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杀人偿命!”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涉及国家安全吗?”
“我的意思 是……”咳嗽两声,张定安缓缓的道:“扶桑人到底在广厦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应该被追究,这个是你负责的。但司鸿初杀了人,应该受到惩处,这是我的职权范围。”
“你倒是把这其中的关系拎得清楚!”陆正明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早就知道,张定安其人非常执拗,办事喜欢钻牛角尖。
既然司鸿初一直都不听话,他还真打算借助张定安之手,给司鸿初一个教训。
“上次接到命令,我不得不把司鸿初放了,但这不代表司鸿初无罪。”顿了顿,张定安又道:“我还在调查这个案子,通过种种证据,已经可以给司鸿初定罪。只要把司鸿初给抓起来,我就能立即报请检察院批捕。”
“你是非整治他不可了?”
“没错。”张定安用力点点头:“法律的尊严不容亵渎。”
“其实呢,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陆正明点点头,正要继续说下去,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司鸿初打过来的,司鸿初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告诉陆正明:“我同意了。”
“这是一个正确选择。”陆正明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电话,随即言辞句厉的对张定安说道:“不要拿法律当借口,你我都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法律解决不了的。”
“你的意思 是……”
“我的意思 是说,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就当完全没有发生过。”
张定安急忙道:“这怎么能行?”
“没什么不行的!”陆正明有点火了,声音不由高了八度:“我再重复一遍,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要当做和风料理的案子根本没发生过。如果出现任何纰漏,我就拿你是问!”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陆正明不耐烦的打断了张定安的话:“我说了很多次了,这件事情涉及到国家安全,不能按照正常法律途径解决。扶桑政府难道不知道,一百多号扶桑公民死在华夏境内?错,他们很清楚,但他们也更清楚这些扶桑人全都是极右翼组织和黑帮背景,采用偷渡手段来到我们国内。现在扶桑政府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你要跑到扶桑大使馆去,告诉他们死了多少人?”
看着陆正明发火的样子,张定安不太敢说话了,不过也不是很服气。
“我再提醒你一下,近期广厦的人事变动,可称得上是政界地震。你被成全了,才转任正职,可你要是搞不清自己到底应该干些什么,没几天你自己也就的被震进去……”陆正明越说越来气,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你个煞笔”。
只不过,张定安毕竟也是一方大员,终归要留点面子,所以陆正明最后没骂出口、
……
菁华的紧急状态终于撤消了,虽然官方没公开说什么,但学生们明显感到学校气氛不再一样。
前些日子,所有领导老师的眉头都皱得紧紧的,现在全部舒展开,脸上也有了笑容。
一些消息灵通的学生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而且政府将会负担起所有伤亡者的抚恤和医疗费用。
早晨,司鸿初刚到班里,陈玉龙就跑了过来:“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司鸿初一愣:“什么事?”
“你不是要给我介绍陈玄彬吗?”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陈玉龙急急忙忙的道:“在跃龙半岛,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帮你的忙,你就介绍陈玄彬给我认识……”
司鸿初早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曾经许诺过,前提是陈玉龙能成功把王梓给恶心到。
陈玉龙践行诺言,现在轮到司鸿初了,司鸿初却非常为难。
司鸿初当时忽悠陈玉龙,把自己说的好像是陈玄彬的亲兄弟一般,实际上自己过去连陈玄彬是个什么东西都没听说过。
看着陈玉龙急切的样子,司鸿初咳嗽两声,低声道:“这段时间我太忙,没顾上联系陈玄彬。”
“从跃龙半岛回来都多少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快了,我一定尽快,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到。”司鸿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先敷衍过去再说,刚好这个时候王梓也来了,司鸿初急忙告诉陈玉龙:“回头再说,别让王梓看到咱俩在一起,否则该起疑心了。”
“好吧。”陈玉龙悻悻的说了一句:“反正,你答应了,一定要把陈玄彬介绍给我!”
司鸿初只是个农村学生,虽然能跟豪门世家来往,但跟演艺圈完全没交集。偶然认识了詹悦然,这已经是司鸿初过去都没敢想象的,哪有本事把陈玄彬请来爆菊陈玉龙。
可自己当时已经答应了,司鸿初就只能这么敷衍,能拖一天是一天。
等到放学,司鸿初吃过饭,想要出去逛一逛,可几个朋友都有事,于是司鸿初自己来到学东街。
远远地,司鸿初发现有个地方围着很多人,刚挤进去想看看热闹,冷不防身后扑过来一个人,跳上背后搂住脖子喊了一声:“哥!”
