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他们都没在身边,外面却是乱糟糟的一片,我听见熟悉一嗓子,何足道扯着嗓门儿,“安静,安静,病人还在昏迷,病人正在休息,现在不能接受任何采访,”
“卧槽采访,”我惊得一愣,听着外面一阵杂乱的赶人声,没一会人声渐少,何足道摇头晃脑的,推门进了屋子,
他第一个进门儿,一瞅我醒了惊得一喜,“卧槽,傻小子你还能醒,,我以为你被烤熟了呢,”
“没烤熟也差不多了,你问问,,与没有烤猪味儿,”徐志谋紧跟着进来,同样是火海里打滚的,他比我倒是好的不少,出了一点烫伤烧伤,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有事儿的人,
“怎么回事,我听见外面说,,有什么采访的,”我疑声问道,何足道笑的咧嘴,“嘿嘿,你还不知道吧,你小子出名了,,给你这个,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何足道随手给我塞了份报纸,我一瞅那标题,赫然一行大字,戏园起火,好心青年冒大火救人,惨遭烧伤严重,
而在往后冒大火救人青年,无名青年冒大火救人,,一连几个版块儿都有,甚至有的还带了大火的截图和烧伤群众,
“卧槽,上报纸了,头版头条,,还一连几个版块儿都有,”我惊得瞪眼,何足道笑的老狐狸似的,“怎么,过瘾了吧,那些拿笔头的记者,,已经轰走了三班儿了,现在医院门口还堵着不少,有募捐的,有探望的,甚至都有接你这势头儿,过来找你打广告的,,”
“打广告,,给广告费,”我听得瞪眼,徐志谋插了一句,“对,给呀,虽然东西有点那啥,,叫虎皮膏药,搁以前就是个狗皮膏药,顶多是止止疼,消消肿,但给的广告费当真不少,八万八呢,”
“八万八,,你,你不会给我接了吧,”我瞪眼道,徐志谋一摆手,“接了呀,说几句话就能挣着钱,这比我拼死拼活玩命强多了,怪不得那么多人相当明星的,来钱就是快,”
“广告词我都替你想好了,虎皮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徐志谋一本正经的摆着造型,我特么撒手把那报纸扔向了他,当下爆了粗口,“徐志谋你大爷,谁让你给我乱接什么破广告的,”
可没想到,那薄薄的一张报纸,,一贴到徐志谋身上,他脸色竟猛地一拧,挣扎的捂住了胸口,
我一瞬吓得慌了是神儿,“啊,徐志谋,,徐志谋你怎么了,”
“急,,急火攻心,触发内伤,我恐怕,,恐怕,,,”徐志谋抚着胸口念道,我吓得大喊,“徐志谋,,徐志谋你别吓我,你别着急,别着急,我应了,我应了你那广告了行吗,”
“呃,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徐志谋突然一指我,脸色变得一笑,我直接被他惊了个目瞪口呆,
“话儿咱说定了啊,办不成,,可要配人家三倍违约金呢,”没等我说话,徐志谋扭身要往外走,可刚走两步,却被何足道一口叫住了,“大兄弟等等,,,”
徐志谋一瞬停脚,却是没扭过头,低声回了句,“怎么,你还有事儿,”
“有事儿的不是我,恐怕,,是你吧,”
何足道一言,突然一手搭在徐志谋肩头上,徐志谋缓缓一侧脑袋,我眼看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淋漓,
“呃,徐志谋你,,”我惊得猛喊了声,徐志谋没说话,何足道一手搭在他肩头上,稍许,何足道叹了口气,“你撑得了一时,还撑得了一世,
“我,,我没事,”徐志谋挣扎笑着,但那一脸惨白混着冷汗,却是完全出卖了他,
“恩,一般人修道三年,便可能没事,但你,,”何足道一言未尽,徐志谋挽着何足道,最终,,,他那句话没说出口,
“谢谢,,”徐志谋点头道了句谢,一脸诚恳,但转瞬,,他扭身出了病房,
何足道望着门口,许久,,他竟摇了摇头,
“老神棍,,徐志谋他怎么样,”我喊了声,相识已久,,早已经不在乎名讳了,
何足道回过神来,一瞥我,“暂时无事,还要不了性命,最多,,是吃点苦头吧,”
“他,,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白无常,”我惊声道,何足道一刹却沉默了,稍许,他点点头,“白无常,两大阴帅,手持的可是冥器杀威棒,专制魂灵,”
“他俩那一棒子,,确实有些缘故,但这,,最多能算个引子吧,”何足道点头道,我怔的一刹,“那徐志谋他,,,”
我一言未尽,何足道却摇摇头,他一言未发,但我却明白,,有些话儿,不该他说,
“哎,苦命之人,命途多舛,,,能混进咱这堆儿的,果然没一个正常人,”何足道叹声一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唱戏的疯子,,,天生灵媒,一眼观阴阳,”
“呃,那个唱戏的,,你们找到那唱戏的了,”我惊声道,何足道点头,“不错,一场大火虽是危及,但也此行不虚,”
“或者说,是恰到好处,,差那么一点,就功亏一篑了,”何足道点头道,这最后一句话里,我却也听出点玄机,“差那么一点,难道说,,,”
“恩,,”何足道点头,“这一场大火,,确实巧合了,”
“白无常乃是十大阴帅之一,虽说在故事电视里被描绘的弱鸡一个,但现实中,,那却是实实在在的阴司正神,”何足道沉声道,“两人同进同退,形同一人,昨天,我想你也看到了,有冥器杀威棒傍身不假,但能十招之内大道徐志谋的,可见二人之能耐,”
“寻常勾魂索命,只是一些勾魂小鬼,这等阴司大鬼,一般是极少出面的,能让这阴帅正神出马勾魂的,也只有这等一祸出群鬼的大场面了,”
“你有所不知,那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人死一片,并不是火势人为的关系,那火,,其实是阴火所生,”何足道念叨,“烧不完该死的人,那火,,是扑不灭的,”
“昨天那一场火,烧死老少七十一人,阴火烧人本就罕见,而烧死了这等人数,,那就更是少有,”何足道摇头,
“阴火烧人,死者众多,又是阴帅勾命,这三等大事,,一下全让咱碰上了,你说,,这里面没点猫腻儿,你信,”何足道既无条理,却又条理分明的一经阐述,我冷不丁一个冷颤,“卧槽,阴差阴帅,,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们了,”
“哼,你个惹祸的脑袋,谁知道你惹了什么狗屁倒霉事,,”何足道恒了我一眼,念道,“还有一点,,救出那疯子来,我问过他,,昨晚头顶上香,该死的本该七十五人,那疯戏子算一个,而我俩,,却是不在其列,你觉得,,那二人该是谁,”
他一句话,让我莫名打了个寒颤,“难道说,那白无常所言不假,我和徐志谋,,才是那该死之人,”
“该不该死,,也不尽然,到头来你俩不是也没死吗,可能不是你俩该死,而是,,有人想让你俩死吧,”何足道一言,我惊得一颤,遍体通凉,
“有人,,有人想让我俩死,”我颤声道,心头震撼却是无以复加,暗地里能算计白无常,把我俩算进该死之列,这,,这得是个什么人物,
何足道没再说什么,扭身出了病房,余我一人思绪着这种看不透的恐惧,
不得不说,何足道真乃大才也,见微知着,处处细节竟然能拨开这么一等的巨大阴谋,最无奈的是,,他这等人才却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