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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说肯定会死,王思德不是第一个,第一个这样说的,是周元老道,但现在证实,他是骗我的。
只不过王思德的话,我现在怀疑不起来,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骗我。
我说要怎么办,能不能不让我死?他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才说能,让我先在这里住下,他回武汉准备一下东西,估计明天中午左右可以到这里。
我听得要住在这里,当时就不肯,说在镇上等行不行,要不跟他一起回武汉准备东西也可以。
他说让我在镇上等吧,跟他一起回武汉除了浪费油,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这样,我在镇上旅馆住下了,王思德走之前,留给了我一张黑符,叫我放心,保证没事。
我哪里能够放心,先前在孙涛家,不也是有黑符吗?所以晚上也不敢在旅馆睡,直接跑到网吧,专门找人多包夜的网吧。
一下睡不着,就在网上搜了一下死婴有什么用,可并未发现什么,无聊之下,又睡不着,思来想去,感觉总是被蒙在鼓里,也就打了一把游戏。
一局还没打完,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陌生的,有些疑惑,接起来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不是王凯?”那女人声音挺好听的。
我嗯了一声,问她是谁。
“你同学啊,左南啊,不记得了?”手机继续传来她的声音。
左南?我说没印象啊,问她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她估计听到我说没印象,语气有些生气了,说是大学同学,叫我把地址给她,她要过来。
一个不认识的人,冒充自己同学,我肯定不会告诉她地址,尤其是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于是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她显然越来越不高兴了,语气有些埋怨的说在同学群看到我找驱鬼的高人,然后问了另外一个同学,才知道我的电话,连同学名字也准确说了出来。
因为假陈文当初能够说出辅导员名字的事情历历在目,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我说过来可以,明天白天再来,她答应了,我把地址发了短信给她。
叫她明天白天过来,主要是王思德明天也会过来,大白天的,就算闹鬼,人多的情况下,也没有那么危险。
挂上电话,我想了一下,还是对左南这个人没印象,就在群里找同学问了问,一问之下,我立马记起来了,左南,是我们班的班花。
要说班花没印象,那肯定是扯淡,原因是当时左南一到班上,就被公认为班花,可没读几天,她就休学了,我跟她一句话都没说过,名字当时都不知道,后来听人提过一次,这好几年过去了,一时没有想起来。
听得是班花,我内心有那么一丢丢小兴奋,心想她结婚了没,有男朋友了没。但兴奋归兴奋,我也在想她找我做什么?还要亲自过来,这明显不合常理。
一时想不明白,我也懒得在想,反正她明天就过来,于是就在网吧拉着椅子排着睡了。
一晚无事,让我觉得网吧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吃了早点,打电话问王思德东西准备好了吗,他说准备好了,已经在路上了,叫我不要到处乱跑,说的我跟小孩子一样。
差不多到了十点钟,左南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具体的位置,说已经在镇上了,我问了问路人,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她。
不到一刻钟,左南来了,穿的很朴素,可依旧埋没不了她的美,冲着我就说:“你怎么像个死人?”
“什么死人?”我当时听得懵了。
左南没有回答,绕着我看了一圈,才说我身上都是死气,跟死人一样。
我听得放心下来,无非是死气而已,人活着就好,问她找我做什么。
她说是过来帮我驱鬼的,我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接着追问下来,她让我找个地方好好的聊,我说我在旅馆开了一个房,要不我们过去聊。
她说了一句想得美,拉着我去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起来。
听完我才知道,她竟然是个道士,准确的来说,是道士的徒弟,当初休学的原因,是她父亲做工程时挖到一副棺材,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请了道士驱鬼,鬼的确驱掉了,可她父亲沾染了死气,容易招鬼,那道士也不可能常年陪着,于是想了个权宜之计,让左南学道术,那道士每个月来一次传授左南,这样几年下来,她父亲身上的死气也完全去掉了,而左南也学了一些本事。
“我爸身上的死气不过你的千分之一,你说说,你怎么有这么重的死气?”她说完,放下筷子,郑重的问起来。
我看她脸色严肃,也不敢开玩笑,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还问她能不能把她师父找过来帮帮忙。
她说她师父已经死了,叫我放心,她是第一次出来驱鬼,可以免费帮我,说要是我愿意,可以拜她为师。
她这么一说,我哪里能放心,她学到她师父几成本事,我是不知道的,可说是第一次出来,这个就有些不靠谱了。
估计我当时脸色露出了不信任,她当场生气起来,问我什么意思,好心过来帮忙,还不被信任,驱鬼的时候,要是不被信任,会很危险的。
我被说的不好意思,说她误会了,连忙把话题扯开,说我请了一个高人,等会就过来了。
她一听,顿时就问我请的什么高人,有多高?是不是江湖骗子,说这种事,一定要找有本事的人。
我开玩笑说有姚明那么高,把如何遇到王思德也说了。
“那个王思德,有没有告诉你身上有死气?”左南问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说王思德什么都不告诉我,说是为了我好。
她听得笑了起来,骂我傻,被人骗了,那个王思德是要害我。
我当时懵比了,赶紧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给我分析起来,不慌不忙的一条条分析起来,从周元老道开始,说周元老道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理由是让我趴在陈娟身上嘴对嘴,这就是吸收死气,哪里是什么镇邪。
第二是那个棺材摆放的太极八卦图,就是融合我和陈娟的死气,让死气固定在我身上,想要消散都难,还说哪有跟死人一起守灵的事情,这么明显我都没有看出来。
我听得浑身发冷,也怪自己傻,什么都听周元老道的。可当时我也没有办法,不听,对方就走人,能怎么办?
