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纵人至,战斗一触即发!
乱剑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华彩漫天。
刀若闪电惊鸿,弓如霹雳弦惊。
这一刻,云漠漠,风瑟瑟,飘尽野阶琼霄——袭风,来尘,日昏。
拓跋宏、刀荒、闫帅、晓梦、戏子、曲离殇以及拓跋烈七人,只飞身出半空,便纷纷陷入对敌之人的虚实之域中。
卧月等十方剑士,也作一般无二。
大青化身万古青龙,龙身摆渡长空,激起木元浩荡。
小笨演作大地之熊,怒哮震吼,四野皆颤。
武忘等人立身于大青的龙背之上,掠手元力,倏若风雷,迅猛疾烈,直取迎面而来的道道光影。
天翊飞身在前,持手的披风长棍,撩影成波,五彩棍芒,灿愈星辰。
眨眼间,各色元力便已交击在了一起——“砰!砰!砰!”
浩荡轰鸣,连绵不绝,破空响彻,直震云霄。
只一交击,顿有人影喷血飞退,血雾升腾,染红垂天云翼。
值此之际,天翊点棍而动,化力为扫,借回冲之力,飞身速退。
战斗开始前,他曾让闫帅相护武忘等人,殊不知,这才一交手,闫帅等人便纷纷陷入敌手的虚实之域中。
这突来变故,恐闫帅本身,也始料未及。
正待天翊撤身之际,其后空已被敌手阻断,只可闻轰鸣浩荡,悲嘶凄迈。
天翊心忧武忘等人安危,持手披风,锐啸而出,棍所过处,莫有能抵。
棍出,光寒摇动,虚空震彻,天霄地宇,尽皆颤栗。
霎时间,风云色变,日月颠倒,披风长棍掀起的凶猛棍芒席卷苍冥,惊起“骇浪滔天”。
天翊身退自如,灵动迅捷,飒沓流光,侧躲平移之余,间歇棍攻。
“砰!砰!砰!”
“噗嗤!噗嗤!噗嗤....”
寥寥片息,阻拦天翊的敌对者纷纷吐血败飞,鲜血飞洒,直在长空绽出血莲朵朵!
伴着阻拦者的疏退,顿有一幕映入天翊眼眸。
只见得,不远处的天际之上,数十人影合而为攻,澎湃元力直若泄洪般落袭到大青的龙身上。
“嘭!”
刺耳巨响,轰然炸裂,那本萦于大青龙身的土元护盾顷刻瓦解。
受此轰袭,迎立于龙身上的武忘等人,脸色皆是一沉,心神受颤,脏腑摆摇。
实力稍弱的阿布、幻茵以及千叶,更是猝及不防地喷吐出一口鲜血——“噗!”
见状,天翊神色大变,叱喝一声,便要速冲上前。
正在这时,天翊身前的空间,突起一阵涟漪,继而一其貌不扬的男子凭空显现。
男子一脸狡黠,笑道:“不忘,你的对手是我。”
说着,男子的气息突起变升,本作劫成的实力一路飙涨,眨眼间,便已来至炼虚巅峰。
天翊皱了皱眉,冷地一哼:“炼虚境修士,我也不是没杀过!”
话语刚落地,天翊人已飞出。
披风长棍,横贯天野,棍若空,空若棍,棍空两忘——“披风之惊鸿一现!”
棍出,人影消,棍影失,虚实皆在长空藏。
只听得一声风闪,只见得一道影逝。
眨眼间,男子的跟前,便有一人一棍自虚无中幻动而出——“咻!!”
天翊的速度很快,点顿而动的披风长棍更做迅捷。
声未至,棍已落!
五彩棍力,锐凝啸聚,磅礴浩荡,遮天不及。
见此一幕,男子神情骤变,棍力来袭,致使他长发蓬散,纷纷后扬。
这一刻,男子只觉得风刀割面,寒颤刺心。
他微微抬手,元力尚未激发,天翊点撩而来的长棍便已袭至。
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轰然作起——“砰!”
