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我有心事,眸波细致了许多,
不过,他并没有特意问我,换了我好奇问他:“你今天怎么会有兴致,主动去和我爸下棋啊,”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很了解他的脾性,能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张嘴,对我还好,对其他人,一般都是无视的,
“那是你爸啊,”他嘴角上扬,一点都看不出说假的样子,
若是爸爸我没对我讲那些,我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感动,
现在却是另一番心思,他自然发现了我不对劲,问我:“是不是伯父他不开心你和我一起,”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我和我爸爸说话,你会知道吗,”
“我又不在你的玉里,我怎么会知道,”他又很认真的对我说:“伯父如果不开心,你也不必和他争执,毕竟他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惭愧,
就因为爸爸一句捕风捉影的话,我就这样怀疑郤,若让他知道了,岂不是很伤他的心,
而且此刻,他问我爸爸是否不开心,重点应该不是爸爸让我不要相信他,而是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所以才
“我知道,爸爸一定不会害我,”我发自内心的问他:“郤,你也绝对不会害我对不对,”
他笑了一下:“我要害你,你玉里那位大仙,不得第一个把我劈了,”
顿时我就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活着从辜官村里出来,应该好好珍惜当下才对,
我兴致颇高的提议:“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出去玩儿吧,”
“玩儿,”他眉毛挑得老高,他从前,去看过许多人的梦,能有副皮囊,也在东奔西走,正常人的生活,哪里享受过,
所以这个玩儿对他来说,是从来都不曾有的吧,
“嗯,我们去游乐场吧,你去过吗,”
他看着我,不答,
自然是没去过,我越发兴奋,赶紧给邵云繁借了车,他一听说我们要出去,竟也跟着上来,
“是不是找到冰凌的下落了,”
我有点傻眼,回来几天了,大家都在修整,倒是没有立刻想到陈冰凌的事,
郤瞧他都坐上来了,便说:“那去看看吧,”
“你知道在哪,”我问他,
“嗯,”他不多说,安静的开着车,
邵云繁坐在后面,伸长脖子过来对我说:“望秋,我听我师父说,你手上的图腾就是传说中的九慑阴锁,听说,还有一把九焸阳扣,是专门用来锁龙玉的,”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马上回头去看郤,“真的吗,”
“嗯,”
邵云繁又继续说:“师父还说,阴锁阳抠如果凑了,便可以分化玉中的能量,”
“分化力量,什么分化力量,”我诧异的问,
“大概就是分散力量吧,就像红衣玉守,用阴锁锁住凤慑的一部分力量一样,如果这东西,在我们引玉人自己手里,就没什么问题,如果落到了敌人手中,那就是对付你们的利器,”
如果这是真的,就可以说得通当初钱家的人,为何对九慑阴锁那么执着了,
这是一个插曲,接着这段路,郤都没怎么说话,都是邵云繁在和我讨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岳家最近的动向,我对他十分不满,本来看今天阳光明媚,想和郤出来正式约个会的,他突然插进来,郤瞬间就变成了一司机了,我看着都委屈,
真不晓得,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到了,”郤把车停好,
“这不就是以前我们来过的那个酒吧吗,”我当时把这里都找透了,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秘阵啊,
郤既然找这来了,应该就没错,
我们再出现在这里,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邵云繁因为坏了和岳家的规矩,到了他们家的地盘,差点丢命,今日岳伟死了,岳刚在得知自己儿子的消息时,不是报仇,而是连夜逃离了西城,
一夜之间,盘踞在西城的岳家几乎在这里销声敛迹了,白鲨帮留下来的,也被下面其他的人给分管了,总之,岳刚是跑了,
他也聪明,如果他不跑,还留在西城,为了帮邵家,我绝对还会去找他,恶印门现在都躲着我,他拿什么来和我斗,
走在这片曾经全是混混的街道上,周围冷清了许多,那酒吧的大门也锁上了,
这难不倒邵云繁,他摸出工具来,几下就把门打开了,我们直接进了去,
还是上次那个地下室,铁门是打开的,一进去,我就发现了上次我没看到的东西,地下室里,还是当初去的那个样子,
郤站在一间屋子前面说:“阵已经破了,”
“破了,”
“嗯,岳伟死的那天,链接他身上恶印的阵就破了,当时被困在里面的亡灵应该都逃出来了,”
邵云繁听见后,恍然大悟般说:“难怪,前天晚上我又梦见冰凌了,她给我道谢,还让我保重”
说完,他就站在那发霉的通道里沉默起来,
至此,他之前所有努力想要做的事,都完成了吧,
我和郤给他平静了一会儿,等他从地下室里出来,他发自内心的感激我道:“望秋,没你,这仇我报不了,”
我很为他开心的说:“咱们好哥们儿,别和我客气,”
他又看了一眼郤,抱歉的说:“我为那晚上,在辜官村外面的事和你道歉,”
应该是他大骂郤拿我去换林惟的那件事吧,
郤听后,点了点头,没多说,他自来不善于这种情感表达,
之后,我们没多留,很快从酒吧离开,气氛还不错,但从酒吧门里出来时,三人都同时发现,酒吧对面站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和郤差不多高,身材挺壮实的,留着一头长发,扎了小辫子在后面,五官端正,留着一撮小胡子,双眼有神,一身青色的布衣,布鞋,算不上名贵,但却一丝也不显廉价,
我立刻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他站在酒吧对面看着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看着,
“那人是谁啊,”我看郤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
邵云繁看了看周围,回答:“不像是道上的人,”
郤对我们说:“你们在这等,我过去一下,”然后,他就朝那个青衣男子走去,
邵云繁提醒我说:“他们好像认识,”
“嗯,不过有点奇怪,”我狐疑的说,
“奇怪什么,”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青色的气流在涌动”这证明,这个人是个玄门高手,
我在辜官村见到李谷同等人,也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这样的气流,不过通常在他们施法的时候比较明显,
而且,他们都是年纪很大的长者,而这个人,年纪最多不过三十五六,可以说玄门了十分年轻,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郤专门撇开我们过去单独和他谈话,也没谈两句,期间那个男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郤就转身回了来,
我自然好奇,忙问他:“那个男人是谁,”
“杜家人,”
一听到杜家,我马上回过头去,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连邵云繁都感叹道:“厉害,”
“怎么说,”这种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的技能,不是他最擅长吗,怎地现在他夸起别人来了,
“就是厉害啊,这种能在我面前隐踪还看不到把柄的人,估计是我的前辈吧,”
我揣测道:“难道这个杜家人也练飞燕功,”
这次是郤回答我说:“一个技艺传下来,会分很多派别,其实都是同族同宗,不过后来各自发展,名字不同了罢了,”
我忙问他:“那杜家人找你说什么啊,”
他深意看了我一眼,问:“望秋,你看看,我能有何与他瓜葛的,”
我马上想起来,郤现在用的这具皮囊,还是杜家的呢,
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具身体的,现在看他和杜家的人有瓜葛,感觉像是他和杜家人有什么交易,
我便问他:“郤,你之前说,这具身体与以前的不同,到底哪里不同,”
他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才转头对我说:“这具身体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