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师兄,那个罗盘呢?”
心炎盯着脚底来回寻找,就在刚才,本来盘旋于空中的司命盘失去了活力,它本能的下降,而就在它落地的瞬间,这个实实在在的物件消失了,它在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应该是回到了原位吧,那里本来就应该是它的位置。”星木猜测道,他也在观察着司命盘刚刚落地的地方,可是持续了一会,他便不再关心此事。
“前辈可是御灵师,在下乃南云七门生。”星木现在更关注的是对面的这个中年男子,他慎重的对自己多做介绍,这是博取别人好感的方式之一。
“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乃胡师,林家村人士,是个厨师兼跑堂。”胡师不客气的模仿别人语气。
“呵呵,我乃心炎,南云人士,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孩。”心炎也来凑凑热闹,胡师的回答给他带来了兴致,因此他也是跃跃欲试的表现一下。
星木被这一大一下弄得哭笑不得,他对这个中年男子的第一印象是此人脾气有点古怪,是属于那种不拘一格的性格。
“我叫林雨,大家都习惯称呼我为小雨。”我迎向对面的目光,继而也是大方介绍,有些时候我必须表现的主动一些,毕竟我不能事事落于人后。
“抱歉,之前没来得及认识一下,我叫星木。”叫做星木的男子热情的向我介绍,因为之前的环境特殊,我们即使在并肩作战但却互不相识,之后又在向胡师示好之时又并未得到对方的承认,我的位置被他排列在长辈之后,因此晚来的互相认识也是合情合理。
我们相视一笑,而后我的目光又转向另一位客人。
对方也感觉到了我的示好,于是他也不再打算就此视而不见,“叫我银戈就行了,我们可算是老相识了。”
我点头同意,满头银发的银戈与我有过几面之缘,要说认识还有点牵强,只是经过这一次的相互介绍后,我们这才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而突然被冷落的胡师似乎是有些心有不甘,他打断了我们的寒暄,一本正经的对我们告诫,“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也不看看现在的处境。”
“现在的处境?危机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我纳闷不解,只认为胡师是在借题发挥,他虽然不领对方的情,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忍受别人的忽视。
“谁说解除了,当然没有。”胡师呵斥道。
“或许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星木也是出口,可是神情却是份外严肃。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们的忧虑从何而来,更不能只凭片面的几句话就能洞悉他们话里的意思。
在场的几个人突然间变得神神秘秘,这更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来了!”
胡师突然又提醒了一声,而后目光也是戒备的盯着方才司命盘落下的地面。
在场之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移向此处,那只是一块平常的地面,即使有宝物的坠落,可地面还是普通不过。
可就在这时,地面之上发生了变化,起初或许还不明显,那只是一丝一缕的黑烟,黑烟从地底冒出,像是沸水里面的气泡,又像是快速生长的枝丫。
我们神情专注的观望着眼前的异象,现在除了一点疑惑之外,我还没有接收到危险的讯号。
异象终于更明显了一些,也就在这时,突然那片区域一阵悸动,旋即一条黑色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很快的占据了我们的视野,它连天接地,黑色之气源源不断。
光柱带来的不只是黑气,更大的飓风在其身边围绕,这些飓风让我们一时还睁不开眼眸。
“那是……?”我惊愕的合不拢嘴,黑色光柱的出现终究是令人猝不及防。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飓风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或多或少的影响,与其说他们在躲避这个问题,不如说他们在回避飓风。
黑色光柱来的仓促,去的也迅捷,转眼间,光柱消散不见,可在原来的地方却多出了一人。
来者单膝触地,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支手却支在了地面,他低垂着头颅,黑色之气从他身体各处溢出。
那是一个身披软甲的战士,在他的额头之上佩戴着抹额,而他的面庞之上却覆盖着神秘的鬼纹。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会在现在离开这位来客,包括我在内,这不是简单的好奇,而是每个人都该有的警觉,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
没人对这位来客品头论足,也没人对其开口询问,两方好像在暗自较劲,主动代表着沉不住气,仿佛某一方的主动就是示弱的开始。
来人没有一直保持那个出现至今的姿势,随着他的站起,天空中突然大雪纷飞。
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意外的发现那些并不是什么雪花,那是灰烬,漫天的灰烬,像是漫无目的的飞絮,又像是飘飘洒洒的雪花。
那是一张模糊并且刻意伪装的脸庞,来者站在了我的前面,而后也是用着一双灼目注视着我。
他不说话,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直视着我,我被他特别的关注弄得很不好意思,可我更多的情绪是惧怕这双眼睛,好像在他的注视下,我的一切秘密都将无所遁形。
“他好奇怪啊!”心炎说出了自己对来客感觉。
