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庾樱给了我一个爆栗,旋即扭过头去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我呲着牙捂着脑袋,忍不住苦笑。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冷笑一声:“你桃花运不错嘛。”
“哪有什么桃花运,我小命差点丢了。看见这窟窿没?要不是我躲得快,这窟窿出现的位置就是我脑袋!”我指着墙上被剑刺出的窟窿一脸委屈。
“她是谁啊?你没招惹人家,她会来杀你?肯定是你惹的风流债!”庾樱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关心,却还是倔强地道。
我平静地说:“我有个兄弟,他叫苏澈,本来是他们俩的过节,我看不过去就帮了苏澈一把。现在苏澈中毒,不知死活。”我一拳捶在床上,无力感在心中不断翻腾。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庾樱:“她不是好人。”
“哦。”庾樱小声嘀咕道,“那你还占人家便宜。”我闻言忍不住苦笑:“那是意外啊,意外总是难免的嘛。”
“你跟我说实话,”庾樱忽然认真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身上的伤势那么奇怪,而且你手腕上的镜子怎么也摘不掉,还惹上了这样的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砰!
门忽然被人轰开,一群穿着警察制度的人涌入病房,一个警官模样的中年男人走到我的床边,出示了一下证件:“你好,我们是辽市城南分局的民警,据调查,您涉及一场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干嘛啊!”庾樱急了,“搞错了吧?是我报的警。他在外面得罪人了,有人来医院补刀。”
墙上的剑痕和窗户旁细碎的玻璃丝毫不曾有过掩饰,一眼就能看出屋里发生过极其激烈的打斗,警察们面面相觑。在那警官的示意下,两个民警走上前来拍摄取证。我想了想,稍微活动了一下。确认身体没什么大碍,便下了床。
“可以,我跟你们走。”我转过头看向庾樱,面带微笑:“你先回去吧。”然后便在一群警察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感觉衣服好像被人拉了一下,庾樱跑到我的面前,满脸的倔强:“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轻叹一声,有些迷茫。这些警察的出现绝非偶然,我想大多是和小铜表有关。那天去爆炸中心的时候,一大群警察追我的场面可谓是声势浩大啊,如果事后没有警察来找我,那才叫不正常!庾樱如果跟着我一起去了,哪怕是听到一点点的风声,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不想去随意地打破其他人的安逸。同时又想向她对我的担忧给出个结果。填补上理由。可是事后,她问起来,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前因后果?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宠溺地揉了揉庾樱的头发,“等我。”
庾樱轻轻松开手,没有再次跟上来。
有到楼梯转角处,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估计她觉得是因为自己报了警才使我被抓的吧。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傻丫头,你完全不用自责的啊,我沾染了因果,有些事注定是躲不掉的。
坐上警车,我眯着双眼,这是我第一次坐警车,倍感拉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走进警局,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小伙子,可算找着你了。”
我头皮一麻,印象中我得到小铜表的时候好像见过他。这下坏了,我不傻,自然清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有种预感,这段时间关于小铜表的事肯定会充满波折。
国字脸笑了笑,将我带到一个封闭的屋子里,白炽灯的光芒照得墙壁惨白惨白的,我不禁有些心里打鼓。
“希望你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也没必要给你上手铐。”国字脸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拿着笔,转了一圈又一圈。“说说吧,那天你跑到爆炸中心去干了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低着头扣指甲,想象着从指甲缝里扣出一大坨黑泥,然后狠狠甩在他那张42码的国字脸上。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心里盘算着各种利弊。那该死的国字脸又开口了:“你不用想着能从这里跑出去。当然就算你要跑,我也确实拦不住你。我也没必要拦你,因为会有更专业的人去抓你。现在咱们还可以好好谈一谈,因为你是被请过来的。如果你是被抓回来的,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呵呵。”我冷笑。
“给你时间考虑一会?”国字脸问道。
我想了想,说:“你觉得那爆炸是我搞出来的?”
“不不不,”国字脸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查过你的案底,挺干净。你没那动机你也没那实力。我们关心的是,”国字脸上身微微前倾,“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炸药或者辐射的痕迹。排除这一种可能,剩下的就是,”
啪!国字脸猛地一拍桌子,我心底不禁一颤。“你在爆炸中心得到了什么!”
我撇撇嘴,“你丫脑残吧,那种地方能得到个几把!我听人说那爆炸区域有种火焰能在没有可燃物的情况下燃烧,还不烫手,就想去看看,你们居然拿枪打我!”我突然不说话了。
“小兄弟,”国字脸诡笑道,“我刚才好像没说过枪击的事吧。”
我感觉冷汗好像流下来了,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
“看来就是你了,没跑了。”国字脸拿起电话,刚要拨号,被我冲过来一把按住。
“你要干什么!袭警可是重罪!”国字脸有些惊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大吼。
我笑了笑,松开了手。“你们还调查了我什么?”
“那能告诉你吗。”国字脸不屑地说。我心想反正都到这地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索性一把抓住了国字脸的脖子。我有些讶异他怎么身手这么差劲,想想便也释然了,其实警察大多就是坐办公室的一群白领而已,不是人人都像电视里那样牛逼哄哄的。
“我说!”国字脸大吼。“今天你在医院的时候我们检查了你的病历,发现你伤势很奇怪,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徐大师救命啊!!”不知国字脸哪里来的勇气,奋力挣扎起来,我一时没注意,让他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刚想上前一步再把他抓回来时,一个青年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掏出一叠符纸,手指一引,便凭空立在他的身前。我的身形由于惯性没能及时停下来,狠狠撞了上去又被弹了回来。
看清眼前的符纸,我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了苏澈中毒那天,林安然抵挡我的暴击时身前悬浮的那张黄符!
蜀山!又是蜀山!我心里没由来地升腾起一股子怒气,右手悄悄摸上了左手腕处的铜镜。那青年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动作,急忙收起符纸,朝我招招手:“兄弟你冷静一下!”
“滚!”我朝他大吼,声音极其嘶哑,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中,好多警察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趴在门口向里张望。青年使个眼色示意国字脸出去,国字脸有些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走到门口:“都围在这干啥?出去出去!”
青年苦笑着摇摇头,旋即看向我,正色道:“我叫徐岩,是一名风水师,境界是地师二重,在本市风水师协会担任理事。”
当我听到他说自己是风水师时就已经冷静下来了,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我不禁有些脸红,于是急忙道:“我叫蔡烨。抱歉啊,刚才我有点冲动。你的符纸是哪来的?”
“买的啊。”徐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买,买的?”
“是啊,难道你还会画符吗?”徐岩奇怪地道。
“没,我就是问问。以前我见过有人和你一样用符来着。”我摆摆手。
“哦,”徐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想知道你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吗?”
“当然啦。”我理所当然地回应道。“你知道?”
“嗯。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徐岩有些紧张。
“嗯哪你快说吧,墨不墨迹!”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徐岩轻轻敲着桌面。“你被火烧过!而且能有这种伤势的只有一种可能。”
“你中了心魔炎!”
我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你没死算是个奇迹,”看见我神色平静,徐岩才张口继续说道:“这种心魔炎对于我们协会来说也有很大的研究价值。而像我们这种组织大多隶属于国家。所以,”
“我懂。”我双肘拄在大腿上,抱着脑袋闷声道:“要么我加入协会,要么接受国家部门的调查。俩选择我都拒绝的话,我就是通缉犯?”
徐岩笑了,“你很聪明。那么你的选择是?”
“呵呵。”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