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玲芳堕胎的那家私人诊所很偏,原本我以为只是小诊所而已,但是找到后,才反应根本就是一家没有牌照的,私人房子改建的诊所,外面很脏,一点都不卫生,进去之后,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充斥着一股血腥和脓血的恶臭味,
“你找谁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里屋走出来,问我到,
“我想找这家诊所的张医生,”
“我就是了,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我想问下,三月七号,是不是有个叫着范玲芳的女孩在你这里做过流产手术,她来时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我问到,
张医生看着我笑了:“你是不是傻啊,这么久我怎么记得,我这里生意很好的哦,”
“那你记不记得死胎埋在哪,我相信你应该有一个专门埋死胎的地方吧,”
张医生抱起了手,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啊,食环署还是卫生署的,”
“你放心,我不是公务员,”我连忙说到,“实不相瞒,我是范玲芳的男朋友,流掉的是我的bb,范玲芳已经去世了,她给我报梦,说想和bb合葬在一起,所以我想来这找到bb的尸体,”
张医生笑了,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慢慢说道:“这么久了,尸体都烂的只剩骨头了,那些流掉的bb尸体,如果bb的妈妈没要求带走的话,我们都是埋在一起的,你找不到了,”
“没关系,我会把那些尸骨全都捡出来,拿去做dna匹配,应该可以找到我bb的,”我坚持到,
“骨头你都找不到的,如果跟你说的一样,她来的时候婴儿都五六个月了,是无法整体流出来的,我要伸剪刀进去,把婴儿在子宫内剪碎,头啊,手啊,脚啊,身体啊,这些都剪得很碎之后,才引出来,”
我打了个寒碜,六个月的婴儿已经有知觉了,在自己娘胎里被一把剪刀剪碎,他会很疼,很无助吧,或许还会想着自己妈妈来就自己,可是要他死的,就是自己的妈妈,
“碎了也没关系,我慢慢捡,慢慢拼凑,”我说到,
张医生抽了口烟后站起来,说道:“好吧,我实话告诉你,bb的尸体我卖了,”
“卖了,”我惊讶到,婴儿的尸体也有人买,本来我还准备找到范玲芳流掉的bb尸体后,用他的骨头做根招魂幡招魂呢,现在这个医生居然告诉我卖了,
“是啊,卖了,”张医生语气加重到,“我这里做一个手术才收多少钱,不卖掉些婴儿尸体,我怎么赚钱,”
“卖给什么人了,我去找他要,”
“算了,都吃掉了,你找的到吗,”
“吃了,”我三观顿毁,
张医生不耐烦的说道:“对啊,婴儿炖汤驻颜效果特别好,不然你以为那些有钱人六七十岁都要当爷爷奶奶了,还生龙活虎的,真的是吃了不老药啊,”
我搓了搓脸,说道:“行吧,就算把肉吃了,骨头总还在吧,”
“骨头会磨成粉做面膜,婴儿的骨头粉敷脸比珍珠粉效果好很多,”张医生冷冷的说到,
“你们都是什么人啊,”我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人你们都吃,有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啊,”
“你冲我吼什么,神经病,”张医生也不客气,“你女朋友为什么来流产,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又不想负责,又要贪爽,不肯做避孕措施,要说罪恶,你就是罪恶的源头,始作俑者,现在反倒装起清高来了,滚,”
我被张医生给轰了出来,站在门口,虽然现在太阳当空,但是这里被高楼围着,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晒不到太阳,阴冷的很,墙脚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让开了,这么大个人不长眼睛吗,”一个老头拎着东西走过来,训斥我到,
我退到路边给他让开,在那里发呆了很久后,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抱走鬼婴的鬼婆了,到这里来流产的都不愿被人看见,所以都是晚上来的,我便在附近的饭店吃了点饭后,找了个公园睡了一觉,等天再在张医生的诊所附近蹲着,
在诊所附近蹲点了三天后,晚上终于有个女孩躲躲闪闪的进了诊所,看那女孩肚子不是很大,似乎怀了没多久,
我连忙躲到诊所窗户下面,捡了张纸壳挡住自己,偷听里面的对话,
“张医生,我是之前电话跟你预约的阿梅,”
“得了,怀几个月了,”
“五个月,”
“五个月了肚子还这么小,行了,躺下吧,”
我喷了牛眼泪在眼睛上,并不见有鬼婆来抱走鬼婴,
“可不可以打麻药啊,”阿梅突然问到,
张医生冷冷的说道:“麻药,你这种疼不是神经疼,是肌肉痛,要打脊椎喔,我这里没有那种麻药,并且我也不会打,”
“喔,”阿梅的声音有些失落,
“别失落了,就算我有麻药你也打不起啊,上万元喔,你有这么多钱就不用来我这里了,来,先喝了这碗药,过半个小时再做手术,”
过了大半个小时后,阿梅突然喊了声,张医生打开门吐了口痰,将烟头也扔了出来,做手术居然还抽烟,张医生关上门说道:“我都没把东西伸进去,喊什么喊,咬住毛巾,疼不死的,”
我浑身发抖,不敢想象里面的情景,
再等了十来分钟,就看见一个老太太出现在路口,佝偻着背向这走来,因为我喷了牛眼泪,所以暂时分不清是人是鬼,等老太太走近后,我看见了她的脸,跟范玲芳描述的一样,就是那个鬼婆了,
鬼婆走到诊所门口时,里面传来一声小孩的哭声,
“哇,还真是命硬啊,这样都不死,”张医生惊讶到,随后问阿梅道:“喂,靓女,你bb还没死喔,是个闺女,要不要,”
“不要哇,”阿梅痛苦的说到,
“当然不要,就算现在没死,也养不大,”张医生说到,“那我闷死她咯,”
很快婴儿的哭声就停止了,鬼婆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鬼婴,鬼婴咯咯笑着,趴在鬼婆的肩膀上,
等鬼婆走了一段路后,我才慢慢的站起来,跟上去,
鬼婆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一下,似乎没有发现我跟踪,或许她以为我看不见她吧,毕竟她经常做这个,也不会有人跟踪她,
鬼婆走到街上后,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纸车,纸车开动了,我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啊靓仔,”
“跟着前面那辆车,”我指着纸车说到,
“前面没车啊,你是不是道友啊,”司机以为我是瘾君子产生幻觉了,
我连忙摆手道:“不好意思,刚刚看了部警匪片,有点紧张还没出戏,你往前走吧,该转弯的时候我通知你就行了,”
纸车越开越偏,几个小时后,司机问道:“喂,兄弟你究竟要去哪啊,马上就到元朗咯,”
“走就是啊你,话这么多,担心我不给钱啊,”我紧盯着鬼婆的纸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拍在中控台上,
“我不是担心你没钱,只是我的车不能开到元朗去,你要搭别的的士才行喔,”司机说到,
还有这规矩,车走了一会后,我看见路边有个夜骑的小伙子把车停在路边进店里买东西,连忙说道:“得了,停车,”
付了车费后,我骑上那辆自行车继续跟踪鬼婆,
路越来越偏了,已经进山区了,两边都是树,有点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