狂猛炸裂,汹涌澎动,四射五彩,绚若光河。
受此一击,男子的身影顿作四分五裂,继而化作缕缕黑雾缭绕长空。
天翊见状,眉头微皱,来不及多想,连忙展空而去。
正在这时,适才那败退的敌修已再次围杀过来。
天翊微微切齿,披风长棍摆抡为扫——“披风之横扫千军!”
棍动,棍力成风,棍影半月,倏若虹彩——“砰!砰!砰!”
连绵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倒卷的身影,速摇急曳,飘洒的鲜血,乱雨如珠。
只一棍,那围击而来的众多修士纷纷败退,不少修士,更是当场气绝身亡。
天翊身不作停,披着一袭血染的烟雨速冲而出。
与此同时,那被敌修攻破防御的武忘等人,正艰难相御着。
阿布、幻茵、千叶三人面色惨白,大有难以为继之势。
武忘杀红了双眼,烈焰长刀上,血在火中烧。
无忆的佛皇棍上,侵染了满棍的鲜血,失了以往的苍翠空明。
千钰持手醉,光彩演换,愈发暗淡。
西门剑馨落剑凛冽,剑锋森寒,但体内元消耗甚大,整个人已颦眉蹙頞了起来。
绝尘与冰晴虽有劫成实力,却也难以招架那纷繁而来的攻击。
大青与小笨,龙吟熊咆不断,龙尾摆扫,熊拳浑霸,但也难作久持。
倒是南宫盈盈挥缭着一方火色绸缎,匹练行空,环绕交互,不时为武忘等人抵御掉一些暗来攻击。
可即便如此,南宫盈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储物袋中,确存有不少高阶器物,南宫阁以炼丹、炼器著称于世,她身为南宫阁的掌上明珠,这些东西自不会少。
但奈何的是,这些器物几乎全都拥有血脉限制,只有拥有南宫血脉的人,方才能激发其真正威能。
此时,数十劫成修士混攻而来,激涌元力,凌乱四射,直若寒刀冷剑铺天盖地朝着武忘等人袭来。
南宫盈盈见状,颦眉蹙頞,心念刹转,已有了决意。
拂袖间,持手绸缎轻撩皓腕,彩云般的绸襟披香缭动,连带着还掀起了一抹血线。
这一刻,西风残照,血丝染绸,轻漫的绸缎,顿起赤芒冲霄,浩荡火元,直将天地映透。
天翊持棍速冲而来的身影尚未临至,便见得了这让人震惊的一幕。
南宫盈盈微微一顿,悄目看了看武忘,眸色之中,缱绻着浓浓爱意。
看着看着,南宫盈盈温妩一笑,舞手绚绸,飞烟起岫,锦绣云霞,化凤呈详。
霎时间,那本俯攻而来的数十劫成修士,纷纷身陷彩绸交织中。
汹涌火元,带着炽烈,直在长空勾勒出一道道绚丽匹练。
“砰!砰!砰!”
惊绝不休的炸裂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劫成修士在彩绸的缠袭下,纷纷爆体而亡!
见此一幕,本作艰难抵御的武忘等人,无不震愕失措。
惊眸转视,但见一倩影在空中摇曳,她的皓腕之上,鲜血落珠,晕染随风。
武忘一愣,惊声道:“盈盈!”
言音尚存,武忘人已飞夺而出,其速之快,电闪不及。
寥寥片息,其人已飞临至南宫盈盈跟前——探手,倩影,入怀。
此时的南宫盈盈,人已深陷昏沉,她一脸安详,宛若熟睡了一般。
武忘紧紧抱着南宫盈盈,神情尽被担忧覆盖。
值此之际,天翊人已落降而来,无忆等人也从惊愕中纷纷醒转,继而展空以归。
一时间,关切之声,绕耳不休:
“盈盈!”
“盈盈妹妹!”
“......”