我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跟着问起心中的疑惑,说我身上死气重,容易招鬼,周元用武当山的借口把我支开,让我在路上被鬼害死,的确是在害我,可为什么整个村的人都不见了?这跟周元害我有什么关系?
左南被我问的愣了一下,说也想不明白,但叫我放心,肯定可以查出来。
我点了点头,毕竟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又问王思德是怎么害我,她说王思德什么都不告诉我,绝对隐瞒了什么,又不收我钱,又不是我同学,出钱出力的免费帮忙,没有原因,不可能,还叫我不要理睬那个王思德,有她就够了。
我说王思德看中我身上的一样东西,还说叫我以后帮他做两件事还人情,也不算免费帮忙。
她听得又骂我傻,这都是借口:“你刚才不是说,那个王思德到武汉的时候,要甩手不干吗?可为什么转身又答应帮忙,还让你欠他的人情?我来给你分析,第一,他甩手不干,是让你怀疑他的动机,只是把你当免费司机,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第二,他转身要帮忙,虽然让你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你心中是不是感激他?”
我又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还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说有一个丈夫见妻子每天半夜悄悄出门,就怀疑妻子出轨,而且邻居也传了不少风言风语,于是丈夫忍不住了,悄悄跟着,却发现妻子半夜出去,只是做清洁工,为了补贴家用,丈夫感动之余,从此再也没有怀疑过妻子,邻居的风言风语在他耳中,也都是听过就忘。
而王思德就是这样,先让我怀疑把自己当免费司机,然后拿出实际行动,出钱出力帮忙,让我感动之余,不可能在怀疑他,这就是所谓的绝对信任。
听完之后,我是彻底傻逼了,问她是不是在家自修心理学了,被她瞪了一眼,说这都是江湖经验。
我心想她这是第一次出来,哪有什么江湖经验,不过她分析的的确有道理。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王思德打过来的。
“是不是王思德打来的?”左南像是有透视眼,干脆了当的问了一句。
我说是,也不知道该接还不是不该接,一边分析有道理,一边出钱出力,赶回武汉准备东西,又日夜兼程赶过来,虽然对我提出了条件。
“你接吧。”可能看我犹豫不决,左南说了一声。
我发现我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接了电话,王思德问我在哪,我说在旅馆。
“老子信了你乌鸡白凤丸的邪,老子就在旅馆房间里,你人了?隐形了?狗日的,老子日夜兼程,风里来火里去的赶过来,路上连呼吸都不敢多吸一口,就是怕耽误了时间,你倒好,连个电话都接这么慢,还骗老子说在旅馆。好!你牛叉,老子自认倒霉可以吧。”王思德噼里啪啦一顿猛喷。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看左南。
左南伸出手指进酒杯,在桌上写了‘我们过去’四个字。
我愣了一下,在手机里说我马上过去,有一点事情耽误了,让王思德不要见怪。王思德说给我十分钟时间,见不到人,他就走人。
挂上电话后,我问左南,说要是王思德要害我,为什么还要过去?
左南笑了笑,站起身:“我看死你了,你是不见不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走,我过去拆穿他,让你好死心。”说完,拉着我出了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