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人绑在了一个石柱子上,在我面前站了许许多多的鬼差,他们拿着铁勾子,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救、救命啊”
我大声叫喊,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无休无止,”石朝歌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然而,我的脑袋也被东西固定着,我根本就没办法抬头去看石朝歌,我想开口跟石朝歌求救,可是嘴里却始终喊不出石朝歌的名字,好像我一想说石朝歌这三个字,就瞬间失去了声带,
站我面前的鬼差互望一眼,几名鬼差上面,捏住了我的嘴巴,另外一名鬼差拿出铁勾子,勾住了我的舌头,
我顿时感觉一阵巨痛,想昏迷过去,可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那名鬼差用铁勾勾住我的舌头,拼命往外拉,我惊慌的想张嘴大叫,可是嘴巴里火辣辣的疼痛,温热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涌,我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凄惨无比,我用力的挣扎着绑住我的绳子试图挣脱,但是却没有一点用,绳子绑的很紧,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无数道血红色的勒痕,
疼
疼到麻木,
我想喊重渊救命,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噗地一声,我的舌头被鬼差扯了出来,挂在鬼差手中的铁勾子上,腥红的一条,我疼得浑身发抖,嘴里空空荡荡,
我低垂着脑袋,真恨不得立刻死去,
然而我却又感觉嘴里突然多了个软软的东西,这软东西慢慢长大,慢慢长大,成为了与我身体相融的一个整体,
我动了动这软软的东西,是舌头,
我的舌头又重新长出来了,
鬼差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将我轻绑,我想逃,可是疼得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鬼差拖着我的双手,把我拖上了一个寒冰做的石台上,石台的边上,写着“孽镜台”三个大字,
这就是孽镜地狱,
鬼差们把我的双手和双脚同时绑住,固定在孽镜台上,他们手扬起银亮的大刀,手起刀落,我的腰上传来一阵巨痛,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身体被砍成了两断,忽如其来的剧痛让我瞬间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最先见到的是石朝歌,
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此刻该用什么表情来看他,如果我是以阴煞女的身份,那必然是恨石朝歌恨入骨髓,恨不得一刀劈死他,可我偏偏又是赋小卜,眼前的冷面地藏王,他是我心心念念的朝歌老大啊,
“重、重渊呢,”我的嘴里莫名冒出这句话来,
或许,这是煞儿在问吧,
石朝歌冷冷地看着我,不带一丝感情,
他手轻轻一挥,我腰上的疼不见了,我低头看了看,身体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毫发无损,
我想对石朝歌笑一下,可是我脸上的表情并不属于我,
围在我周围的鬼差再次围了过来,高举大刀,噗锋利的银刀砍断了我的右腿,被一股剧痛袭来,我拼命挣扎着惨叫,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没有人会来救我,鬼差再次举刀,毫不停歇的继续砍向我另一只腿,
我摇摇头,痛的连说话的口气都已经没有了,
我向石朝歌求救,希望他能发现此刻的我有那么一点不同,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我,
“噗”,鬼差砍断了我的右手,再之后,是左手,
我的四肢陆续被鬼差砍了下来,我承受不住巨痛,再次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身体又恢复了原状,身上被一张巨大的鱼网网住,一个鬼差拿着小小的匕首,蹲在我的脚边,见我醒来,用力收缩了一下鱼网,我身上的肉透过鱼网的缝隙,露了一团一团在外面,鬼差拿着匕首,把露在外面的皮肉割去,
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不伤到骨头,只割皮肉,
一阵一阵尖锐的痛袭来,
可是我却不能昏死过去,只能默默地随着这种凌迟的折磨,
我抬起头,看到石朝歌坐在台子旁边的一个高台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慈悲,
地藏王,大悲之佛,大善之佛,
他有两面,一面善,一面恶,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恶的一面,凌厉狠辣,
当凌迟之刑完毕,我的身体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痛楚慢慢散去,鬼差将网在我身上的鱼网取下来,用锋利冰凉的刀刃划开我脚上的皮肉,随后,用力的揭我的皮,
“啊”
尖锐的痛让我忍不住拼命的挣扎,大叫着,但是却一点用也没有,
没有人会来救我,重渊根本就到不了这个地方,一种无助的悲凉涌上了我的心头,
“地藏王菩萨,你有、有种就把我打得灰飞烟灭”
我想找石朝歌求救,可是嘴里却说出这样的狠话,