南宫盈盈眉眼轻颤,她似是想说些什么,朱唇微启,言语声便又落得含糊不清。
唯剩那一只染血的纤手,微微摆动,若有要抓紧些什么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只温厚的大手牢牢贴在了南宫盈盈的掌心上。
武忘默不作声,他只牢牢地握着南宫盈盈的手,眸起晶莹,泛烁于滔天恨怒之中。
天翊静静地看着南宫盈盈,有那么一瞬,他的心竟是起了些忏痛。
适才他虽被那男子阻拦,但以他的速度,绝对可以在南宫盈盈灭敌伤己前抵至,可他并没有那样做。
悲郁沉寂之际,天翊缓缓开口道:“武忘,此事对盈盈来说,或许并非什么坏事。”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看向天翊的眼中满含疑惑。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天幕之上,突起道道破空之声。
“咻!咻!咻!”
流光掩散后,数十道身影迎空显现。
众人一惊,连忙转目而视,当识得来人身份后,他们警惕的神色方才平缓了许多。
这突然出现的数十人,不作他别,正是由刀无极领率的南宫阁众。
此时,见得重伤昏沉的南宫盈盈,刀无极面色一沉,只一躲闪,人已来到了天翊等人的跟前。
紧随着,南宫三王、御风以及烈火十八将纷纷飞抵。
刀无极与天翊稍稍示意了一眼,转而看向武忘,淡淡道:“武忘,盈盈伤势太重,我要带她回南宫阁。”
对于刀无极所言,武忘似未听闻,他只紧紧抱着南宫盈盈,整个人若有出神。
见状,刀无极轻声一叹,探手间,一道柔和元力摄空而出。
下一刻,那本被武忘抱于怀中的倩影突地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使得武忘失措,整个人就若失魂般醒转。
“盈盈?”
一声惊喝,武忘猛地起身,眉眼之中,饱多诧然。
刀无极道:“武忘,盈盈伤势很重,我们要带她回南宫阁。”
武忘一愣,张了张嘴,却又落得欲言又止。
刀无极顿了顿,道:“武忘,你若担心盈盈安危,可随我们一道折返南宫。”
说着,他看了看天翊,见后者并未出言反驳后,心下也定安了不少。
武忘微微皱眉,道:“无极前辈,以南宫阁的能耐想来定能让盈盈恢复如初。”
刀无极道:“怎么,你不担心盈盈了?”
武忘道:“我担心。”
话至此处,武忘稍稍一顿,继而再道:“可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着,武忘紧了紧手,持握在手的烈焰长刀顿起凛冽刀芒。
见状,刀无极不再多言,转而看向天翊,道:“不忘,此一途,山高水险,可有不立危下之念?”
天翊道:“无极前辈,盈盈的家在南宫,可我的家,在登云!”
刀无极点了点头,怅然一叹下,人已凌空飞渡而去。
不多时,烈火十八将也声色不动的离开,接着是鬼王刀盛以及狱王。
转眼间,便只剩下御风与剑王尚未动身。
剑王默不作声,看向天翊的眼中饱多思绪。
倒是御风沉寂之余,对着天翊道了声:“不忘,谢谢!”
天翊苦涩一笑,道:“御风前辈,不忘什么也没做,何谢之有?”
御风淡然笑了笑,早在之前,天翊便曾承诺过他,会找个机会让南宫盈盈脱离他们。
只如今看来,却不知那一份承诺,是否已兑现?
下一刻,御风朝着平野一角看了去。
那里,有一人影,他枕卧着一柄灿金大斧,阔斧之侧,东倒西歪着数个酒坛。
人影不是他人,正是史大彪,此刻的他,酣睡正香。
迟定片刻,御风也起身离去,他没有去打搅史大彪,在他的心中,后者的身影,永远都作高远莫测。
御风离去后,剑王也动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他在等天翊开口。
可直至他身影消散,天翊也未言道什么。
对于南宫阁人的来离,武忘等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倒是一旁的千叶,冷不丁地开口道:“这些人,未免也太过旁观了一些!”
无忆道:“他们本来就是旁观者。”
对此,天翊不置可否,千钰等人则作凝思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本已消歇的长空,突起阵阵轰鸣——“轰...”
紧随着,一道道阴魅黑雾凭空四射——“咻!咻!咻!”
