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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来吗?”
一直注视我的鬼差开口了,可是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他盯着我看了很久,这好像是他接收讯息的方式,可是当他将成果放在人前接受检阅之时,他的做法又让人大跌眼镜。
“呃!”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如果我刚才只感到脸红,那么就是他的无稽之言让我摆脱了这份尴尬。
“或许是我来的太早了。”身着软甲的鬼差第二次开口,可内容同样令人费解。
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他仅仅只是开口两次,但两次话的内容都令人不明所以,可是我可以怀疑其他人的行事风格,但我不能无视眼前的鬼差。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虚心求教,试图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鬼差又沉默了许久,可是他却没有再为自己多做解释,“你还没有回来。”
他又一次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除了惊诧,我更加觉得对方神秘莫测。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最重要的是对方也不需要我回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决定离开。
其实我对他的去留根本也不在乎,对于他的身份我只是难免的震惊了一下,可这些情绪却无法持续,对于光怪陆离的事情我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要说离奇诡异的,这次事件还不足矣让我耿耿于怀。
自他出现起,天空中的灰烬也同时出现,似乎就是他的到来才带来了这些域外事物。
他即将离开了,没有理由与原因,而他的决定完完全全也是遵循了自己的意志。
“不能让他离开,绝不能让,这是卫道师的使命,也是职责。”星木少有的失态,他心急火燎的开口只为劝服胡师。
而胡师根本就是不理不睬,星木对鬼差如临大敌,可他却是表现的事不关己,他时不时的抬头观星,这时好像只对那些满天星辰情有独钟。
对待鬼差两者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其实胡师的处事也是令我费解的,因为早在鬼差降临之前,那时的胡师却是在拼尽全力的稳固司命盘,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就是在阻止鬼差的降临,可是事情总是会事与愿违的,虽然之后也有着帮手的助阵,可是这些力量的累积还是无法压制住鬼差,随着司命盘尚未稳固的时机,鬼差成功的从阴阳界里逃出。
就是在鬼差逃出之后,胡师对待来者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态度,他现在对来者的到来表现的不理不睬,因而鬼差的去留他更加不会在意。
他的行为又让我见识到了他的两副嘴脸,人前称兄道弟,阿谀奉承,人后说三道四,落井下石。
“请问如何称呼你?”我只想挽留住他,可我却莫名其妙的选择了这个方法。
即将离开的鬼差为我的这句话而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灰烬,同时也伸出一只手掌来感觉这些物体的实质,可他依然还是背对着我,直到他再次动身,他才回答了我之前的问题。
“花流烬!”
“花流烬?”我觉得这个称谓有些来历,可是当我也感受到这些不寻常的灰烬时,我也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漫天的灰烬,犹如雪花飘洒。
这是一个临时取用的名字。
“休走”!
正当我沉浸在回味之中时,急躁的星木决定出手了,胡师的无动于衷让他心急如焚,但为了责任,他只能由自己来不自量力的阻扰来者,因为之前他就有说过,他们不可能是鬼差的对手。
星木的话才刚刚传来,另一头星木也是几乎同时出手,一道积聚着力量的法术袭击敌人,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可就是在星木刚刚出手的那一刻,即将离开的花流烬却是及时的警觉了,他倏然回首,一张满脸鬼纹的脸上满是愤怒,可是他却没来得及再做些什么,那道法术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花流烬愤怒之心大涨,可他也未在做些什么,然后他的身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并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结果,这到底是星木的袭击成功了,还是鬼差败走了。
“看到了没有,和他过招就是在浪费力气,那鬼差连身体都没有,而且似乎是对你们法术还免疫,所以说像我一样不是很好吗?打不打得过另说,你以为想要置身事外容易啊,你这次招惹了他,就等于树立了一个敌人,等到他找到了一具真身的时候,你就能保证他不会来找你报复?现在好了,即便他会回来报复,那也与我无关。”
胡师心情大好,在鬼差远离之后,他也是终于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也就是这几句话很好的说明了他为什么之前会有两种反差。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这做事情至少要量力而为吧,懂得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是不会吃亏的,你们要多向我学习,必要的时候就得虚心一些,现在好了,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胡师忍不住的与几位晚辈分享心得,在高兴之余,他似乎还在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
几位晚辈有的则在为机会失去而痛心疾首,有的也在为胡师的无耻而感到反感,不得不说,胡师的一席话提醒了他们也刺痛了他们,可是对大家来说,正因为如此大家才深刻的了解了他的为人。
“不多说了,今天高兴,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回家整点小酒喝了。”
胡师丝毫不顾及他人对自己的印象,他我行我素,说走就走。
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做法而沾沾自喜。
可他的行事风格连年幼的心炎也是看不过去,心炎甚至不理解一个长辈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罕见的形象,“他真的是御灵师吗?”
