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剑拔了出来,只见龙剑亮亮的,像刚刚打了一层蜡似的,
“我弟弟呢,他去哪了,”西瓜头紧张问到,
我将手中的剑晃了晃:“不好意思喔,他被剑给吃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他出来,先回去再说吧,”
西瓜头只好背着宝哥往回走,而我的腰骨被香蕉头拧了之后,现在也没什么大碍,走路出山还是没问题的,
出山之后,我们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宝哥家,问表舅龙剑吞了的鬼能不能吐出来,结果表舅告知没法吐出来,剑上的灵龙以鬼魂为食,一旦被他吸了,永远不会吐出来,
虽然香蕉头看起来不是很坏,只是贪玩而已,但是既然被龙剑误杀了,也回不了头了,我只好安慰西瓜头一番,提醒他下次再见到路边受伤的人,就算不帮一把,也不要害人,
刘小虎被清理掉后,总算是太平了几日,盂兰节一过,表舅就烧了些路贴,送店里一批怨鬼上路,而尉迟建坤和林二新也没再回来过,王大狗也不见了踪影,我几次去古董店找他们,都没见到他们回来,古董店的门也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他们应该是追着旱魃离开了hk,相信他们会在回来,但是时间多久就难说了,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毕竟他们是不死人,时间有的是,
我们渡鬼的业务继续做,把一些较容易的先处理完后,剩下十个都是非常棘手的,只好点兵点贼点到谁就先处理谁的事情,
“范玲芳,你把具体细节再说一遍,”我对着抽中的范玲芳的骨灰坛说到,
范玲芳慢慢讲述她的事情,她被男朋友搞大了肚子,但是男朋友却一直犹豫拖着不给个明确的话,拖到了六个月才告诉范玲芳他不想结婚,范玲芳只得去把孩子流掉,因为身上没多少积蓄,加上已经六个月了,医院对这种健康的婴儿流产有很多限制,所以她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在她躺在简陋的床上,医生在她下面捣的时候,范玲芳疼的迷迷糊糊时,见到一个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在她的肚子里抱走一个婴儿,而范玲芳也因为手术做的不够好,出来后就一直肚子疼,发烧,就这样病死在床上,
范玲芳的遗愿就是想在见一见她被鬼婆抱走的宝宝,如果要投胎轮回,她想跟宝宝一起上路,
“你确定你当时看到的不是幻觉,”我问范玲芳到,
范玲芳回道:“一开始我也因为是自己疼的产生了幻觉,但是当我后来生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又见到那个鬼婆从病床前经过,随后她又抱着一个婴儿离开,后来我听说隔壁病房有个孕妇流产了,所以我相信我宝宝一定是被那个鬼婆抱走了,”
“你把那个鬼婆的样貌描述一遍,还有是在哪家私人诊所流产的,以及流产的日子全都告诉我,”
在范玲芳一一答完后,我在本子上记录下来,随后找宝哥商量,
宝哥看了一遍范玲芳的档案后,头疼的说道:“这帮难缠的鬼存放在这里,费用又只是比一般的鬼高一点点,但是事情一点都不简单,真是头疼啊,”
“但是当初是你确定我们店里的发展路线喔,”
“哎,早知道不给自己找事了,弄得自己一身麻烦,去办一个案子,七七八八的经费扣下来,我们还得贴点钱进去,”
看宝哥一点士气都没有,我安慰他道:“宝哥你知道二八定律吧,就是我们店里这些,虽然量多,但是只占到我们收入的两成,可是这两成又是必须的,因为有这些做口碑,真正赚钱的就会找上门来,就像何太和邱生,他们两单生意已经够我们赚一大笔了,往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大金主找上门,”
“是喔,”宝哥拍着桌子,“沉住气,这些就当是练手,等真正赚钱的找上门,开张吃三年,”
我们正聊着,店里进来一个老太太,穿的听简朴的,进来后就问道:“谁是老板啊,”
“我,”宝哥走过去,扶着阿婆,“阿婆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街坊说,你们这里与普通的长生店不同,专门解决一些疑难问题,我有个邻居的儿子是枉死的,按我们的老说法,他要在人间受苦很久才能投胎,但是寄存到你这里来后,前两天,我邻居说她梦见她的儿子了,她儿子给她报梦说他现在过的很好,生前遗愿都了结了,很快就会重新轮回了,”阿婆坐下来后慢慢的说到,