伴着黑雾的四散飞离,拓跋宏等人的身影纷纷显现。
他们紧皱着眉头,神有疑虑交浮,色有不解横生。
倒是闫帅与晓梦的凝沉中,多了些意味深藏的味道。
不多时,卧月等十方剑士已倏闪到了天翊的身前。
卧月皱了皱眉,道:“公子,来敌似乎不是修者之身!”
天翊道:“卧月前辈,你指的来敌应该说的那些将你们摄于虚实之域的人吧?”
说着,天翊顾盼而视,但见平野四周,零散着一具具尸首,天幕之上,缕缕黑雾,煞气弥漫。
卧月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凝沉却不见有缓和。
这时,拓跋宏、刀荒以及拓跋烈也已靠身过来。
刀荒道:“他们不是修士。”
话至此处,刀荒稍稍一顿,又补充道:“或者说,他们不是风澜本土的修士。”
拓跋宏微微颔首,道:“我曾听老祖说过,这世上有一类修士,叫魔修。”
拓跋烈一愣:“魔修?”
拓跋宏道:“我所知不多,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魔修,但适才与我对敌之人,元力颇多诡怪,想来应该便是魔修无差。”
听得拓跋宏这般一说,武忘等人的神情皆作异色。
倒是天翊显得自若如常,于他而言,正魔无别,唯差于心。
就在这时,一直缄默不语的闫帅突然开口道:“不忘,你可还记得雨木之域的核心之地?”
天翊点了点头,道:“盗帅前辈,那龙葵果可是镇压魔修之物?”
闫帅不可置否,还不待其开口,晓梦已说道:“那龙葵果确是不凡之物,也确有镇压邪祟之效。但仅凭一株草木之灵,还远远做不到将一魔尊镇压!”
天翊道:“可如果加上晓梦前辈的灵神之力,却能够做到。”
晓梦道:“当我醒转的那一刻,那被镇压于风澜大陆的魔修也有了破禁之机。”
天翊顿了顿,他不后悔将龙葵果采摘,即便现在知晓事中原由,他也不曾有丝毫忏摇。
青霖愣住,满脸不可置信,他自然知道,当初天翊等人采摘龙葵果,是为了将他从迷失中唤醒。
一念及此,青霖怅然长叹,任凭他如何猜料,也未能想到那一场迷失,竟种下了这样的因。
拓跋宏与刀荒饶有深意地看了看闫帅与晓梦,纵他二人久活于世,也对魔修之事知之若无,但闫帅与晓梦对此却如数家珍,不由让两人对闫帅与晓梦的身份添生好奇。
此时,天翊静默不言,思绪翻腾,将过往之事串联并行,心中已有了一条大致脉络。
可以想象,那一场久远到近乎被时间所遗忘的年代,正魔大战,风澜动荡,老一辈狂客披肝沥胆,热血抛洒,最终与魔修两败俱伤。
正被锢,魔被囚,也算是达到了一种平衡。
就在天翊思衬之际,闫帅开口道:“不忘,魔修之士,阴狠毒辣,尊者以上的魔修,实力更作深不可测。即便我与晓梦全盛之期,也不是一魔尊对手。”
天翊淡然一笑,道:“盗帅前辈,你应该不是想要劝我放弃重归登云之念吧?”
闫帅道:“登云是你们这一辈狂客的家,你们要归家,我岂会阻拦?”
天翊道:“盗帅前辈,你也是狂客,那你的家,又在何处?”
闫帅苦涩一笑,道:“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
天翊道:“义胆包天,忠肝盖地!”
.......
写在章尾的几句话:
这个月事情很多,一度想要暂搁更新之事,想想后还是挤出时间更新。
十一月份开始,更新会稳定下来。
写书太累,加之各种琐事缠身,颇多忧虑,只望书友们能点一盏明灯给三狼,别让三狼迷失中途。
《玄仙圣王》已经快要两百万字了,成绩却让人汗颜,三狼每个月到手的钱连买烟都不够,这个月更是因为某些原因,连全勤都没有了,想想都觉得悲伤。
我不敢妄言这书写得怎么样,但每一章每一字都是我用心在写。
谢谢那些支持过三狼的书友们,有你们,三狼才能坚持到现在。
呼吁有条件的兄弟们,上纵横给三狼点勇气与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