝望的时候,已经全都被身体溶化掉了。
顺着暗河流淌的方向,蔡福对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仿佛看见了远处的前方有个亮光正在闪动,仿佛正招唤着久不见光的蔡福对。
顺着小河边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发现那个亮光并不是错觉,招唤他的亮光确实是在前方闪烁着。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沿着暗河流趟的方向,也是向着亮光闪烁的方向,他疯狂地奔跑了过去。
气喘如牛的蔡福对终于跑到了发出亮光的地方,这里也是河流的尽头。
可面前的情景却让他完全迷惑了。
横在蔡福对面前的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身边流淌着的河水瀑布一样的倾向四十米以下一个悬空的巨大水池里,四周无数的水管和水槽同水池连接在一起,将河水引向了四面八方。
在距离水池约五十米处,竖立着一个硕大无比的人工建筑物。
无数的管道和通廊从那座巨大的建筑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蜘蛛,正将它那长长的爪子向外伸展着。那个水池则像一只小蜘蛛,依偎在大蜘蛛的身旁。
蔡福对昂头向上,建筑物高的看不见顶。再向下看,同向上看是一样的结果,同样搞不清楚这个建筑物到底深入地下有多深?
蔡福对心里暗自琢磨着,在黑竹沟的地下,居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建筑物,修建起来会要动用多么巨大的工程呢?可人们却为何对此却一无所知呢?
“这是到了那里,这还是在地球上么?”蔡福对疑惑地问着自已,因为以他自已的知识水平,他完全无法猜出面前这个建筑物是做什么用的。而且这么大的建筑物,却没有看到一个工作人员。
建筑物内部传出低沉的、“嗡嗡嗡”的声响,也不知里面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蔡福对猜想:这会不会是政府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呢?如果是的话,那自已无意之中闯了进来,会不会被人看见给抓起来呢?这可没人可以保证。嗳!能活着走出山洞就不错了,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更何况自已不也是政府派下来的考察队的队长吗!
想到此,蔡福对开始四处寻找道路。
不远处有一条悬空的人工通道,将悬崖和建筑物上面的走廊连在了一起。
蔡福对顺着人工通道,向着建筑物走去。心里说不出到底是兴奋还是惶恐。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过至少让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可能性。
来到建筑物跟前,面前正对着一个小门,门的正中有一个不大的方框,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蔡福对试着推了推,小门就如同被胶粘住的一般,毫无反应。不过,门上的方框倒是起了反应,不断地闪烁着昏昏的灯光。借着从高处透下来的光线,看到小门上写着几排小小的字,也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符号而已。他打开手电筒仔细辩认,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看来,这个门不是中国人生产人。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没理由居然是那个国家的文字都辩别不出来。无奈,他顺着建筑物外围的走廊继续向前走,又看到了无数个同样的小门,可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打开的。此时的蔡福对,有如一只认错了主人的流浪狗,刚刚才冒起的那点兴奋劲,却又不知溜到那里去了。实在是太让人灰心丧气了,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结果等待他的仍然是失望。不过还是有一点让蔡福对高兴的,至少这个建筑物的走廊连接的不只有一条路。顺着建筑物外围的这个走廊看去,远处至少应该四、五条通道,每一条都指向不知是那里的通道。
“这里进不去,我就到别处去吧。不过,到底该去那一条路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管他呢,走那条路都一样,反正都是从未走过。”
随意选择了一条走廊,蔡福对朝着建筑物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廊在空中向前伸延了几十米,便再次进入了山洞里。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涵洞倒更准确一些,因为这个洞笔地直通向远方,一看便知是完全由人工修建的。在涵洞里走了一会,蔡福对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洞里未见到任何的照明灯,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顺着涵洞走了大约十来分钟,蔡福对再次看到了刚才曾经见识过的小门,而且每走一段路程,都会遇到相同的小门。只不过蔡福对已经没有热情去尝试着打开它了。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方不远处停着一个小小的车子。
“这回应该可以遇见一个会喘气的了。”
他加快了行进的脚步,走到车子跟前。
这是一台方形小车,有点类似于某些旅游景区供游客乘坐的电瓶车。车子共有前后两排座位,每排可以坐两个人。
蔡福对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是什么人把车子停在这里,人却不见了?
“有人吗?”蔡福对高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荡荡的涵洞中回荡着。
“有人吗?”蔡福对提高了嗓音再次喊了一嗓。依然无人应声。
“狗日的!还真难遇上一个活着的。”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蔡福对在心里咒骂着,开始观察眼前这台小车。既然丢在这里没人管,那就应该是无主财产。不如自己来开,既省得再走路,也不致于浪费资源。当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却发现他对这个小车完全是无可奈何。
这小车怎么开呢?既没有方向盘,更没有油门刹车。按照蔡福对所掌握的驾驶知识,完全没有办法开走这辆小车。
不过,这辆小车的座位却是异常的舒适。
看到有舒服的位子坐,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蔡福对如今也顾不上多想,一屁股坐在了车子上。“这么舒服的座位。先不用去考虑这个车子怎么开。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当身体仰靠在座位上时,才感觉到肚子里饿得有些难受了。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摸水果糖,才想起早已经被自己提前消费掉了。忍着饥饿,靠在软软的车座上,身体咋一放松,头刚刚挨到靠背上,鼻孔中就祼风箱般地打起了鼾声。正所谓:一旦抛却心中事,转眼便成梦里人。
“喂,醒醒、醒醒。”一个男人的喊叫声打断了蔡福对的美梦。
一位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毫不客气地将蔡福对的美梦给搅和了。
思维还停留在睡梦中的蔡福对,早已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还以为自己正睡在自家的大床上呢。
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白得就像僵尸一样的脸庞。
“哎呀妈呀!”蔡福对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余下的那点睡意一瞬间全都不见了。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等他定下神来,揉了揉粘满了眼屎的眼睛,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一直都希望见到的活着的人。
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一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那种连体带肚兜式的工作服穿在他那有些偏瘦的身体上。手里拎着的一个十分精致的工具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专门搞维护的机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