自来者出现起,心炎便是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人!”星木对着师弟说道,但他希望这则信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不是人?那是什么?畜生吗?”心炎天真的说道,可是他一出口也被自己的幽默所感染,于是他一个劲的坏笑不语。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幕后凶手,他是鬼差!”星木观察了一阵,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的脑子突然抽搐了一下,鬼差二字多少还是对我造成了一些波动,可是令我更加紧张的是幕后凶手这个称呼,事情回到多日之前,从林舞奶奶的变异开始,又到林志英身上的反魂者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有一个幕后真凶在操控着这一切。
操控者安排了许多计划,从托梦开始,再到生者供奉已故先辈,正是这一步一步的计划实现,那些死去多日的亡魂才能够从阴阳界中顺利逃出,可是这计划的实施还有着最关键的一步。
死去多日的亡魂为什么会到今时今日才托梦回来,而他们又怎能逃出那戒备森严的虚空监狱,如今答案就摆在眼前,这些反阳的亡魂并不是依靠自己的本事才逃出来的,如果不是有人在他们身后出谋划策,甚至是推波助澜,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离开阴阳界。
阴阳界自古有进无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若不是有人违反了这条规则,滥用职权的话,到今时今日阴阳界的禁忌仍然还可以延续。
“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他想费尽心机的来到人间吗?”
这是很自然的一个想法,如果来者是鬼差的话,他费尽心机的计划了这么多,他应该不会只为了帮助一些亡魂反魂,而他最终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自己能够重返人间,因为不管怎样,阴间的法律也是存在着的,所以鬼差要想来到人间就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缉拿逃犯的理由。
尤其是阴阳界中的亡魂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下已经丧失本性,它们的逃离必将充满危险,所以缉拿它们的任务刻不容缓。
而归根究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这个鬼差,他为了重返人间,所以才安排了之前的一些计划。
“师兄,我们能不能打的过他?”就在大家还在各怀心事的时候,小小的心炎却是问出了他自己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
“没有任何胜算,虽然我们之前没有与鬼差较量过,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的悬殊,这并不是法力的问题,而是等级的原因,卫道师不可能与之较量,唯有御灵师才能与之一较高下。”被询问的星木说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以博古通今闻名,因此他的一些分析也具权威。
“啊!这样就难办了啊,如今我们远在东界,与南界相隔千山万水,这要是师尊在这里就不成问题了。”心炎苦恼的挠了挠头,这是眼下最难办的问题,即使他有着出色的帮手,可对眼下的环境来说还是鞭长莫及。
星木却不烦恼此事,他反而还胸有成竹的说道,“未必!”
不仅是心炎不解,甚至连我这个旁观者也是一头雾水,在他们的对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对抗鬼差必须具备等同的实力,而他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英俊却并不在此列之内。
“亡魂不该留于阳世,鬼差亦不能,这是我们卫道之士的责任,所以我们有义务将其驱逐出境,将其赶回到原来的地方,除魔卫道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每一个卫道师的职责,我说前辈,在下说的对吗?”星木慷慨激扬的说了几句,可这些话归根到底还是对胡师所说的。
星木的一番言辞说的漂漂亮亮,可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个不靠谱的胡师身上。
而印象中的胡师不可能会肩负重任,即便会也是因为利益,他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去做赔本的买卖,何况这次买卖还充满了危险。
所以胡师对少年的话充耳不闻,他一会抬头看看左边的天空,一会又瞧瞧右边的月色,可他始终就是不看对面向他发出邀请的少年。
“据我所知,在每一件神魔器的身边都有着一位御灵师的镇守,我就想知道,前辈是不是那位镇守神魔器的御灵师呢?”星木并不气馁,他也在想方设法的让胡师出手。
可胡师现在摆明了就想置身事外。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觉得有必要出面一下,或许我能为他美言几句,胡师还有可能回心转意。
“你是御灵师?”我打量着他,觉得这个神秘的称谓可以成为说服对方的唯一途经,于是我由此开头。
但我也有好奇,这个神秘的称谓反复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到底它又代表着何种意义。
“关你屁事”!
出人意料的,胡师吹胡子瞪眼,丝毫不给我一点面子。
我只觉得面红耳赤,而我的计划才实施到第一步,就再也没法继续了。
这脸,基本上也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