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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迪接话道:“你这么关心蔡队,那你为啥不去看一看。”
李杰不高兴地说道:“你咋不去看看,反倒让我去看。如果他正好便秘,蹲在那里拉屎。我一去看,他那个丑样子被我看到了。回头准要把我臭骂一顿。到头来还会说我喜欢偷窥,担这个罪名可有点划不来。”
赵建民一旁说道:“是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去小便从来都不会走得太远。如果一旦遇到什么情况,他自然会喊我们的。别管他,说不定真的是便秘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郝胜有点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冲着蔡福对离开的方向走去,并小声地喊了几声。
空荡荡的树林里只有郝胜的喊声在不停地回荡着,便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郝胜止不住心中一阵惊慌,失声说了一句:“不好,蔡队不见了。”可立即意识到自已要时刻保持头脑冷静,遇事决不能慌乱。他稳住心神,又向前走了二十米远,在一个树根处,看到了蔡福对留下的尿痕。这一次,他断定蔡福对的的确确是失踪了。他急急忙忙地回到人群当中,对众人说道:“蔡队失踪了。大伙赶紧分头去找找,但不要走得太远,尽量仔细一点,看看有什么线索。”
众人顿时有如一锅刚烧开的热油,冷不丁的被郝胜浇进了一勺凉水,顿时便炸开了锅。
“刚才就让你去瞧瞧,你偏不肯去。还胡扯什么偷窥的理由。”江迪马上想起了刚才的话题,开始向李杰发起了语言攻击。
李杰也不甘示弱,他冲着江迪吼道:“我看你是老太婆练劈叉,存心到这里扯皮来的。蔡队不见了,难道还是我给藏起来了不成。假如他真是拉不出屎来,我冒冒失失的去找他,最后倒霉挨训的不还是我吗?”
江迪反驳道:“这个时候你倒装起小心来了。你在蔡队面前,这种让他出丑的事还做得少吗?”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再废话了,现在是找人要紧。”见到郝胜发话,两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巴。在郝胜面前,两个人谁都不敢太放肆。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在四处搜寻着。
阿约尔拉最先发现了问题。他指着地上几个大大的脚印对郝胜说道:“是‘诺神罗阿普’。一定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蔡队长一定是被‘诺神罗阿普’给抓走了。”
郝胜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他不解地重复了一句道:“诺神罗阿普,那是什么东西?”
跟在一旁的沙马日使解释道:“就是你们常说的野人,我们彝人将它称为‘诺神罗阿普’,也就是山神的爷爷。”
郝胜和老猎人阿约尔拉,另外加上不知道疲倦的沙马日使,三人顺着野人脚印离去的方向,一直追踪了几公里远。直到再也无法追踪到野人的踪迹,三个人方才垂头丧气地转了回来。
望着围坐成一圈的考察队员们,蔡福对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正在休息的人群。
蔡福对并没有便秘。
作为考察队的一员,怕的不是便秘,而是便溏。长时间在野外奔波,想便秘都难。
自从进入黑竹沟以来,每隔一段时间,蔡福对便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和他老婆的朋友握握手,以缓解膀胱不适所造成的紧张感。由于黑竹沟山高雾大林子密,所以每次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在距大伙休息的地方大约有三十米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杜鹃树。他贴着树根下面,匆匆地解开裤子,为那棵百年老树添加着天然农家肥。正当他为负担的解除而带来的一阵舒畅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时,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那个爱搞怪的李杰,准是又想搞点什么恶作剧。蔡福对心里想:在整个考察队里面,只有他的鬼点子特别多。这次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等考察结束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让他为自已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他把眼睛紧紧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由于雾太大,一时还无法看清楚对方是身影。别管他,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一切还好,没有把自己的鞋面给打湿,不然一会又该让他们当笑话来谈了。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终于让他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那个“人”的长像。
在离他约五米远的地方,直立站着一个身高约二米的人型动物。
那物长着粗壮的身体,长长的棕红色的毛发长满全身,头上的毛发长得几乎遮住了眼睛。那双眼睛很像人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位置比人略高一些,眉骨突出,一张大大的嘴巴略向前突,它看着蔡福对,似笑非笑般地露出了黄澄澄的一排牙齿,特别是上颚的二颗尖尖的犬牙,十分的显眼,看得人禁禁可怖,若是被它一口咬在脖子上,小命肯定完完。毛乎乎的胸前吊着二个布袋一样的、肥大的**。粗壮的手臂过腰,手指粗大。脚板有一尺多长,同人的脚十分相似,脚趾既长又大。
那家伙两眼紧盯着蔡福对两腿之间那还未来得急收回去的那根软棒,嘴里发出“哧哧”的笑声,声音粗闷,不像是人笑,更好似鬼嚎。
一个念头在蔡福对大脑中一闪而过:“糟糕,遇上野人了。居然还是个母野人。”
他想喊叫,可羞于自已当时刀枪还没有入库,若被考察队其他人看见就太没面子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当口,那家伙拍了拍手掌,眯着眼笑着,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嘴里发出像乌鸦般“呷呷呷”的叫声,一步步的逼近前来。此时的蔡福对已经嗅到了从那野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腥臭味。
蔡福对来不及收进自已的命根子,扭过头来撒腿就跑。
那家伙可比他要快得多,它迈着人一样的步子,仅两三步就把蔡福对给逮住了。这个时候,蔡福对才发现自已已经逃不掉了。他试着拚命地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在乌龟壳上找毛——白费劲。他口里刚喊出一个“救”字,就被那野人给夹在了腋下。那野人力大无比,生生地把蔡福对口中那个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命”字给夹了回去。
蔡福对感到胸口被夹得紧紧的,想喘气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喊叫了。
野人夹着蔡福对在山谷中飞快地奔跑着,被夹在腋下的蔡福对只觉得风声从耳边呼呼地吹过,偶尔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密林中的棘刺划破了好几处,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再加上绝望与恐惧,蔡福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野人具体跑了有多长时间,路途有多远。
等蔡福对苏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
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时,他才发现自已是在一个山洞里。不远处有一线亮光透了进来,让他能够对洞里的情况进行一番观察。
身子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一股腥臭味从草中散发出来,那是在他昏迷以前才刚刚从野人身上嗅到过的味道。他向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堆被胡乱丢弃的白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野人呢?野人怎么不见了。”他居然没有发现野人的踪迹。太好了,野人不在。一定是去捕猎去了。真是天赐良机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