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巫尸诡经 > 正文 第四章 闫香初
    老头解开了自己领子上的衣扣,这不是惊不惊讶的问题,而是一下子压根就没法消化。我的痣是从右侧朝着喉结方向分布的,而老头的脖子上,是从左侧朝着后脑发展的,后半圈分布了七颗痣,和我的成“镜像”排列。

    我吓了一跳,难怪他说不会长满一圈,因为他有“经验”,长了半圈就停止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老头没好气的回答道,“你还需要问我。,”

    “你、这你这多长时间了”震惊还没缓解,我实在是想不起还能说些什么。

    老头手指一掐算了算,“到今天为止近一年。”

    我竟无言以对。

    老头叹了一口气,“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当初我和你是一样的疑问,担心长满一圈会发生什么事儿,直到半圈之后,再也没有恶化了,我才稍稍定了心,要不是今天你出现在这儿,我差不过都要习惯了。”

    “那”我张口想再问具体,却发现找不到切入点。

    “别说你担心,现在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老头又说,言语中似乎还带着愤恨和埋怨。

    “你啥意思啊”我问他,似乎有点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拼了命的“摘”出去了。

    他指指我,又指指自己,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意思是说,半圈痣是没问题,但是我们合一块呢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我成了揭他“伤疤”的人,好不容易平安无事,因为我的出现又要陷入新一轮的煎熬。

    我还有气呢

    这算什么名堂,我和他素不相识,年纪也相差甚多,职业上也无交集,莫名其妙的就被“凑合”到了一起。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思来想去,总得问问对方是谁吧。

    “我姓闫,叫闫香初,大伙都管我叫二爷。”

    “二爷,这样,咱们坦诚不公的谈,我信你也是受害者,咱们把知道都说出来你看行不放在一块分析分析。”

    事到如今,闫香初也只能同意,在门边上又拉出一把椅子,让我坐下来好好说。

    我喝了口桌子上的水,将那天收到相师的信息,然后长痣,接着影子离身,最后因为那箱子白色蜡烛遁迹寻到这里的过程述说了一遍。

    闫香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那箱蜡烛上面写了我这里的地址”

    我点点头。

    闫香初倒吸了一口凉气,吸了半根烟,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一会又捶胸顿足,感觉决定自杀也没那么纠结的,等他这一通整完,开始和我讲述起他的经历。

    闫香初是邻县人,但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定居此地了,他一直干的都是纸火买卖,因为懂一些周易,给人算命看相时,总能胡诌出个丁丁卯卯,时间长了,还有些小名气,这样差不多过了很长时间,约莫一年前收到个快递,打开一开,竟然是张自己的大头照。照片白,还裱着在一个色的木相框里,相框上挽着纱,通俗一点的说,有人给闫香初寄了一张遗像照。

    闫香初第一反应和我一样,是有人恶作剧,拿着他的大头照做成遗照送过来触霉头。照理说因为算命算岔了,让人报复也很正常,但他死活都想不起来是在哪拍的这张照片。

    更加细致的恐怖还在后面,就是拿到照片的第二天开始,他的脖子上便依次开始长出了后天痣。一连长了七天,其中的煎熬自然不必言说,长满半圈之后突然停了,可就在当晚,闫香初醒来之后,发现边上的枕头上又放了一张照片。

    而这张照片便是他给我看到的,殡仪馆边上的女孩的人物照。

    按照闫香初的说法,当时门窗全都紧锁着,压根没有人闯入过的痕迹,可那张照片就平躺在自己的枕头边,嘴上还咧着笑,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他早就吓趴下了。

    接下来的一年里,闫香初始终提醒吊胆、寻求真相,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尽了,然而这么奇葩的状况,说出去也没人信,加之他的职业,别人总以为他又在神叨叨的耍花样,给人下套。好在无意外发生,事情似乎就这样有头没尾的结束了,直到今天,我再次找上门来。

    与我遁着白色蜡烛的线索不同,他没有这个“道具”,但女孩人物照的后面印着一行奇怪的文字,闫香初找人翻译过,原来是越南文,说女孩叫阿宁,是个越南人。最下面还印着一个地址:古山照相馆。

