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水往小孩沉的地方游过去,游到小孩的沉水点后,我再往下潜,很快就看见了小孩,他还在折腾,但是等我抓住他手的一刻,小孩也溺晕过去,
我抓住小孩的手用力一拽,小孩没有被我拽过来,反而我自己也被拖的往下沉,而这时我也看见了拽小孩的元凶了,是只水猴子,据说这种东西是溺亡者的冤魂所化,在水中力气非常大,
我顺着小孩的身体往下爬,抓住了水猴的手,想把它的手拽开,却徒劳无益,水猴继续拽着我们往下沉,
这条河的两边都是山,河床也是石头,泥沙很少,所以很清澈,我也能清楚的看到河床的结构,我看着水猴拽着我们往一条巨石缝隙中游,这如果让它游过去抓住石头借力了,那我就别指望能把小孩给拽上去了,
我忽然想到表舅的札记中提到过舌尖和中指这种凸出来部位的血阳气很强,能刻阴,便咬破舌尖,将血含在嘴里,抓住水猴子的手腕后,用力一拉,将自己拽到它跟前,然后勾着它的头,
水猴子瞪大眼睛,不知道我这是要玩哪出,张着嘴要咬我,我正好把嘴贴上去,伸出舌头,将血送进水猴子的嘴里,
水猴子触电一样的抽搐着,然后浑身软绵绵的摊开了手,自由下沉,而从水猴子的身体里面,跑出一个少年的鬼魂,钻进了石头缝隙中,水猴子也落了进去,
我抓着小孩的手,拼命的往上游,氧气已经不够用了,我只好闭着眼睛,不看不想,让大脑少消耗点氧气,只有脚拼命的蹬着,
总算在最后一口气耗尽时探出了水面,我深吸两口气后将小孩拖住水面,把他拽上岸,
小孩溺水时间不算太长,虽然暂时没了呼吸,但是心跳还在维持着,宝哥跑过来和我一起动手帮忙,宝哥照着小孩肚子一通猛踹后,小孩总算吐出了很多水,开始呼吸,但是还没醒过来,
这时岸上已经来了一群大人了,有个老头被人搀扶着哭着跑下来,
“这下怎么办啊,我都说了不要在河里洗澡,不要在河里洗澡啊,现在让我怎么对他们父母交代啊,”老爷爷哭的险些晕过去,我说道:“爷爷别哭了,没死,晕了而已,抱回去让他睡一觉就行了,”
一个年轻人连忙把小孩抱起来,几个人对我和宝哥一通感谢,邀我们去他家,
黄婆也到岸边了,我们上去后,和黄婆打了招呼,
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我们问道:“你们几个不是本地人吧,来走亲戚的吗,”
黄婆说道:“我是本村的,但是走了几十年了,我叫黄凤,不知道还有没有年纪大的人记得我,”
这时小孩的爷爷愣了一下,看着黄婆问道:“你是黄凤,全家去hk了的黄凤,”
“对啊,你是,”黄婆见有人记得自己,有些激动了,
老爷爷说道:“我是胡国林啊,胡大的堂弟,”
两个老人握紧了对方的手,四行浊泪,嘴唇颤抖着,
到了胡大爷家后,胡大爷邀请我们在他家过夜,反正房子挺大的,儿子都在外面做工,就他和小孙子在家,老伴前些年也去了,现在空着很多房间,有我们住的,
吃过饭后,黄婆对胡爷说了她这次来的目的,
胡爷知道黄婆这么多年还没嫁,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堂哥,感动的说道:“你们全家搬走后,我有时候会气你,觉得你太过分了,觉得我哥为你把命都送了,结果你去外面享福,后来想想,也不能怪你,要搬走也不是你的意愿,你也是什么都挺父母的,现在知道你一直没嫁,现在还要回来和我哥同葬,我哥值了,值了,你重情啊,比谁都重情,”
黄婆擦了擦眼泪,问道:“当年阴阳先生说胡大冲煞,只有几个男人把他抬去埋了,埋得很偏,没人告诉我他埋在哪里,你知道他埋在哪吗,”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还只有十六七岁,大人怕我会想我哥,偷偷跑去祭拜他惹祸,所以没跟我说埋在哪里,”胡爷说到,
“那现在还有人记得吗,”黄婆犯愁的问到,不远千里跑回来就是想和胡大同葬,现在不知道坟在哪里确实够呛的,
胡爷想了想后摇头道:“当时的大人可能知道,但现在也都死光了,跟我们同辈的,后来也搬得搬,死的死,估计没人知道胡大埋在哪里了,”
黄婆失望的看着门外,门外站着一些小孩,
我对胡爷说道:“那胡爷你知道大概位置吗,我们找找应该能找得到,”
胡爷想了一会,说道:“大概位置我了解一点,当时我哥下葬的时候,我偷偷跟在后面去看,到拨云山时,被我爸发现,把我打了一顿,不让我跟着,我就没继续过去,在原地等着,从他们回来的时间估算,我个应该就埋在拨云山后面的那块荒地上,”
“拨云山后面啊,那里可荒了,种什么都没好收成,现在还一直荒着吗,”黄婆问到,
胡爷点点头:“以前还有些人去那里割柴火烧,现在几年都没人去一次,晃得更厉害了,”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中年男人,看见黄婆后热情的说道:“你就是凤姑妈么,”
黄婆看着他,胡爷介绍道:“这是你本家堂哥黄虎的小儿子,黄建国,”但是看胡爷的样子,有点不想鸟这个黄建国,
黄婆连忙站起来,激动道:“你就是虎哥的儿子啊,你爸在家吗,”
“我爸都死了十几年了,凤姑妈,我爸以前在世的经常提起你,说你好啊,跟我说了很多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呢,”黄建国说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发给我和宝哥,说道:“我敢才听说风姑妈带了两个孙子来,就包了两个红包,第一次见面,小小心意,”
我连忙推开黄建国的手,黄建国对黄婆笑道:“风姑妈,这两孩子跟你长得真像,”
有点尴尬了,
还是胡爷说道:“这两个小伙子不是黄凤的孙子,黄凤这么多年都没嫁人,现在身体不舒服,想死了埋在老家,这才回来的,这两个小伙子是阴阳先生,”
“啊,”黄建国很吃惊的样子,宝哥都把手伸过去接红包了,但是黄建国却又塞回了口袋,宝哥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黄建国又要拉黄婆和我们去他家吃饭,黄婆拒绝后,黄建国留下来说东说西,套了一堆近乎后,总算切入正题了,原来他儿子毕业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见黄婆回来,想着黄婆在香港那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些产业,想通过这层关系把他儿子弄到香港去工作,那边工资高,
黄婆说自己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也是吃综援,委婉的拒绝了,
我和宝哥看不惯这种黄建国这种人,就到外面去抽烟了,我问一个小孩道:“拨云山在哪啊,”
小孩指着村后面三四里远一座最高的山,说道:“那就是拨云山了,”
我又看向宝哥问道:“明天怎么找胡大的坟,有方案吗,”
宝哥抓了抓脖子,说道:“能有什么方案,去了就知道呗,胡大不是冲煞吗,这么多年埋在荒山野岭的,煞气肯定很重,找找总会有线索的,”
“现在不知道拨云山后面的荒地有多大,如果太大的话,那就够呛了,”我犯愁的说到,
“反正在这里做工总比跑到东南亚去舒服,你说是吧,”宝哥笑到,“如果时间太长,这里山清水秀,就当旅游放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