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雨晴带着单雄信从后厨里面出来,站在外面的陈震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口破锅吗。”同时看向单雄信跟卫雨晴两人,发现卫雨晴
的眼睛有些发红,而一边的单雄信紧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侄女,你这是怎么啦?”陈老上前问道。
听到自己叔父的话,卫雨晴从单雄信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叔
父,你平时就吃那些东西吗?那都是昨天的东西,都发黑发酸了,那粟米也不知道
是什么年月陈旧的粟米了”
听到卫雨晴的话,再想想自己厨房里面锅里煮的东西,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
侄女这是看到自己这么拮据的生活感到难过,再看看刚才单雄信不断安慰卫雨晴的
样子,眼里尽是溺爱的表情,老人为自己侄女终于找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感到高
兴,同时也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而说道:“那些是些陈年老粟米,扔了多可惜就拿
来煮着吃,没事的,反正又吃不死人,如今的年月有得吃就不错了,你是没有见过
比这还艰苦的岁月,前朝的时候大旱,天下没了收成,外面的树根树皮啃光,甚至
易子而吃的惨景都发生过,一锅陈年的老米算得了什么。”
老人辩解地说道,同时想起往年的那惨景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卫雨晴拉着老人的手,回到了客厅,大家围着地上的席子坐定后,喝了口水,
卫雨晴说道:“叔父,侄女不久之后就要跟公子举行婚礼,侄女如今也没了亲人,
您是侄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叔父您就跟我们回去吧,不然将来侄女出嫁
的时候,家里没一个娘家从为侄女送行,不吉利不说,不知道别人怎么说呢。”
卫雨晴说道。
一边的单雄信听到了,也觉得卫雨晴这样说也有些道理。
在古代,女人完全是男人的附属,不要说是没有娘家人了,就是嫁妆少了些,
将来在夫君家里也是不受人待见,现在卫雨晴没了父母,家里没有亲人,就只有这
么一位相认的父亲往昔的同窗好友作为家中长辈,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卫雨晴从
心里希望自己的叔父跟自己回去。
虽然卫雨晴知道单雄信的心里是不会这么想,可是并不代表家里其他的人这么想。
“是呀,陈叔,您就听雨晴的吧,您是卫雨晴的唯一长辈,作为唯一的娘家
人,将来要是不在场,这多不吉利,再说了,放你放在这里一个人生活,我们也不
放心,你就跟我们走吧。”单雄信说道。
陈老听到两的话,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处向外张望着,好像找什么,心里有些担
心,发现四周没有人,松了口气,回到了客厅,为难地说道:“我都一把老骨头
了,还用你们这么千里迢迢地亲自过来,一把年纪了,除了认几个字外,其他的什
么都不会,我回去能做什么?吃闲饭呀。”
“怎么可能没有用呢,叔父你虽然不会种地不会农活,但是叔父你可是前朝的
榜眼呀,堂堂的科举第二名,叔父你不知道吧,你这本事却是我们最最需要的,家
里什么都不缺,最缺少的就是一位像叔父这样的真正人,公子说了,将来等到
小孩出生,叔父您可以当他们的先生教他们四书五经,识文断定,这是多大的本
事。”卫雨晴知道自己叔父的本事,那真正的人。
单雄信也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位真正的学者,一个扫地僧一样的人物,自
己肚子里面那点墨水自己知道,就只知道背几百首唐诗而已,要说起四书五经来,
他们认识自个,自个可不认识他们。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闺女,如今已经是五岁多,明年就六岁,在现代,这个年纪
都开始上小学了,那四书五经自己可没那本事教他,教教其他数学、物理、化
学还行,不过这几门学科在现在可是被称为杂学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再说单雄信自己也觉得这国学也是有它一定的好处,不然在现代那么多人利用
周末时候把自己的小孩送去学国学做什么?
香香看到自己父亲这么看着自己,疑惑地问道:“父亲,怎么了?”
看到闺女这么问,单雄信脑子灵光一闪。
别人不是说隔代亲吗,也许让香香来劝说效果会好一点。
这老人呀,有时候就听小孩的话。
打定主意,单雄信对自己闺女说道:“香香,想不想上学?”
“上学是什么?”香香不解地问道。
单雄信想了想说道:“就是识字,上私塾,跟着先生在课堂上认字,
想不想?”
听到父亲的话,香香想到自己将来也可能那些男孩子一样在课堂上跟着先生一
起,立刻来了精神,来到单雄信的跟前,拉着单雄信的手说道:“香香要读
书,父亲,你说,怎么才能让香香。”
单雄信看了旁边的卫雨晴,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单雄信说道:“那,陈爷爷
就是香香的先生,要是香香能够劝说陈爷爷跟我们回家,到时候父亲就盖一间大大
的学堂来当学堂,让爷爷在宽敞的学堂教你们,好不好?”
“耶,喽。”香香想到将来自己能够,高兴得直跳脚,想到父亲的话,
来到陈老跟前,一点都不陌生,坐到陈老的怀里,捊着陈老的花白胡子说道:“爷
爷,你就跟我们回家吧,当香香的先生,教香香,家里有很多好吃的,有白米
饭,还有可乐,还有火腿肠,要是爷爷回去,香香就让你骑香香心爱的自行车,好
不好?可好玩了。”说完,怕单雄信不同意,于是看着单雄信问道:“父亲,你说,
是不是?”
看到香香捊着陈老的胡子,单雄信跟卫雨晴掩面而笑,单雄信马上应道:“肯
定的呀。”
“好不好嘛爷爷。”香香摇着陈老撒娇地说道。
“哎哟哎哟,别拔爷爷的胡子,别拔爷爷胡子。”看到爷爷久久不应,香香有些
生气,拔下陈老的一根胡子来,老人痛得直叫起来。
“哎!不是我不肯呀,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呀,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起居住在
此地吗?”
听到叔父一副害怕的样子,卫雨晴好像明白过来,说道:“难道是他们?”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