心炎的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博学的星木也回答不了这个棘手的问题,此时的后者也好不容易才在鬼差的事情上面摆脱出来。
对此我只能是哭笑不得,胡师的作风有严重问题,不,好像是做派吧,他无耻就算了,而且关键就是他要让自己的无耻天下尽知。
但不管怎样,在我心中的一颗大石终究还是放下了,我管不了胡师的为人,也不想管鬼差花流烬重返人间的真正意图,对于我来说两件事情我都没有能力去管,只要爷爷和妹妹平安无恙,哪怕这世间天翻地覆了也与我无关。
胡师从地上将自己的那辆二手自行车扶起,而后哼着小曲渐行渐远,他的整个过程都在晚辈们的目光中完成。
送走胡师,村中心的商店门口只剩下了四位少年,我们之间的正式认识来的有点晚,如今唯一一位中间人离开了,留下的我们难免显露出一点尴尬。
“听小七说,林兄弟与我们之前就相熟了?”星木礼貌的问道。
“嗯!正是。”我同意了这个说法,在此之前我曾两度与心炎有过交集,而且那时还有着心炎的另外两位师兄在场,所以对于相熟的说法我不能否认。
“既然如此,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林兄能够答应。”星木抱拳道,他的言行举止与他的着装一致,即便是一言一行,他都像极了古人,一个翩翩君子。
我想了一会,可没急着答应对方,“什么事情?”
我决定还是先听听他有什么请求,若是我力有不逮,我也好去回绝,这可不是乱逞英雄的时候。
“其实我想让小七在林兄家里借住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林兄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另想它法。”星木是通情达理的人,在他有求于人的时候,他也是预先想到了别人的难处,如果事情有点强人所难,他也不想为难别人。
对于我来说这个要求并不为难,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由我说了算,所以我只是考虑了一下。
“师兄,你为什么让我去别人家借助,是我拖你们后腿了吗?”心炎急迫的问,事情已经关乎到了自己的身上,当事者表现的比谁都要上心。
“没问题。”我最终决定。
星木直到等到我的答复才说明了原因,而他面对的对象也是我和心炎。
“其实这也是我们情非得已的决定,实不相瞒,此行林家村一带是我们有着任务在身,可是经此一役后,我们觉得事态已经严重,所以我和银戈师弟打算兵分两路,由一个去追踪那个道士,后一个去探查那个鬼差的动向,且不管我们是不是他的对手,这两件事情我们必须去做也非做不可,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暇兼顾小七,所以如果林兄方便的话能否收留小七,但你放心,小七聪慧过人,他不会给林兄添麻烦的。”
“那是当然,我可聪明来着。”心炎丝毫不介意师兄给予的夸赞,他反而还有点自豪起来。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七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所以眼要所做的事情就是对前者一些口头上的保证。
“那多谢了。”星木再一次抱拳,可我觉得他的这种方式总是有些隆重。
这是最后的一句话,当星木为心炎放下心来的时候,此时前者与银戈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与其说他们的行动如此迅捷,不如说是他们的心情迫切。
曲终人散后,我已经迫切的想回到家里。
不久之后,我推开了那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当房间里面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时,我这颗忐忑的心终于也是落地。
直到推开了我自己的房间之后,我突然又反应了过来,这原本是我的房间已经被人占有,而我也早已另觅他处,我本该不声不响的离开的,可是当我看到那道床上的身影之时,我整个人都在哭笑不得。
之前还在殊死搏斗的木龙,此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家里,他四脚朝天的睡在了床上,一条被褥挂在床沿将落不落。
我一度还在担心他的安危,看来我这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