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俊秀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面部线条非常俊朗。
司鸿初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比自己帅,只是行为举止和说话的声音有点娘炮。
司鸿初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没这个心情!”
小伙子一笑,转身就要走,熟料郭佳妮猛然抬头说了一句:“哥,你果然会算卦,算得实在太准了!”
但凡有点脑力的人都明白托儿这回事,但托儿在一般情况下,会避免跟当事人扯上关系。
所以,郭佳妮公开喊司鸿初“哥”,反而有了几分信服力。
那个人转回身来,对司鸿初微笑着道:“这样吧,我付你一千块,帮我解这支签,怎么样?”
野合禅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我也收你八折好了,一千块钱可够你解六十二支半的签了。”
那个帅哥没理会野合禅师,一定要司鸿初帮忙:“耽误不了几分钟,你就帮个忙吧。”
能赚点钱总是好的,司鸿初接过签看了一眼,随后道:“你呀,惨了,这是下下签,近期诸事不顺呀!”
那个帅哥听到这话,表情像是有几分不高兴:“你拿过签就是这么一说,连点根据都没有,让我怎么信你?”
“我解签就这样,你爱信不信。”司鸿初把签还给帅哥,拉起郭佳妮的手:“算了,钱不要了,咱们走。”
司鸿初这么一来脾气,帅哥反而还软了下来:“这位先生,请你等等,我求的是感情,麻烦你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姻缘是吧,那我告诉你你,你的心上人喜欢别人,你再怎么费力气也只是做无用功。而且你今年之内不能考虑婚姻,如果勉强跟哪个女人结合组建家庭,老婆肯定红杏出墙,你的脑袋比绿毛龟都绿,生个孩子出来教育好了也是个流氓。”司鸿初这番话几乎就是在骂人,帅哥听在耳中差一点就要发火,不过司鸿初马上接着又说了一句:“从这签上来看,你应该有心上人,而且这个人非常有声望,应该算是白富美那种吧。在别人看来,你们两个可能是金童玉女,可偏偏这个女人对你总是不冷不热。”
那个帅哥脸色一片煞白,急忙抓住司鸿初的手:“请问怎么才能解?”
野合禅师在旁边听着,眼见帅哥信了司鸿初,急急忙忙叫了起来:“喂,你别不懂装懂,这位施主,你别听他的,他都是在放屁,你还是上我这里来算吧。”
“什么?你个酒肉和尚,敢说我放屁?”司鸿初不想在郭佳妮面前失了面子,冲着野合禅师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认识你!”
野合禅师听到这话,身体一震,猛然想起曾在警局见过司鸿初,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司鸿初又对帅哥道:“我要是没说错,你最近肯定是告白了,却被对方十动然拒了,是不是?”
帅哥连连点头:“是啊,就是这么回事,没想到看你年纪轻轻,竟然还是一位高人。”
表面看起来,司鸿初这句话说得很神 ,其实很好解释。
人都是在遭遇重大打击,心理承受能力濒于崩溃的时候,容易皈依某种信仰。
同理,人但凡是去求签解卦跳大神 ,肯定是遇到为难的事情了。
既然自己解决不了,让神 佛给点意见,帮助自己做出选择,这是人们素来都有的心理。哪怕明知没什么用,也借此求个心理安慰。
只不过,这个世界有六十亿人,如果每人的问题是一道程序,哪怕超级计算机也无法同时处理。如果每个人遇到问题都求助神 佛,也实在太为难神 佛了。
“既然签解过了,钱我也不要了。”司鸿初在郭佳妮面前,不想表现出太爱财的样子,很大度的一摆手:“走,妮妮,我们去买棒棒糖吃。”
“等等……”那个帅哥紧走两步,用非常虔诚的语气问道:“这位先生,麻烦说一下,真的擅长紫微斗数和命理八卦吗?”
司鸿初冲着野合禅师努努嘴:“你去问那秃驴吧,他专门研究这个,没听说他连星座都懂吗。”
野合禅师眼睛很毒,看出来这个帅哥是有钱人,不想轻易错过生意,急忙道:“是啊,我确实擅长,还是让我来给你解答吧。”
那个帅哥冲着一个西装男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看起来像是帅哥的保镖,他塞给野合禅师一叠钱,低声道:“刚才麻烦你了,现在还是请你忙别的去吧。”
野合禅师看到,两眼放光,口念佛号,欢天喜地离开了。
不过,他转身前恶狠狠的瞪了司鸿初一眼,显然是因为司鸿初抢了自己的生意。
帅哥双手握着司鸿初的手,用力的晃了起来:“这位先生,麻烦你帮个忙,我一定重重有礼。”
司鸿初不耐发的摆摆手:“没这个时间……”
“等等……”帅哥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附到司鸿初耳边,轻声道:“我认出来,我见过你,你是司鸿初,对不对?”
