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没人知道我是个足浴女,将我收养张兰阿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后来疯狂的人肉搜索,把我搜了出来。知道我是足浴女之后,所有的舆论戛然而止,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没人再说起这件事。
这就是现实。
恢复平静后的我继续在卢曼会所上班,沿着我自己的复仇计划行进。
这时候,强哥也顺利地从监狱出来。狼四打电话来说强哥要见我,我顿时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有些慌了神。
但我还是准备去见见强哥,我想从他那里证实是不是他指使人撞伤我姑姑的。或者说是不是他指使卢曼干的。
我准备好了跟他谈这些筹码,并坚信他一定会对这些筹码感兴趣。
为了不引起明仔和会所打手的注意,我借故回家,打车在市区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按照狼四说的地址,来到了郊区的一座民宅前。
狼四等在那里,我一下车,狼四就神秘地将拉上另一辆轿车,出租车司机准备想问问情况,狼四关上门凶狠地朝他吼了一句:“没你什么事,滚。”
出租车司机连忙钻进车里,一溜烟逃似的消失了。
我以为这里就是目的地,哪知道这是狼四虚晃一枪,试探我的,怕我被人跟踪。
狼四拿出一个色头罩,将我的头罩住,并嘱咐我说不能摘开看。我知道这是他们历来的规矩,点点头算作回应。
车子启动,大约半小时后,车停了下来。这次狼四并没有摘下我的头罩,而是直接将我拉下来,拽着我往前走。脚下的地不像上次那么坑凹,很平整,踩在上面走了几步之后,我就确定了是水泥地,有些滑,似乎是铺了地砖的。
不一会,狼四提示我要上台阶了。上了楼,转了一次弯,就听见了狼四敲门的声音。
有人开门出来,一开口我就听出了是强哥的声音,他那声音我死也不会忘记。因为他曾经试图想要搞我,才引发后面的种种悲剧。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想搞我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我姑姑撵出那条街。
狼四将我推进去后关上门,解开我头上的布袋。在暗里呆了太久,一下承受不住强光,我捂住眼揉了揉,然后慢慢放开。
模糊中,我看见对面的沙发上强哥在得意地笑着。渐渐清晰起来,那张脸我曾经那么恨,恨不得他在监狱里永远不能出来。但现在,我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因为,我想要他帮我去对付卢曼。
“开始吧,小四。”
强哥忽然停下了脸上的笑,变得阴森恐怖,比那次在店里闹事的表情更恐怖。我不知道他嘴里命令狼四想干嘛,但一定不是好事。
狼四从房间的柜台上取下一个饮料瓶,拧开盖子放在我跟前茶几上。
“喝了它。”
强哥阴冷的声音像一把刀,才三个字,但我却开始浑身发抖,我后悔来见他了。也许我准备的筹码还没拿出来,就已经死了。
饮料瓶瓶里浑浊的浓液,是我从未见过的饮料。不用猜,肯定是毒药。
强哥一定是怕我泄漏了他们的秘密,杀人灭口。他们用来要挟周占民和罗书记的筹码是我亲手炮制的,我想得真的简单了,以为这群亡命徒会因为我顺从他们,帮他们搞到了他们想要的,就会这样轻松的放过我。
“让你喝了它,你特么没听见吗”
狼四猛地一巴掌拍在我后脑上,用力将我的头往下压。不知是因为他的力气大,还是我的腿发软,我一下瘫软坐在地上。
狼四一手抓住我头发,一手抓起饮料瓶,就要往我嘴里灌。
我忽然不知从那来的力量,也许是死亡来临的挣扎吧。猛地挥手打掉狼四手上的饮料瓶,头朝另一边使劲挣开,狼四手上一把头发,另一只手上渗满被我打翻的饮料液体。
毫无疑问,我的反抗引来了狼四的怒气,他猛踢我小腹一脚,我的整个身子从房间中央滑到了墙角,咚一下撞在墙上,眼前金星四溅。
“直接勒死算了,草。”
强哥将领带解下来,扔给狼四。狼四一把接住,恶狠狠地朝我走来。
“等一下,强哥,强哥,我有让你收拾卢曼,夺回会所的筹码。”
