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罗刹宫门前,群雄躲在巨石后面严阵以待。少林方丈清玄大师运起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手中攥着两枚竹镖,嗖的朝两名弓箭手打去,那弓箭手应声而落。门前的八名武士大惊道:“有人闯关!小心!”不知是谁声如惊雷大喝一声:“冲啊!”群雄一涌而上与天鹰教武士混战起来。
那八名武士哪是群雄的对手,转眼间已经被斩杀在地。龙在天和清玄大师一人抵住一扇大门,起神力,那大门轰然打开!进了大门,里面是青石铺就的道路直通天王殿,两侧古柏松树相映,还有几块残缺的石碑。清玄大师见了不禁叹息道:“好端端的一座佛家寺院竟被糟蹋成这般模样!阿弥陀佛!”少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天王殿冲了出来,只见上百名天鹰教武士如潮水涌来,段飞鸿和二十几名一流高手破开一条通路只冲向中殿天牢,其余百名弟子与天鹰武士大战起来。顿时杀气腾腾,嘶喊声,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二十几名高手突破天王殿,只见后面便是一座以青石切成的方形石室,足有十丈宽,两丈多高!只有一道门能进入,左右皆无路可走。只见天牢大门里面一片漆黑,门前立着两个火盆,里面燃着炭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段飞鸿喊了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其余群雄也鱼贯而入。这天牢内是一条甬道,十分幽暗,只靠石壁上的些许火把照明,众人心中忐忑不安。突然前方火光亮了起来,众人快步冲入,抬头一看顿时心胆俱裂,里面简直是阴森恐怖!只见天牢分上下两层,下层位于地下,密密麻麻布满了铁笼子,是囚禁室,看不清人呢,只听到笼内正传出阵阵呻吟上层则是审讯室,中央立着十根两丈高水桶粗的铜柱,柱子上面正绑着十几个武林义士,衣衫褴褛显然受了刑,已是奄奄一息了。
“先救人!”几位掌门不敢怠慢冲上前纷纷将人解救下来,罗真人一探鼻息不由吃了一惊:“这些人早已经死了!”说时迟那时快,铜柱上噌的弹出三枚巨大的刀刃足有五尺长短,如风扇一般急转了起来!有些门派弟子只顾救人哪想到突然弹出机关,有的被刀刃将头斩去,有的被斩去双腿,顿时血流成河一片惨嚎声。
罗真人寒毛直竖大喝一声:“中计了,快退!”几位掌门和长老自负高绝武功自然能避过旋转刀刃,但是随之而来的机关暗弩从看不见的地方飞来将躲避不及的义士射成了蜂窝。几位掌门纵然躲过刀刃和暗弩还未及喘息,从天而降的巨大囚笼却让几人防不胜防,那十几个巨大的铁笼不知何时落下,任你武功再高,若无神兵宝刃在手也无法打断精钢铸造的笼子。此时此刻,连几位掌门也被困在笼中,成了笼中鸟中鱼,不知如何是好了,连声叫道:“好恶毒的计策!段盟主呢?”
众人口中的段盟主此刻正立在一根铜柱之后眼睁睁的看着群雄落入陷阱,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笑意
话说段飞鸿随后绕开重重机关,仿佛早已知晓虚实一样,径直左右穿梭小心翼翼的避开机关石来到了大雄宝殿。只见那殿里空空荡荡,原本供着菩萨的台子上赫然供着天鹰教教主的塑像,凶神恶煞!台子前面放着一张石头椅子,上面铺着一张虎皮,两边的火盆燃烧着熊熊火焰照耀着阴冷昏暗的大殿。
段飞鸿叫道:“宫主大人!在下已经按你说的办了,武林盟的几大掌门如今都困在天牢内,请出来相见。”少时,火盆的火焰往段飞鸿的方向倒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塑像后面走出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座位之上。借火光一照,这人面目着实骇人:赤如火,面上赤条条的横肉,口中生有獠牙,脖子上缠着一个用人的头骨串成的巨大念珠,身上披着赤红相间的说是僧衣又不像僧衣的衣服,背后插着两只牛角向上翘起,犹如一弯月芽。这人正是罗刹宫宫主萧破海!
那萧破海托着腮帮子,声如厉鬼问:“几大掌门都已经拿住了?”段飞鸿点了点头应道:“宫主神威盖世,计谋天衣无缝,那些蠢蛋岂能不束手就擒?”萧破海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段盟主与老夫配合的这一场戏着实精彩!”段飞鸿面上露出一丝苦涩,问道:“既然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宫主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萧破海点了点头将手一挥,后面的两名武士抬着一个人走了上来。段飞鸿一见顿时情不自禁,叫了一声:“林姑娘!”
那人正是林婉儿,只是此刻已经青丝缭乱、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眼见美人如斯,看的段飞鸿心中一阵不是滋味,赶忙上前一把推开武士,将林婉儿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林姑娘,我这就带你出去,马上离开这里”萧破海看着段飞鸿深情表露,冷笑了一声,道:“段盟主,这女子如此娇美本来已是老夫要享用的,不过老夫既然答应你,自然完璧归赵,放心!她还是你的女人!我只不过封了她的穴,一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不过为了这女子你能出卖整个武林,老夫佩服的很啊!哈哈哈哈!”
