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
急忙两步窜过去,踩着碎玻璃渣,这就要去搀扶他,想将他先弄到沙发上,可我的手刚一碰到他的手臂,立刻就缩了回来,他的身上好烫,比刚从桑拿房里出来还要烫,跟发了高烧似的,我只好转身扯了一条毛巾,过了一遍凉水递给他,让他先擦拭一下,降降温。
门三接过毛巾后,用力擦着脸,却从脸上搓下来一大块的蜡,回想到刚才滴在脸上的血,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后知后觉的样子,这一次可下了血本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经过刚才的事情,玉身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看的让人心疼。
门三心口也是一疼,似乎挺值钱的样子,忍不住握拳一砸手心,闷声骂了一句:“干,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三哥,你不是说招魂吗怎么跟人打了群架一样,衣衫不整的。”我在旁边嘟囔道,四处乱看。
“招个屁,让别人做了个套,我他妈替你钻了要不是我,今天躺在这的就是你明天就让你家人替你收尸吧你”门三气不打一出来,站起来就开始卷我,卷是骂我的意思。
骂了几句,可能也是觉得没劲儿,毕竟我狗屁不懂,说了也白说,索性闭嘴了,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挨个的系起扣子来。
我环视屋内,原先满墙的黄符如今都脱落掉在了地上,符上先前的红字都变了,还有墙上那一块人形的灼痕,我其实有感觉,刚才被门撞的那一下,我明显感觉有东西掐我,只不过一瞬间,我赶紧跟门三学了一遍这个小插曲。
门三瞄了我一眼,解释说:“掐你是当然的,本来目标就是你,不掐你掐谁咦,怎么你身上也有血莫非”
“是鼻血,刚才被门拍的。”我回答。
“莫非你你小子难不成现在还是童子鸡”门三有点想笑的看着我。
“靠,我是处男咋了我有对象的好吧,我们彼此承诺要把最美好的时刻留到结婚的时候”我底气不足,语气有点发虚的辩解着,其实我哪有什么女朋友,二十好几了还在练麒麟臂,只不过说出来的确有点丢人罢了。
“处男,处男难怪只是掐了你一下,你小子运气真好。”门三重复了两句,忽然他眼前一亮,看着我说:“小丁,有办法了这个法子还非你出马不行,不过你这么贸然去闯,肯定有危险,不过好在我有办法,谁让你是处男呐哈哈,说不定还能救你朋友呢”
一听门三这话,我有点打退堂鼓了。
基本上这两天的经历不能说颠覆我的三观吧,最起码我觉得我快不正常了,这又是符,又是招魂的,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叫门三的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你想啊,门三,哪里有人姓门的。还有就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鬼鬼神神的那一套我是不信的,但又不好明说。
我老早就打算今天晚上处理完这些事拉到,明天一早就回家呢,后路我都想好了,大不了报警说朋友失踪了。
门三见我脸色不对,他个人精,怎么会猜不透我的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先润了润嗓子,开口对我说:“兄弟,多了我也不解释,我帮你把朋友救出来,我们就分道扬镳,最多三天,这三天里,你就替我跑跑腿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办,这里是你朋友提前放在我这里的卡,嘱咐我交给你。你看没问题吧”
我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我身上已经没钱了,有钱不要是棒槌,爽快的答应了。
再回看屋子里这一片乱七八糟的,下脚的地都快没了,住是住不得了,我和门三只能徒步去家附近的宾馆开个标间凑合一晚上。当天深夜,趁着门三睡着之后,我闷在被窝里偷偷打电话银行查了一下余额,卡里有十多万,这才有些心理安慰。
兴许也是太累,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我手里紧握着银行卡,便昏睡了过去。
当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升起老高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按开电视正在播午间新闻,已经中午了。简单起床洗漱,这才发现门三早就不见了踪影,被子倒是叠的很整齐,上面压了一张纸条,还有一份快递。
拿起纸条,上面写的内容很简单。
小丁,你醒了之后,去查查这个姓徐的老头是什么来头,越详细越好,我去办其他事了。门三留字。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有侦探公司不用,还得让我跑腿,我哪有那么傻,在电脑上一百度关键词,各种莆田系广告琳琅满目,行业跨度各门各类啊,在最醒目的位置,有这么一行字,什么专注抓小三十余载,挽救十万家庭于朝夕,调查婚外情的,凑活着吧,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快递里的资料就是户口本的影印件,之前我也看过,只是简单扫了几眼,便交给前来取资料的侦探公司了。
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我又没事了,也是闲的无聊,收拾了一下衣服,将宾馆房给退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要不然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我决定亲自去我朋友出事的那所小区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新情况呢。
在atm取了一叠钱,我便乘车来到那所小区旁,这次我带着地图呢,做足了功课,把周围街道摸的烂熟,那天来的时候是晚上,什么情况都看不清,这次就不同了。
这座小区地处山大南路,开放式的小区,楼不是很新,上世纪90年代盖的,设计的有些过时,风吹雨淋的时间久了,楼梯破旧不堪,虽然人员比较杂,卫生比较差,好在地理位置不错,不装修的毛坯房往外出租都得两三千毛头票一个月,这在当时可是不少的收入了。
要知道当时大济南的最低工资才一个月六七百块。
刚下出租,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往小区里面瞧,还真有新发现。
小区门口站着很多卖花圈和草纸的小贩,这些小商贩消息可灵通了,哪里死人他们最先知道,一早就准备过来卖花圈,我抓紧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包,用水压了压,也花二十块钱买了一个花圈,在门口沉了沉气,走进了小区,毕竟先前有阴影。
好在是大白天,人多不怕。
一进小区门,我就隐约听见了很多人的哭声,小区内停满车,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零星站着,其中有几个带着孝的人,站在楼道口低声说着什么,我强作淡定,大步走了过去。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有人上前主动接过我手中的花圈,还有人喊了一声什么话,然后就听见楼道里一声敲鼓声,鼓声一落,那哭声震天的响,我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顺着扎有白绫的楼梯,此情此景,宛如昨天夜里,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楼道内有很多人,我又回到了那间房子里
屋内摆设只是稍微变了样,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摆在客厅正中央,八仙桌前方的地上有一个瓷盆儿,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老太正跪在瓷盆儿前,用手绢捂着大半张脸,哼哼唧唧的在哭泣,手里还拿个火棍,不停的挑着瓷盆儿内燃烧的草纸
我一抬头再看八仙桌上的摆设,除了一些猪头,鱼等等大件,和水果之外,一张大尺寸的白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当时就有点吃惊,照片上的人像,正是我要调查的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