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范芳怡的父亲范转京带着一帮绝对的亲信,他们踏遍了黑石山庄及附近穷山峻岭,找到了好几种范芳怡口中的红色果实。范转京对为何寻找红果一事守口如瓶,他把这些红果全当成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带回家,令一般亲信一头雾水。
范转京将五种红果摆在书房,范芳怡眼珠在五种果实上转来转去,她明白父亲意图后心里很是忐忑:“自己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父亲竟然当真了,怎么办?自己不知道这些果实能不能吃呀!”
两人表情都有些紧张,范转京紧张中有无限期待,范芳怡紧张中略显犹豫。谎言已经出口,此时更加不能说出真相,范芳怡心道:“只能将错就错,既然是能提升功力的圣果,肯定是稀有,而且颜色越鲜亮越像。”主意已定,范芳怡心里默默祈祷:“大帝保佑,大帝保佑,千万不要吃出问题!”
她硬着头皮伸手指向其中一种个儿最小、颜色红得发紫而且仅仅只有两枚的果实道:“父亲,就是它。”
“没看错?”范转京心里狂喜。
“没有,就是这种果子!”范芳怡回答得干脆而肯定。
范转京强压激动的心,表情平静地朝范芳怡摆了摆手,范芳怡会意地离开了父亲的书房。不等范芳怡回到自己的小阁楼,范转京的一阵惨叫声在空中扩散,而且越来越弱。
所有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们向范转京的书房本来,来得最快的要数范芳怡的爷爷范万淮。等范芳怡转身来到父亲书房的时候,爷爷正抱着嘴角冒血四肢抽搐的父亲冲了出来,转眼即逝。
范万淮没有任何停顿,他抱着范转京直接奔向州城最好的胡氏医馆。范转京的状况大家一目了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使出吃奶的劲力跟着范万淮。他们的心情不一而同,有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担心、关心,也不排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范转京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范芳怡和妈妈夏庭娟也在其中。
转过一道九十度的街道,胡氏医馆在两里之外隐隐而现。范万淮顾不了那么多,施展轻功的功力提升到了极限,同时运足功力对着医馆的方向大声吼道:“有请胡医宗!”
他口中的胡医宗是被人们公认为横南州第一、有着木系法尊初期境界和医宗实力的名医胡言代,虽然胡言代的功力在家族同辈中排不上号,但他却是横南州胡氏家族六大长老之一。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因此,无论在家族还是在整个横南州,亦或在人们的心底,胡言代的地位绝对不比横南州五大家族的家主差,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胡言代此时正巧在医馆坐诊,范万淮的声音他自然熟悉不过,他听到第一声吼声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只是眉头略驺,心道:“看把这老家伙急的,谁受伤了?”
当范万淮的第三次同样的吼声入耳后,胡言代回吼道:“范万淮,你吼什么吼?有病快来看,有伤快来治,吼有个屁用!”
他的吼声刚刚落地,范万淮已经冲了进来。
此时范转京已经气息微弱,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以说生命危在旦夕。
胡言代不敢大意,立即开始整治。把脉,翻眼皮,按压肚皮,最后将几根银针快速刺入心脏附近的血脉。好家伙,银针刚刚插入,一股黑色沿着银针爬了出来,直至覆没针柄。
不用胡言代言语,范万淮便知道儿子中了剧毒,他用希冀的眼神死死盯着胡言代。
胡言代抽出银针,摇了摇头:“毒已攻心,絮老朽无力回天,准备后事吧!”
这是下了死亡通牒,范芳怡冲到父亲身边哭了起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悲切地大声喊道:“父亲,您快醒醒!您不能死啊!”
范芳怡的哭声刚好飘进空中路过的火云的耳朵,再加上它异常灵敏的嗅觉,于是一个俯冲闪,电般地冲了下来。它可听不出范芳怡那声音是悲切还是喜乐,兴奋地在医馆十米高的空中边盘旋边“嘎嘎“欢叫。
范芳怡对火云的叫声再熟悉不过,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放下父亲的手,对爷爷急促道:“爷爷,妈,等我回来!别离开,等我回来!父亲不会死。”
然后她发疯似地冲出医馆,瞟了一眼空中的火云,使出洪荒之力朝横南州魔斗学院飞掠而去。火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伴着范芳怡飞翔,很快就来到张松南的小院。范芳怡已经气喘嘘嘘,她顾不了那么多,气急地喊道:“松南,救命!快救命!”
她此时心里全是父亲气息奄奄的模样,除了救父亲,脑子里没有其他的。她本来就是八大校花之一,是学生们追逐的美女,是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从她跑进校门那时起,就有不少同学注目,少数几个关系不错的跑着尾随,个别不知趣的边随边追问。
范芳怡哪有精力理睬他们。
正在研究炼丹的张松南唰地站了起来,一股杀气冲体而出:“谁敢动芳怡?找死!”。他意念随即而动,魂婴和元婴闪电而出。人未出屋,范芳怡的情形已尽在脑海,奇怪道:“火云也在,没有人追杀呀?”
他一个瞬移来到屋外,所有的人只觉眼前一花,张松南已经站在范芳怡面前。在打架一愣之间,张松南已经扶住范芳怡并问道:“怎么回事?”
“快,快救我父亲。”
没有时间解释,顾不得矜持,范芳怡不由分说地拉着张松南的手转身就跑。他们的后面自然跟着不少学生,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关心。看着范芳怡与张松南关系非同一般,有的心里很不爽,恨不得追上去揍张松南一顿。
范芳怡边跑边诉说,张松南知道了个大概,嘴里在安慰,心里却道:“你呀!野果子是随便能吃的?野果子往往是越有毒越鲜艳,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硬着头皮撒谎,胆子可真大!”
两人拨开围观人群冲进医馆,范转京的情形已经通过魂婴和元婴看得清清楚楚,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为了阻止毒性发展,通过意念指挥元婴,悄无声息地点了范转京的关键穴窍。
来到范转京身边,张松南立即将手上早已准备妥当的银针闪电般地朝范转京周身的重要穴窍插去。等范万淮和胡言代反应过来,范转京身上已经插满银针,足足三十六根之多。
张松南没有给他们两询问和阻止的时间,见张松南小小少年,却出针如此熟练,胡言代被震住了,他脑袋里的第一反应是:“稳!准!快!哪里冒出来的小怪胎?行针手法不一般啊!”。
一愣之后,胡言代不怒而威道:“哪里来的毛小子?想捣乱,去别处,我胡家医馆是你能乱来的?快快出去!”
他不担心张松南能撼动自己横南州第一名医的地位。行针手法可以通过苦练而练出来,治病、排毒靠的是高超的医术和深厚的功力,光靠苦练是不管用的。小小的一个娃儿,医术暂且不说,功力能深厚到哪里去?他心道:“在这横南州,自己判了死刑的人,谁能回天?”
张松南看不得胡言代一副藐视他人、自命不凡的嘴脸,心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在未来岳父面前表现的机会,岂能让你破坏?再者,人命关天,即使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不客气地反问道:“我怎么乱来了?胡氏医馆是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不治,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治?”
小娃娃竟然敢顶嘴!平日倍受人们尊敬的胡言代其怒火腾地一下窜起,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向张松南。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张松南,步子踏得很慢,很小。但随着他功力的提升,法尊的气势朝压向张松南,嘴里怒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