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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踹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掉到水里,立马就感觉水下有人拉着我的脚。
我吓得大吼起来,双手拼命乱抓,可越是挣扎,拉扯的力道就越大,眼看我就要呛水沉下去的时候,王思德吼了一句:“拿绳子啊,你乱抓什么!”
当时我哪里肯听,毕竟是王思德把我踹下水的,明知道水里面有水鬼,还踹我下来,掉进水,是死路一条啊。
没有听王思德的,但我还是拉住了绳子,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用。
绳子是船头是用来系住岸上的桩,不让船飘走,毕竟是小船,但绳子有些长,我狠狠抓着,自身的力道加水下拉扯的力道,把船都拖动了。
估计王思德见我抓着绳子没有扔上去,又骂又吼的,左南也跟着一起叫,让我快点把绳子扔上来,不要放开绳子。
听到左南也这样说,我当时冷静了一些,也没想什么原因,用力把绳子朝着上面抛去。
突出的岩石也不高,一下把绳子甩上去,王思德一把接住,然后我感受到一股巨力把我往上面拉扯。
我紧紧抓着绳子,扔牌王思德拉我上去,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水下一眼,两只发白腐烂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脚,直到我离开水面几公分,才放了开来。
一被拉上去,我就冲着王思德骂了起来:“我草泥马的,你踹老子下水干什么?”
王思德嘿嘿一笑:“狗日的,老子又不会游泳,你不下去,难道让左南下去不成?船要是飘走了,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里。”
我是现在才知道王思德不会游泳的,但就算这样,起码提前打声招呼啊。
“你之前不是说水鬼还能翻天吗?怎么现在怂了?”虽然我知道了原因,可还是有些生气,不客气的问了一句。
王思德摸出一根烟点燃,冲着我喷了一口:“老子说一只水鬼翻不了天,一群,老子不是不能应付,而是在船上不好动手,明白不?”
“行,你牛,我看你动手。”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凯,事情紧急,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你也别怪王思德了。”左南这时候劝了劝:“黑皮当时被一群水鬼扯下去,你跟着掉下去,水鬼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你把绳子抛上来,拉你离开水面,就没有危险了。”
当时我都把黑皮被拖下水忘记了,被左南一提醒,也是一阵后怕。其实我听到王思德解释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现在左南这样一说,我哪能继续不依不饶下去。
“看到不?还是左南关心我。”王思德顿时就得意起来。
左南瞪了他一眼:“这些水鬼你怎么对付?就这么干等着?”
“分工合作。”王思德狠狠拔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弹到水里,站起来,又说道:“你应该会五雷符吧,这样,我困住那些水鬼,你用五雷符轰击,弄不死它们,也吓死它们。”
“嗯。”左南应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拿出五张黄色的符。
我当时看那些符,除开颜色能够分辨,上面的条纹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分别,但见左南拿出五张黄符,王思德也掏出两张黑符,朝着水里面就扔了下去。
符本来轻飘飘的,可王思德扔下去就跟飞镖一样,梭的一声入水,然后我看见那一块水域顿时就黑了,跟墨汁一样。
最奇怪的是,那块水域漆黑,但是不扩散,也不被旁边的水稀释。
而这时左南手中五张符也飞去了水面,刚一落水,就有丝丝雷光在黑色水域里面闪烁起来,然后整个黑色水域剧烈的翻滚起来,一只只发白腐烂的手伸出水面胡乱的抓,似乎想要逃出去。
我看的惊奇,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这个时候,黑色水域一下被旁边的水稀释起来,那些水鬼见到出路,哪里还敢停留,一窝蜂全部逃了。
“怎么不全弄死?”我疑惑的朝着王思德看了一眼。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王思德摇着脑袋丢下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是吹牛,还是根本无法长久困住那些水鬼,什么日后好相见,一个大活人,谁愿意以后跟鬼相见?
不过我也没有多问,把王思德先前弄在地上的食物跟水收拾一下,准备装在自己的背包里,却发现那四个人死死抓着我的背包,看向我们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背包给我吧,我们一起上船。”我知道他们被王思德跟左南的手段震慑到了,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两人使出这种手段。
那四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开了抓着背包的手。
“我们是在这里休息一下?还是上船?”我问向王思德。
“都可以,水鬼刚才被我跟左南的双剑合璧一弄,看到我们这对神雕侠侣只会躲得远远的,雕儿,你决定吧。”王思德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我特么一阵无语,也懒得理他,让大家暂时休息一下,补充点食物跟水,然后上船。
休息了十来分钟,我们上了船了,现在黑皮死了,我问谁会划船。
王思德见我看过去,顿时摇了摇头:“老子王思德划船从来不用浆,全靠浪。要不要让我浪一下?”