司鸿初扭头一看,只见郭佳妮笑面如花,一张樱桃小嘴只有几厘米就要凑到自己脸上。
胸膛挨压着后背,让司鸿初心思 一荡,忙道:“快点下来,要是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郭佳妮得意的抓着司鸿初的耳朵:“我才不管呢,你要背我!”
司鸿初叹了一口气,如果因为人太多了怕影响不好,一定给郭佳妮见识自己的厉害。
轻轻把郭佳妮放下,司鸿初的手臂趁机蹭了一下胸部,心中不住地叫道:“好柔,好软,手感一流,弹性极佳,实在乳中极品,这样的妹纸只当妹妹太可惜了!”
郭佳妮顺势挽起司鸿初的胳膊说:“你干嘛来了?”
“闲逛一下。”
“一起吧。”郭佳妮兴冲冲的道:“反正我也没事。”
两个人费了半天事,挤过人群才发现,在街角临时搭了一个棚子,被装点成寺庙的样子。
桌子上供着一尊佛像,一个和尚摆弄着一堆香烛,嘴里念念有词:“解签批字、铁板神 算、摸骨看相、紫微斗数、星座命理……每次二十元。”
一个老太太看似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对着桌子上的佛像念念有词,司鸿初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念叨的是:“玉皇大帝保佑……”
还有一个老太太,对着众人宣传道:“这位大师可灵了,前几天我家出了点事,让大师给指点一下,果然就破关了!”
郭佳妮兴冲冲的道:“哥,既然这么灵,咱们也算算吧。”
“都是骗人的。”司鸿初不屑的笑了笑:“但凡这种神 棍,都必须要找托儿来,这两个老太太就是她雇的。”
郭佳妮挠挠头:“真的吗?”
“我们东北有很多神 棍,只不过换了个名目,叫跳大神 。”顿了顿,司鸿初接着道:“说起来,求签解卦这类事,都是道家的专业,碍得着佛家什么事。这个和尚可倒好,不仅兼容并包,把西方人的星座命理也给搬来了。”
郭佳妮呵呵一笑:“就当玩了呗。”
“话说,城管都干什么去了,这街道都快变成寺庙了,也不来管管!”司鸿初总觉得这个和尚有点面善,很快想起来:“等等……这不是,野合禅师吗?”
郭佳妮很好奇:“你认识他?”
“有一次我被抓进局子,见到过他,说起来我们还算狱友呢。”
郭佳妮更好奇了:“他因为什么进局子?”
“给失足妇女开光。”
“这个和尚有意思 。”郭佳妮哈哈一笑,更有兴趣了,急忙跑过去求签,手握签筒摇晃几下,等落出几根签,拿到大师那里:“请问这签是什么意思 ?”
也不知郭佳妮到底求什么,野合禅师抬头看了一眼,懒洋洋的道:“解签正价二十,看你是个学生就打八折,只收十六块。”
“好吧……”郭佳妮翻了翻兜,拿出皱皱巴巴的十六块钱,放到野合禅师的手里。
郭佳妮长得虽然漂亮,却穿着朴素,看她掏钱的样子,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虽然钱不多,司鸿初也不想便宜了神 棍,走过来一把抢过钱:“秃驴,今天要不是有事,我也想弄张桌子来摆摊,本人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一张铁嘴行天下神 勇霹雳无敌小算仙!”
野合禅师眼睛一瞪:“你这要抢生意?”
“秃驴,话说你这么胖,你一天吃多少斤肉啊?”
野合禅师急忙口宣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位施主,佛祖面前不可妄言。”
郭佳妮侧头看着司鸿初,问道:“你真会解签?”
司鸿初拿过郭佳妮手中的木签,看了一眼,说道:“你要是求姻缘的话,只怕还不成熟,不过你要是求财,近期肯定会财源广进。”
郭佳妮嗤了一声:“你这说的也太简单了,这么解签我也会!”
“等等……”司鸿初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的道:“从这签上看,你周围的人怕有牢狱之灾。”
郭佳妮神 色一怔,把头低下去,再不说话了。
旁边有人听到司鸿初的话,走过来好奇地问道:“这位先生,我刚才也求了一支签,不如帮我看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