段飞鸿脸色一阵煞白,但他明白,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必做口舌之争?只默默的抱起林婉儿往偏门而去。
“且慢!”萧破海突然叫住了段飞鸿,惊得段飞鸿霎时间满头是汗,心思:这老怪物不是要食言吧只听萧破海在身后嘱咐道:“段盟主,日后教主若有指示自然会找你,你不要忘了体内还有蛊毒未解。好自为之!”段飞鸿这才暗自出了口气抱着林婉儿从密道溜下山去了。
回说楚秋萍赶到天王殿同武林盟众人一起对付天鹰教武士,不料身后那三个旗主也追了上来将楚秋萍分离出来。楚秋萍武功乃是清微派第一人,身手岂会弱?只见其祭出昆吾剑同三人斗了起来,不消一刻已经一剑刺死了红旗旗主。正当三人激战正酣,另一人加入战团喝道:“秋萍,我来助你!”说话间那人连刺两剑立刻将白旗和蓝旗旗主身上戳了两个血窟窿,一命呜呼了。
楚秋萍一见这人顿时喜上眉梢,来人正是肖子凌。楚秋萍上前拉着肖子凌问道:“你怎么来了?”肖子凌将剑上的血一甩,答道:“刚才我和武林盟的朋友在里面厮杀,正好看见你在便过来相助。”楚秋萍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肖子凌还没来的及回答,只听一阵惨叫声响起,只见本来已经占了上风的武林盟群雄被杀的人仰马翻纷纷退出了天王殿。
“怎么回事?难道是天鹰教主来了?”肖子凌和楚秋萍面色一变赶忙严阵以待。
只见两道雪白的人影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如斩瓜切菜一般肆意杀戮武林义士。顿时间断肢横飞,鲜血四溅,犹如阿鼻地狱一般!待二人越来越近,楚秋萍仔细一看那两人竟然是两个白衣女子!?这两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皆身穿如白雪一般的长衫,手中正拿着两把宝剑。楚秋萍认得不少名剑,眼前这两把一把漆黑色,剑身有锯齿的叫鸦九,乃是唐代名铸剑师张鸦九所铸的绝世好剑另一把通体赤红的叫做火精,也是唐代大林国朝贡的古剑,削铁如泥。见剑如见人,楚秋萍和肖子凌不由相视一看齐声说道:“是是南宫家的人!?”
此时独孤剑也赶到了天王殿前,听到里面厮杀声,赶忙提剑跨入。只见眼前这两个白衣女子如此厉害能技压群雄,不禁心思:“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剑术如此狠辣?”
自创独孤九剑之后,独孤剑内心深处也十分想会会天下高手,眼前这两人无疑吸引了独孤剑。
楚秋萍见独孤剑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前问道:“独孤少侠,那剑邪呢?”独孤剑答道:“我的独孤九剑胜了他半筹打落了他的面具,也不知为何他仓皇而走不知去向了。”又见一旁身穿蓝色道衣的肖子凌气度与众不同,独孤剑问:“这位想必是正乙派的大弟子肖子凌了吧?”肖子凌没想到从未谋面独孤剑竟然能叫上他的名字,不禁有些吃惊,拱手答道:“在下正是肖子凌,见过独孤少侠!”
正说着,那两名女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名门正派,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当年趁乱毁我南宫家百年基业,追杀我们两姐妹的威风哪去了?今日定要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斩尽杀绝!”独孤剑按剑问道:“那两个女子是什么人?剑术狠辣更兼武当、峨眉等百家之长,江湖中还有这等人物?”楚秋萍指着手持鸦九的女子说道:“那个持黑剑束长的叫南宫紫萱,旁边拿赤剑挽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子叫南宫绾绾,都是南宫家的人!”独孤剑自思行走江湖年月尚少,也知道江湖中卧虎藏龙,便问道:“南宫家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和天鹰教勾结?”楚秋萍道:“南宫家曾享誉武林,与你独孤家曾经齐名一时!他们号称收集各门派武林秘籍于府内的藏经阁,并公开与各门派比肩,故而招惹各派的怨恨。自二十年前老家主南宫无敌死后,家道中落,只余下这一双姐妹。后来听说有些门派趁机大肆劫掠府邸,更一把火将其百年家业烧毁,而后那对姐妹便销声匿迹。只是三年前她们突然出现并练了一手好功夫血洗了许多门派,据说便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至于如何跟天鹰教混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知道了来历,独孤剑道:“无论他南宫家昔日如何,她们今日助纣为虐,一场恶战恐怕难免了。”
那南宫家的二姐妹将众人杀得各自散去,剩余二三十残兵退出天王殿来到松柏林。二姐妹一个箭步刚跃出殿门,独孤剑见到用剑高手自然心痒,也不多言只管拔剑便刺,一抖手凌厉剑气直逼南宫紫萱和南宫绾绾面门。“呦!好快的剑!”二人叫了一声急忙闪躲。独孤九剑乃是只攻不守,以快打慢。二人只觉得这人剑法古怪,不按章法出剑,一边左支右挡一边心中暗念:“我们俩姐妹自问精通各派剑法,倒是从没见过这一路,这是什么剑法?”二人被逼的急了,各自跳下天王殿前的石阶,落在地上。反而独孤剑仗剑立在了殿门口,互换了下位置。
二姐妹见此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剑术更是出神入化,赶忙问:“武林中没有你这一派剑法,你是什么人?”独孤剑厉声道:“我这独孤九剑乃是自创,你们当然不认得!不管昔日南宫家与武林各派有何恩怨,今日你们助纣为虐,帮助辽人屠杀武林人士,便有理了?”南宫紫萱骂道:“你就是独孤剑?我南宫家的仇也要算你独孤家一份!今日来的正好!让我姐妹一并报仇!”
“算我独孤家一份?”独孤剑一头雾水,心中暗思:这姐妹口口声声与我独孤家有仇,看来上一代还有什么恩恩怨怨是我不知道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