“嘶”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被一点点剥下来,鬼差及其有耐心,逐步小心的剥着,延长着我的痛苦,
我的心渐渐死寂下去,
重渊,救我救我啊
我感觉到剧痛,却又痛得麻痹,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我甚至有了跟煞儿一样的想法,希望石朝歌快点让我灰飞烟灭,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扒皮,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鬼差把我的皮剥到大腿处,停了一下,开始剥我的上身的皮,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的两个胳膊上的皮才被完全剥下来了,我的身体动弹不得,转动一下眼珠都觉得疼,
石朝歌大手一挥,我的上方出现了一面清亮的镜子,镜子上面最先写的是“孽镜台前无好人”,接着,镜子里的场景慢慢转变我穿着芽青色的汉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银色的大刀,周围站了无数惊慌失措的老百姓,
我兴奋得大笑,高举大刀,噗,刺穿了一个红衣女人的心脏,
我刀锋一挑,红衣女人飞了过去,落到地上,大刀再次横刺,将一个男人砍成两半,男人旁边的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大刀银光一现,女人的头被砍了下来,躺在女人怀里的孩子,大概四五岁左右,大声地哭叫起来,
逃命的人们在这一刻停止了脚步,地看向这个孩子,
“噗,”
大刀雪亮的光划过,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扑扑
两声闷声,孩子被大刀砍成两半的尸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周围的人群像热锅上的蚂蚁,吓得中分纷抱头鼠蹿,
这时,映着夕阳的余晖,重渊骑着另一匹白马向我奔来,
我心里涌起了浓浓的甜蜜,飞身向前,扑进了重渊的怀里,重渊单手将我搂着,另一只手提着钢刀,马儿继续狂奔,钢刀肆意厮杀,
一会儿功夫,慌乱的人群全部死于大刀之下,
这仅仅只是一个片断而已,接下来,还有无数这种场景,
我心里绞痛,不敢再看,死死地闭上眼睛,
“阴煞女,你可知错,”
石朝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含泪想表达此刻的心情,可嘴里却说:“错,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佛,是这个瞎了眼睛的老天爷,”
“冥顽不灵,”
石朝歌的手轻轻挥动,孽镜台移到了旁边,稳稳立着,
“十八刑法你皆已受过,心却仍无悔意,阴煞女,本王许你三世,若你依然如此,休怪天道无情了,”
“尽管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们,”
我话刚说完,只觉得脑袋一沉,接着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我意识到自己是投胎了,但是,我却还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
我想趁这个机会找到重渊,
就这样,我慢慢长大,成年,父母让我嫁人,我把新婚丈夫杀了,父母逼迫我,众人指责我,我就把他们全都杀光了,这个时候,石朝歌又出现了,他把我带回孽镜台,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凌迟、剥皮、腰斩等十八种刑法,接着,又送我去了第二世,
第二世,我还是没有等到重渊,我气得把周围的人都杀了,
石朝歌带我回地狱,悲怆而又冷漠地看着我,亲自动手对我施加刑罚,
第三世
没有重渊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八岁的时候,就用毒药把家人全部毒死了,我知道只要我杀人,石朝歌就会出现,只有在石朝歌的嘴里,我才能有机会打听到重渊的下落,
果然如我所料,石朝歌再次把我带回了地狱,
这一次,他没有对我施刑,而是怜悯地看着我,淡淡开口:“阴煞女,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只要重渊,”
“好,我带你去找他,”
石朝歌带着我,进入了孽镜台里面,这里有一个跟那边一模一样的世界,也有一方孽镜台,重渊被那些鬼差绑在孽镜台上面,鬼差拿着大刀和匕首,开始给重渊剥皮,几个鬼差分别从重渊的脚底、双手开始,同时开始剥皮,重渊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张大嘴巴想叫出声,但是他嘴里却空无一物,
他也被割舌了,
“重渊,”
我向重渊冲去,可是,却始终近不了重渊的身,重渊转过头来看我,神色凄迷,
我痛苦叫喊,一点作用也没有,
最后,重渊的皮被鬼差完全剥了下来,平铺在地上,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而此刻的重渊,被绑在孽镜台上,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状物,
“重渊”
原来我经历过的痛苦,重渊也在经历,而我们两个却相隔如此之近,这么多年来,彼此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我到人间经历了短暂的三世,重渊在这里经历漫长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