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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了进去?那谢森他……这时谢伊霞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抖动起来,她明亮的瞳仁迅速暗淡下来,和适才的精明干练完全不同,整个人瞬间憔悴了不少。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她的样子,竟然有些同情,也不忍心往下问了。停了半晌,谢伊霞说:“声音消失后,外面又回到了万籁俱静的状态。因为担心我哥出什么事情,我壮胆推走了出去。外面昏暗无比,基本看不到东西,我摸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到我哥的门前,倾耳听里面的动静。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滴答滴答的走表声和沉重的鼻息,其他没有异样。但我在外面站着不愿走,直觉告诉我,这都是假象。两三分钟后,里边终于有了变化,只听房内“哧啦”一声闷响,接着就有阵阵细微的咀嚼声传出来,好像他在吃东西。”我心里乐了,他妈的谢森这家伙爱吃夜宵,和他住的时候,他就经常在枕头下藏零食,半夜趁我睡着了偷偷起来吃独食。我说:“这不算奇怪啊,可能是他饿醒了,起来吃个面包什么的。”谢伊霞摇头说:“起初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知道我哥是住校生,回家频率比较低,所以他的房间一般都没人,他来的那天中午我突然心血来潮打扫了下他的房间,所以我很清楚里面根本没有吃的东西,而且,他也没有带任何零食回家。”我靠,那谢森吃的什么?饿?急了学红军吃皮带啊!难道……我刚想对谢伊霞说我的猜想,她就率先说了出来:“你知道吗?后来我爸妈发现我哥的床下有具尸体!”我问谢伊霞:“你怀疑他在吃死人吗?”谢伊霞抱住头说:“我不知道,可是那具尸体如果不是我哥的话,那他晚上吃的或许……”一说到这个,我马上想起了我吃出的那根死人头发,奶奶的不会那面包是谢森送过来让我尝尝鲜吧。下面谢伊霞又说:“咀嚼声不知响了多久,我哥就开始嘻嘻地冷笑,还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就像在和什么人聊天。我在门外特别发怵,心想果然有东西进去了,可是我哥的反应怎么这么怪异。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个恐怖的推断在我脑中闪过,如果今天晚上的种种怪异事情有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我哥已经死了,今晚来的其实是具死尸。这个臆想出现后就再也挥之不去,反而越想越合理了。这时头顶一寒,我感觉有东西落在了头发上,拿下来放到眼前一看,是枚纸钱!我立即向上望,发现先前看到的那个清朝纸人的头从上方半开的窗户探了出来!”我倒抽一口冷气,两只脚顶着地面才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也太恐怖了,比他妈《午夜凶铃》还凶悍,要是我是谢伊霞估计早吓晕了。我问她:“后来呢?你怎么活下来的?”谢伊霞淡淡地说:“没有后来了,我昏过去了。在没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瞬间,我似乎看到我哥推开了房门。醒来时我在医院的床上躺着,爸妈就坐在床前,病房外全是警察。他们说在我哥的房间里发现了具无头尸体,要立为大案……”谢伊霞有些失神,头缓缓垂了下来。我碰碰她说:“你不用讲了,后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谢伊霞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全是惊讶。我说:“谢谢你讲这么多,作为回报,我也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连同老高的遭遇也一并说了,谢伊霞听完后极为震惊,特别是我讲到那张照片时,鉴于谢森的缘故,她反复分析了几遍,提出了很多我从未想过的问题,比如从专业拍摄角度看照片是否有破绽。这时快餐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我这才发觉在我们两个谈话过程中,时间已经从上午跨越到了中午,清晨点的套餐早就凉透了。我一狠心又点了两份,服务员相当神速地送了上来。我饿得快不行了,也不注意在美女前的形象,拿起汉堡正要开啃,谢伊霞忽然抬手把它打掉在了地上。我恼火地问:“你干什么?”她说:“你仔细看”。我蹲在地上一瞅,眼珠子差点儿蹦出来,汉堡的夹层中是一个被炸得焦黄的人耳朵。谢伊霞伏下身说:“这店里……”我没听她说完,从地上抓起汉堡,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柜台跑,妈的,别给老子说这是快餐店新推出的特色产品。柜台前有不少人正在排对,他们见我气势汹汹地挤过来,还以为是插队的,都面露不爽,有的人小声嚷嚷:“哎兄弟,有点儿素质行吗?”柜台小姐也表现得很郁闷,但她委婉地说:“请顾客朋友自觉排队。”我把汉堡往柜台一拍,叱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能柜台小姐认为我在刻意找茬,不耐烦地拿起汉堡看,待她看清是什么后,飞快地扔了出去,然后尖叫着往后退。汉堡在地上滚了几下就把夹在里面的耳朵甩了出来,人群也立刻炸开了锅,许多人把柜台围了起来,和员工激烈地争吵起来。一片混乱中,我感觉有人拉我,回头一看是谢伊霞,她焦急地说:“赶快走!”虽然有点儿犯糊涂,但看她脸色不对,我知道肯定有情况,便随她挤出人群跑到了店外。刚出去,谢伊霞就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莽撞,没听我说完就找店主理论,如果是这店做的你不觉得太明显吗?”我一听也感到自己太心急了,支吾了半天问:“你刚才想说什么?”谢伊霞说:“第二次送餐的速度太快了,有些比我们早的客人套餐都还没到。我想在我们说话时有人混了进来,并且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听完一惊,?靠,狗仔队啊。我又问:“你把我这么急叫出来是不是有事儿?”谢伊霞阴着脸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这是我方才在托盘下发现的。”我接过来一看,又是一张毕业照!但和上张不同的是,它的时间是前年的!!第二张!这是第二张!我双手哆嗦着把照片来回看了几遍,照片中五排三号是我,六排九号是高个,神态和站姿与上张一模一样。为什么时间又推前了一年?到底有什么寓意?如果第一张只有时间无法理解的话,那么这张照片在时间和空间上完全讲不通了,我从小就憋在这个小城市里,哪里我压根儿没有去过。谢伊霞见我一个劲儿的发呆,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说:“你没事儿吧。”我无力地说:“还挂不了。”尔后指着照片说:“你看,又出现了我给你说的情况,这是我,这是高个。”谢伊霞顺着我指的看去,同样是满眼的不可思议,她忽然夺过来说:“你说的高个我见过。”谢伊霞见过?!。,谢森也说他见过,大爷的,不会是他们家远方亲戚吧。我忙问:“在哪儿?好好想想。”谢伊霞倒不像他哥谢森那么烂的记性,我话音刚落,她就回答说:“火葬场!”虽然料定高个不会出现在什么好地方,但谢伊霞说出“火葬场”这三个字时全身还是一颤。我问:“他在哪儿干什么?”谢伊霞一张俏脸上爬满了惊恐,她说:“如果我没记错,高个早就被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