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请客,饭没饱酒未足,张松南心情很是不爽。肚子还饿着,躺在床上他越想越生气:“奶奶的,小小一个王子就如此嚣张!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横南王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要是犯在本公子手里,哼哼!”
张松南心里有气,周地风此时更是气恨交加。他的手腕骨折断,虽然经横南州最好的医尊对位扶正,敷药并上好夹板,但钻心的疼痛仍然一阵一阵的,没有十天半月的愈合,其疼痛休想好转多少;没有一个月的休养和治疗,其手腕休想运转自如。
“父王,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周地风吊着绷带跪在横南王面前,他对张松南的暴行添油加醋地一通数说,无非是张松南如何如何不讲道理,如何如何不把王府看在眼里。
“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小少年都斗不过,连人家是谁?在哪里?一问三不知,你还有脸来跪在我面前。滚出去!”横南王虽然疼爱这个小儿子,但儿子的德行他比谁都清楚,挑事的一定是他。
生气归生气,无论谁对谁错,自己的儿子岂能被人任意欺负?王府的威严岂能任人践踏?只听‘啪嚓’一声,他手中的茶杯硬生生被他五指捏碎,茶水随之洒满一地。
周地风以为父亲因不满自己所为而发怒,脸色大变,立即起身灰溜溜地跑出书房,找自己的亲妈谋求庇护去了。
只听横南王对外大声喊道:“孙侍卫在哪?请他马上过来!”
“是!”
孙侍卫是王府的侍卫长,除王府自家人外,其身份仅次于王府有限的几个客卿。只见他匆匆而来,看见地下被捏碎的王爷心爱的茶杯碎片,他心往下一沉。虽然他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生气,但根据他的了解,有人要倒大霉了!
横南王背着双手站在书房窗前,听到脚步声,他转身吩咐道:“派人去查,就是翻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给本王找出来。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背景?敢伤我儿子,只有一个字——死!”
声音很冷,那个“死”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王爷发怒,孙侍卫长岂敢马虎?除了守卫王府的必要人员,其他王府侍卫几乎是倾巢而出。王府侍卫办事向来横冲直闯,从不掩饰自己的蛮横。机会难得,侍卫更是没事找事,州城顿时一片紧张,闹得满城风雨。
以王府侍卫的能力,查几个人还不是眨眨眼的功夫,哪里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横南王喜欢这个调调,说是阵势越大越能够彰显王府的威严,孙侍卫长当然要投其所好。不过,这也是给手下一个找钱的机会,是自己犒劳手下的一种方式。
真正找人的只有五人,他们均是孙侍卫的心腹之人。何副侍卫长带着四个侍卫直奔福鸿酒楼,人未到,吼声已到:“掌柜的,还不快给我滚出来!难道要爷几个请不成?”
酒楼掌柜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出门拱手相迎:“不知王府侍卫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恕罪那是当然的,你知道犯了什么罪?”一个侍卫不客气地问道。
酒楼掌柜愕然,他好话说尽,才好不容易把几尊真神请进酒楼,好酒好菜招待。五个侍卫酒足饭饱后说翻脸就翻脸,将酒楼伙同人打伤小王子的罪行加在掌柜身上,对酒楼掌柜一通恐吓。
酒楼掌柜哪里禁得住他们这些如狼似虎的侍卫吓唬,自是拿钱消灾。五个侍卫不仅捞到不少好处,而且很快就从掌柜嘴里知道了宋菁霞的名字,皆大欢喜!
知道宋菁霞何许人后,接着是跟踪,排查。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把目光锁定了张松南。再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张松南的情况基本掌握。
见张松南年少,又无依无靠,领头的何副侍卫长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他喜不自禁,对四个手下手一挥,道:“兄弟们,跟我走,宰了那小子再去向侍卫长交差。”
五个侍卫杀气腾腾的奔向学校,连向门卫解释的程序都免了。王府侍卫办事,门卫岂敢阻拦?想拦也拦不住。何副侍卫长借着王府的虎威肆无忌惮地闯入学校,直奔张松南所住小院。
学生对王府侍卫横行霸道见惯不怪,有的口里不说,心里呲之以鼻;有的表情不变,心里却在骂娘。看王府侍卫气势汹汹,多数人叹道:“有人要挨揍咯!”
有好心的学生朝人多的方向大声喊道:“王府侍卫来啦!”
有人索性喊道:“得罪王孙的同学们,快快闪人!”
也有小声议论的。
“又是哪位王孙被欺负了?”
“没听说啊。周将锁排名第一,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惹他?周将力刚刚还带着一帮人在学校里闲逛。不会是刚刚来学校的周将任吧?”
“一定是!才来的小子们哪里知道王府的做派?这下要吃大亏了!”
“打不赢就找家里帮忙,没劲!”
“王府的人少惹,准没错!”
······
五个侍卫如入无人之境,有两个人比他们跑得更快。
只见宋菁霞将功力提升到极限,展开步法朝张松南的小院飞奔。酒楼打伤小王子,她知道王府的人迟早要找来,正在为张松南担心呢,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刘宏远与宋菁霞一样,朝陈同昗副校长办公小院狂奔。在学校里,没有几个老师敢跟王府对抗,不惧王府的有限的几个老师里面,陈同昗是功力最高的。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得了张松南,在王府侍卫找到张松南之前,他必须找到陈副校长。
宋菁霞熟悉环境,尽操距离短的小路,比王府侍卫快了不少。抵达张松南的小院,她怕引来王府侍卫而不敢大声声张,直到张松南房间外才喊道:“松南,快-快-跑!王-王府的侍卫来-来啦!”
宋菁霞气喘吁吁,话都有点打结,她边喊边抬手将张松南房间关着的门拍得“砰砰”响。王府侍卫的身影已经进入视线,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反应,急得不行的宋菁霞又不敢把动静弄得太大。她伸出双手使劲推搡房门,张松南突然将房门用力拉开,要不是张松南动作快如闪电,用力推门的宋菁霞因为惯性差点倒在他的怀里。
宋菁霞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朝王府侍卫指了指,然后拽着张松南就往外小院一侧跑。
张松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跟上宋菁霞的步伐。
转过一道弯,宋菁霞才放开拽着张松南的手,左手轻轻拍着前胸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什么吓死不吓死的?”
不用宋菁霞解释,耳朵里已经传来王府侍卫的怒吼声:“张松南,快快滚出来受死!”
接着是‘嘭’地一声,张松南房间的门已经被一个侍卫一脚直接给踢散了架。
张松南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正准备发声,只听陈同昗强劲的质问声传来:“何人在此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