我懒得继续理他,问那四个人,可大家都不会。
“要不开马达,开慢一点,只要掌好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左南提出了意见。
我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绕多久,油有限,而且开马达,没习惯之下贸然掌舵,估计撞的更快。”
左南听我说的有理,也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我跟另外一个男的,一人负责一边浆,喊着口号慢慢的划。
划了没多久,也就熟悉了不少,也不在用口号配合,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他们四个都是公司的管理层,两个男的,跟我一起划桨的叫马东,另外一个叫高永强。两个女的,一个叫赵燕,一个叫曾利霞。
我便问他们怎么被困在这里了?他们的船去哪了?
跟我一起划浆的马东说了起来,他说他们是网上认识的驴友,约在一起来这边游玩,本来是租了一条船,可遇到水鬼,只能弃船躲到突出来的岩石上面。说着又庆幸遇到我们,要不然,渴都会渴死。
马东这话说的不错,虽然下面就是水,但肯定不敢下去喝,最后不是渴死就是被水鬼拖下去淹死。
“你们总共就四个人吗?”我想起先前遇见的白胖子,问了一句。
我这话一问,马东他们四个人脸色都变了,连浆的节奏都乱了。
“是不是还有一个?”我看他们的脸色就猜出来,白胖子估计跟他们是一起的。
“嗯。”马东沉默了一会:“还有一个驴友,叫朱伟。他没来得及上来,被水鬼拖下去了。”
我问怎么拖下去的,马东不回答了,让我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回想。我看其余三个人的意思也是如此,不过我总觉得他们的神情有些不对。
虽然我很奇怪白胖子按照他们的描述是被拖下了水,但怎么会站在船头上?
不过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不是侦探,而且当时的情况,就算为了自己活着先逃到岩石上,也没有过错,毕竟他们之前也没有感情。
一路无话,默默划着浆,遇见好几条分支时,他们都不出声,我也就随便选择,反正也不认识路。
估计划了半个小时,我手酸的厉害,让王思德替我一下,叫高永强替马东一下。
王思德嘀咕了两声,不肯划,说他要浪,我说随便他浪。
王思德说我这只雕儿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替了我。
只是两人刚上手,需要磨合,王思德本来脾气就暴躁,冲着高永强不停的骂,那高永强被骂的也不敢还嘴,自顾自的喊着口号,希望王思德能够配合。
高永强喊口号,王思德也跟着喊,但喊的口号不同,一句浪里个浪,浪里个浪,不停的浪着重复,最后高永强也只能配合王思德,跟着一起浪里个浪。
好不容易总算磨合好了,可还未划动几下,我拿着探照灯往前一照,就看见前面的水面冒着气泡。
“王思德,又有水鬼。”我吓了一跳,转身对王思德说道。
王思德眉头皱了皱,说:“不可能啊,水鬼被我们双剑合璧弄了?还敢缠着我们?”说着走过来一看,又道:“不像啊,水泡太小了,不是水鬼。”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果然如此,先前水鬼的气泡翻涌的比较大,现在却小的多。
正看着,突然水面波动起来,接着一片青色翻涌,从水底逐渐上升出来。
我紧张的不行,正要回头看王思德,却见翻出来的只是一大群鲶鱼。
虚惊一场,我笑了笑,找王思德要了一根烟,还没点着火,却见鲶鱼排成了一排,前面的鲶鱼咬着后面鲶鱼的尾巴,鲇鱼须都竖了起来,露在水面。
河道本来就不宽,差不多二十条鲶鱼排成一排,胡须竖着,就跟马路上的阻车路障差不多,我大概的扫了扫,总共排成五十多排。
“王思德?”我转过头,叫了一声,这些鲶鱼也太诡异了,哪有这样的。
王思德沉默了一下,说:“鲶鱼都是吃腐烂食物长大的,估计吃了河中不少死尸,但也不可能会这样排成排挡路。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诡异,就越是证明黑寨沟就走这条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