宝哥点点头:“是啊,我们要做的工作确实别普通长生店要多很多,但是我们收费也贵啊,阿婆你是哪个亲人需要我们服务啊,”
“我自己,”阿婆说完后宝哥连忙往后躲,险些从凳子上摔下,
“阿婆你被开玩笑啊,大白天的我还以为见鬼呢,”宝哥尴尬的说到,
“我不是开玩笑,我快要死了,我想你们把我送回老家,和我男朋友成亲合葬,”阿婆认真的说到,提到男朋友三个字时还有点害羞,
“你男朋友,”宝哥确认到,“阿婆,你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把你的要求以及你的背景说一下好不好,我好乱啊,”
阿婆便慢慢叙述来,原来她老家在惠州,年轻的时候曾经和村里的一个叫着胡大的男青年偷偷谈恋爱,但是后来胡大因为自己的事和别人打架被杀了,阴阳先生算了一下后,说胡大死时犯煞,不能埋进祖茔,否则会坏了祖茔的风水,得埋在荒郊野岭,也不得立字碑,不得有人祭拜,
后来几年,家乡闹饥荒,阿婆的父母只好带着阿婆偷渡到香港来谋生,在香港落脚后,阿婆心心念念的一直是那个胡大的男生,特别每次想到胡大因自己而死,死后却荒冷一人,没有人祭拜他,阿婆就更加心疼,
前些日子,阿婆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发现自己有盲肠癌,活不了多久了,她就想回去,和胡大埋在一起,但是现在她一直没结婚,孤身一人,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胡大的坟,听到邻居说我们的业务能力很强后,这才找到了我们,
听完阿婆的讲述,宝哥点了根烟冲我挤了下眼睛,然后走出店外,
我跟着走出去,问道:“宝哥什么事,”
“这是大工程啊,这个阿婆穿的这么朴素,有没有钱给我们啊,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开善堂,赔钱的事少做点好,”宝哥说到,他的语气也不坚定,我想如果阿婆哀求一下的话,宝哥就会答应了,哪怕赔钱,之所以这样跟我说,无非是因为宝哥自己不忍心拒绝阿婆,想让我开这个口,
我走进店里后,对阿婆说道:“阿婆,你这单事有点复杂,涉及的费用也比较多喔,”
“我虽然没什么积蓄,但我有个单位,虽然偏了一点,也比较小,但是应该还值几个钱,反正我都要死了,也没个亲人,你们答应帮我,我把我那个单位转给你们好不好,”阿婆说到,
宝哥立马走了进来,笑嘻嘻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啊,你个单位在哪啊,几平方,”
“天水围,七十个平方,”阿婆回到,
宝哥昂起头眨着眼睛心算着那个单位值多少钱,阿婆看出来了,说道:“我那里是偏了点,但是我那个单位值两百万,我有个邻居上个月卖了,跟我一样大,就是这些钱,”
“阿婆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贪钱啊,我们这行有原则的,渡人就是渡己,其实就算你没有那个单位,我都会帮你的,”宝哥连忙解释到,
阿婆连连摇头道:“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说给你参考一下,”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阿婆你留个电话,我们方便联系,”宝哥说到,
阿婆写下一个电话后,说道:“我过几天就去律师楼,你们跟我一起去办一下手续,等我死了,就送我回家吧,”
“好喔,”
送走阿婆后,宝哥兴奋的差点尖叫起来:“两百万啊,表弟,两百万,就是简单配个阴亲,合葬而已,就这么多钱,”
“但是那个胡大坟埋在哪里都不知道,并且阿婆说胡大犯傻,我想起坟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提醒宝哥到,宝哥愣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了,我去范玲芳堕胎的私人诊所查查有没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