    我连忙问他去了没有。

    闫香初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那照相馆在五年前因为一场大火烧没了,据说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没逃出来,活生生的被烧成了两具尸炭。

    我也点上一根烟吸着,脑子过了一下其中的细节,照这意思,是有人把我引到了闫香初这儿,而有人又把他引到古山照相馆,只不过,闫香初还活着,照相馆的那对年轻夫妻已经被烧死了。

    线索似乎断了,除了照片上的那个叫阿宁的越南女孩

    闫香初长了半圈痣,枕边出现了一张照片,等我们俩加一块成了圆圈,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异怪。

    不对啊,我突然想起另一个细节,把烟掐了,“你刚刚从屋子后面绕到哪去找来这张照片的”

    “啊”闫香初疑惑的看看我。

    “还跟我说谢谢”

    闫香初瞧我就像瞧个怪物,“什么叫绕到哪去了,我不就在屋子里拿出来这张照片的,再说我谢你干什么”

    我有点恼火,“滚你妈蛋的,都这个时候的,你能不能诚恳一点。”

    闫香初反应更激烈,“骂谁呢,你自己瞎掰掰什么玩意,这照片不就一直放在里屋的抽屉里嘛。”

    我见他不服,还犟嘴,拉着他到门口,“你看看这门,我还以为你溜了,一脚踹开的。”

    闫香初脸上的表情很惊讶,“咦,刚才我就觉得奇怪,说这门好好的怎么散了架,原来是你小子踢的,你踢门干啥”

    话是越绕越模糊,感觉鸡同鸭讲,好像不在一个频道里,我刚要继续争辩,不说了,因为我怎么开始感觉有点不妙呢。

    暂时的冷静,让我们都有了缓冲期思考问题,我看着他,老头也眼珠子直滴溜,满脸的不信任我。

    “你说我刚刚从小屋翻窗出去,从前门又绕了回来”他尝试着问。

    我点点头。

    “我也和你说真的,我压根就没出过这屋子。”

    这算什么,玩失忆,就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忘了

    “你先别着急,咱们重头捋一捋,你来找我看相,”闫香初手比划着,“然后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着,我琢磨着那张照片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的枕头边,肯定有线索,所以想拿出来让你认认,我不就进到屋子里,拉开抽屉,然后然后”他支吾起来。

    我逼问道,“然后什么”

    “然后然后,”闫香初脸色苍白,汗珠子都往下滴了,“咦,这是怎么了”

    “到底然后啥东西”

    闫香初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中间断片了,我是怎么把照片从册子里取出来,拿在手上,走到门口的过程全忘记了,再接下来不就在门口和你讨论照片的事儿了嘛”

    我咽了口唾沫,“你记不记得你拿出来两张照片,一张是有人的,一张是没人的”

    “嗯”他更是疑问满满,“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说话了,一股子馊掉的凉气从后脊梁骨窜了上来,要么闫香初是个无赖睁眼说瞎话,要么他就是个神经病,一点逻辑没有,但是前后分析,我觉得两样都不像。

    事情是肯定这样发生的,总不见得是我的问题,眼下的状况没法解释,原因还有一个。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隔壁殡仪馆里的大烟囱,还在散发着焚烧死人的酸腐气味,转过头来对着闫香初,“咱们不会是见鬼了吧”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口,我仿佛轻松了许多,像是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突然坠地了,也许在潜意识里面,我早就认可了这种说法。

    闫香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淡定了,他比我的承受能力应该要强,毕竟他已经一年的时间来消化。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我们谁都不出声,闫香初拨弄着桌子上的扇子,突然动作加大,拉开了抽屉,他问我,“刚刚来算命的那个女孩你认识吗”

    我说,“哪个”

    闫香初语速加快,“就是在你前一脚找我来算命的”

    我摇摇头,“这不是慕你名来的吗,我怎么认识。”

    闫香初拍拍额头,“晕了晕了,你过来看看,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