“你是……”司鸿初总觉得这个帅哥有点眼熟,听到这话终于认了出来:“陈玄彬?”
郭佳妮也认出了出来,在那一个劲的蹦:“大明星,你是大明星,没想到在这能看见你!”
“小声点!我不想被人知道!”陈玄彬急忙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里人太多,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在跃龙半岛的时候,司鸿初几个人去影视城,偶然撞见一个剧组在那抗日,大家差一点发生冲突。
陈玄彬当时也在,后来詹悦然出来调解,双方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可也就只是一顿饭,所以没留下太深的印象,演艺圈的人都有很多应酬,尤其陈玄彬还是当红小生,每天的饭局酒席没有九顿也有八顿,因此还得了个外号叫八顿将军。
每天要见那么多人,什么人都的脑子都不可能全记住,陈玄彬还记得司鸿初的名字就不错了。
至于司鸿初,没马上认出陈玄彬也很正常,因为那天吃饭就没怎么留意陈玄彬。当时陈玄彬穿的是戏装,此时带着那么大的眼镜,脸上还化了妆,跟当天几乎判若两人。
今天早晨,陈玉龙还提到陈玄彬,转眼自己就遇到陈玄彬,司鸿初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于是答应了陈玄彬的邀请。
野合禅师搭的山寨寺庙有很多人围观,上去求签解卦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肥头大耳的野合禅师身上,所以司鸿初和陈玄彬在人群中的一番对话没怎么引起注意。
陈玄彬把司鸿初和郭佳妮请到一间饭店,这才摘下眼镜,露出一张英俊无匹的脸庞:“司先生,上次在影视城偶遇,因为在座的人太多,你我没机会多聊聊。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咱们实在是有缘,也是陈某的荣幸。”
司鸿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道:“你要不是有求于我,会跟我这个大学生说话?”
此时郭佳妮看着陈玄彬,却是痴了,嘀咕道:“帅啊,真帅,比电视上帅多了。”
“我还真不知道司先生懂得命理八卦。”长叹了一口气,陈玄彬缓缓说道:“其实,我对这些东西一直都很信,早知道司先生这么了解,我也就早些请教了!”
司鸿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现在也不晚。”
“你说我应该如何破解当下的局面呢?”
司鸿初点了支烟,满不在乎的道:“其实吧,你有点想多了,这种事情你可以信,但不能迷信。就比如说我吧,我要是跟老天求财,老天让我出门就捡钱包,我倒是高兴了,丢钱包的人怎么办?还有就是哪来那么多钱包能让我捡?”
陈玄彬面如死灰:“那你的意思 是……我就这么听天由命?”
“我觉得,人这辈子是有运道这回事的,但还是要靠你自己。你就比如我求财,首先要自己付出努力,碰上好的运道才能赚到钱,天天躺家里睡觉是发不了财的。”顿了顿,司鸿初又道:“再说你,可能一时感情不顺,可不就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吗。你这么有名,年少多金,走到哪都是桃花朵朵开,何必为一个女人愁眉苦脸。”
司鸿初这番话不仅说得在理,而且好像对陈玄彬非常了解,搞得陈玄彬对司鸿初又信服了几分。
其实,这些仍然是可以通过常理分析的,就以陈玄彬现如今的地位,也不知道有多少二三线小明星和各路模特抢着现身。别说桃花朵朵开,就算陈玄彬想让她们献菊花都没问题。
这段时间,司鸿初给詹悦然治伤疤,闲暇时两个人聊天,司鸿初对娱乐圈多少有些了解。
娱乐圈的人大都迷信,剧组开机都要找个黄道吉日,这帮明星对命理之类的学问也非常信服。
也正因为如此,围绕着这帮明星就形成了一个地下圈子,有专门的风水命理大师为这些明星服务。有些明星在人前抵制封建迷信,转过身去就烧香拜佛。
只不过,这些都秘而不宣,属于圈子内部公开的秘密,外人却很难窥见一二。
说起来,政界其实也一样,多少官员高唱唯物论,转眼却被神 棍骗去大把的银子,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可也正是因为明星有自己的圈子,陈玄彬本不该上假和尚的当,这只能解释为陈玄彬是过来办事,偶然碰见野合禅师,一时兴起才去求签。
至于陈玄彬来菁华有什么事,司鸿初多少有些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