我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只希望这个筹码他会感兴趣,如果他不在意,那我今天就死定了。他会有一百种方式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筹码什么筹码你特么一个屁小孩,还跟我讨价还价了是吧”
强哥示意狼四走开,他亲自接过狼四手中的领带,慢慢靠近我。
“我有卢曼和明仔通奸的录像视频。”
看着强哥走来,高大身影像一阵烟一样笼罩过来,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录像视频这个筹码。
我在赌,用自己的生命在赌,从确定来见强哥那一刻起。
强哥脸色抽搐了一下,啪的一声,领带狠狠抽在头上。用手去护着头,卷缩起来,眼睛斜着从手臂间穿出去,浑身发抖地看着强哥。
“视频在哪里给我。”
强哥将领带扔到一边,蹲下来伸手刨开我紧护着头的手,眼神犀利而阴冷。
“在我手机里。”
“手机呢手机在哪”
“在公主房里,忘了带。”
这句话一出,强哥还没发怒,狼四恶狠狠冲过来,就要打我,被强哥拦住了。
我赢了,我赌赢了。
就在我这样在心底庆幸的时候,强哥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直接将我的头打扭曲到一边,脖子酸溜溜疼,脸火辣辣的。
“强哥,我真的忘了带,你可以让狼四带我去拿,如果你看了不满意,那时再杀我也不迟,反正我一个小女子,肯定是逃不出你们手心的。”
忍着痛,我努力争取说话,消去强哥的怒气。强哥让狼四打我电话,电话在我的手提包里响起,强哥转头看我的眼神,像要马上吃了我。
我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手机,我还没那么笨,用常用手机拍下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如果信我,就可以马上去取,不信,那你就勒死我吧。”
“卧槽,你以为真不敢勒死你吗”
强哥重新捡起领带朝我扑过来,猛地将领带套住我脖子,使劲勒。我顿时一口气没上来,眼睛开始翻白,舌头伸了出来。
“草,还真特么是块料。”
强哥松开领带,扔到一边,很生气地骂了一声,走回沙发上坐下。
“狼四,带她去,如果她玩花样,直接扔海里,不用带回来了。”
“知道了,强哥。”
狼四的力气很大,加上怒气未消,扭着我衣领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拖着我往外走,一出门就给我罩上了布袋。
随后听见了门砰地一声巨响。在车上,我听见狼四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他叫一个手下到十里亭等他。
一开始我以为狼四不敢进去卢曼会所,因为卢曼认识他。想利用这个机会逃跑。
但现在看来,狼四他们更聪明,我这样的小伎俩,跟他们玩等于送死。
不一会,来到了十里亭。十里亭在海边,在这座城市的东南角,我似乎都能听见海浪啪打的声音。
狼四将车停下,我听见一个人蹭蹭上来。
然后是狼四下车的声音:“你带着她去,东西拿不拿到都把她带回这里来,我在这里等你。”
砰
车门关上,车继续往前开。
过了大概半小时,车停下了,按照我在心里默数的时间,应该是到卢曼会所附近了。果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拽下车,然后掀开布袋。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卢曼会所后院外的小巷子。往前转过一个弯就是卢曼会所的侧门。
“走吧,呆着干嘛”
还是上次来取录音和视频的那个男人,满脸痘痘,肥肉横生,不苟言笑,如果再戴个墨镜,不用出手就能把人吓死。
我弱弱地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来到会所门前,我转身看他,已经没了人影,但我还是不敢有逃跑的念头,因为他肯定躲在远处盯着我。
打起精神,大步走了进去。在我进电梯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了他在跟前台的接待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