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流年,浮生若梦 > 正文 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
    。

    方先生捂着脸在地上哼哼唧唧,我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一下,杨健正一脸严肃地拧着眉毛向我走来。

    他一把抓起我,脱下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鼻子一酸,哇一声哭了出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我的额头贴着杨健的脖子,他察觉到我正在发烧,直接把我拉出他的怀抱,用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

    我哭得梨花带雨,他生气地吼道:“冉墨,你脑子进水了吗?!”

    说完,他直接拉过我往外面走,我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步伐,身体不舒服感觉大头一个劲地往下沉。终于没走几步,左脚拌右脚直直往前方倒过去。

    我意识消失之前,只感觉跌进了杨健怀里。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右手手背有些刺痛,我低头一看,是输液的针管。上面透明的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血液中。

    我环顾着病房,觉得有一点口渴,想找杯水喝。

    正好杨健走了进来,看我醒了忙快步走过来。

    “醒了?要什么?”

    他还穿着昨晚我见到他时穿的衣服,衬衫领口两颗扣子已经解开,袖口挽起了一些,露出他的手腕和手表。

    “想喝水。”我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拿过一旁的水壶,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喂我喝下去。

    水下肚的一瞬间,我竟然又有点想哭。

    杨健拉过椅子坐在我的病床旁边,严肃地问我:“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自己发烧了不知道吗?”

    我扁扁嘴,说:“我也不想去,可他们说方先生是投资人……”

    “狗屁!他就是个老色鬼!”杨健气急败坏地说。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开心得心花怒放,任由他骂我。

    “你怎么来新加坡了?”我问。

    杨健抬头看了看输液瓶子,说:“出差呗。”

    我心里美滋滋的,杨健一对我好,我就觉得很快乐。之前所有的不高兴,全部可以烟消云散。

    还真是可怕的奴性,仿佛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我是他的追随者,只要他对我好,我便可以死心塌地。

    杨健替我开了病房的加湿器,然后坐在椅子上给我削苹果。

    程旭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来。他先向杨健点了点头,然后跟我又例行公事似的说起话来。

    “冉小姐,方先生说要终止合作。”

    我料到会有点动静,毕竟杨健打了人家一拳,可我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说要终止合作。

    “你们这是违约,知道违约金多少吗?”我冷冷地说。

    程旭不以为意,依然木着一张脸说:“方先生态度很坚决。”

    我正要发火,杨健直接接过了话头,说:“让你们那个投资人来找我。”

    然后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直接交给程旭。程旭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字,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退了一步说先告辞了。

    “你何必淌这浑水……他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罢了。”我隐隐有些担心。

    “等那个老色魔让你吃亏吗?你别管了。”杨健说。

    我不想让杨健因为我而得罪人,谁知道今后会不会求这个方先生办事。商场的事,总是瞬息万变,利益只会见缝插针。

    杨健满不在乎,削好了苹果递给我。

    我接过咬了一口,酸酸甜甜。

    在医院住了两天,杨健一直陪着我,连文件都是让助理直接送过来处理。我心里满满的感动。

    虽然差点吃了亏,但是换了这么幸福的两天,让我生病我也心甘情愿。

    但毕竟我没有得什么大病,修养好了医生就给开了出院手续。我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了阿文的电话。

    他先是在电话里臭骂了方先生一顿,又对我表达了关心,最后才告诉我剩下的工作不用管,直接回国就可以了。

    我问他是不是有些麻烦。

    他轻松地说,不仅没有麻烦,对方还按照之前的合约执行了所有条款。

    那就等于提前放了我的假!合约写的时间是一个月,可我只工作了半个多月。

    我偷瞄杨健,不禁对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一张名片就可以搞定,真是神通!不愧是我喜欢的杨健!

    杨健抬头,疑问地看着我,我忙低下头和阿文讲电话。

    “宝贝儿,受委屈了啊,回来我好好犒劳你。”阿文哄我。

    我笑,说:“请我吃大餐吧。”

    收了线,我和杨健说我可以回国了,他点点头。

    “正好我后天也回国,要一起吗?”杨健问。

    我忙点头,大声说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帮我们定机票。

    瞬间,我觉得我的世界从阴霾密布、细雨绵绵转为豁然开朗、阳光明媚。我就是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一点点好处就可以雨过天晴。

    收拾妥当后,我挽着杨健的胳膊,他一手提着收拾好的东西,一手任我挽着。

    杨健把我送回酒店,帮我收拾了一下行李,直接搬到了他住的酒店----当然是他隔壁的房间。

    我乐得离他近一些,全程没有任何异议。

    回国后,我心里暗暗决定,绝不再飞这么远工作。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回要不是有杨健恰巧出现,我恐怕要吃一个大亏。现在想到方先生的脸,我还是忍不住的恶心。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不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杨健也不会照顾我那么多天。凡事都有两面性,果然不假。

    提着行李欢快地哼着小调,我终于回归了祖国母亲温暖的怀抱。现在,我只想飞奔回家,在我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

    走到单元门口,我生生来了一个急刹车!被行李带的往前趔趄了一步。

    不远处,迟景然抽着烟看着我,一脸玩味。

    “你……”我结结巴巴。

    “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迟景然淡淡地说。

    我想了想,好像从米兰回来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他。

    “我是去工作啊。”我理直气壮地说。

    迟景然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一副要跟我上楼的样子。

    我连忙扯住行李的另一端,戒备地问:“你……你要干嘛?”

    迟景然头也没回,不耐烦地扯了一把,我力气没他大,他轻松地拿过行李向电梯走去。

    我追着他进了电梯,一直到家门口。他靠在墙上等我开门,我只好掏出钥匙开门,然后不情不愿地请他进来。

    “我可记得某人说过回来要请我吃饭,结果……只赠我一场空欢喜,某人压根没回来是吗?”迟景然随手把行李放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说:“我是工作,又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转念,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白桃那天的哭脸。

    “哪天请你和白桃一起……”

    我话还没说完,迟景然直接一把拉过我,将我按在墙上,他双手支撑着墙面,把我圈在里面动弹不得。

    我惊恐地瞪着眼睛。

    他慢慢低下头靠近我,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跟你说过,不要撮合我和白桃。”

    我嗅到了一丝危险,那种霸道的气息又散发出来。我没出息的有些腿软,但还是借着墙壁的力量,努力站直身子。

    “迟总,请自重。”

    他挑起嘴角,邪魅地笑了。

    “冉墨,我已经很控制了。”

    说完,他放下手臂,转身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身体贴着墙壁滑了下来。后背还有墙壁凉凉的温度,想起刚才迟景然的笑容,我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迟景然这个人,像一只正在打盹的老虎。看似没什么防备,只要一靠近,立刻睁开眼睛咬你一口!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缓了一会,我笑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

    站起来,到浴室洗了个澡。

    我真的太累了,吹干头发,赶紧钻进了被窝。也不管现在才下午2点,直接闷头大睡。这一觉睡的踏实,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2点,整个睡了一圈。

    起来时我浑身酸痛,好像在梦里跟人家打了一架。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可是我好久没在家,冰箱里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翻了翻米桶,还有一些大米。只好简简单单熬了个白粥喝。

    我捧着粥碗呼噜噜地喝着热粥,门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我只好暂时放下碗,过去开门。

    打开门,还没见着人,声音先肆无忌惮地跑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失联了呢。”

    孟娜提着大包小裹往门里挤,我怕她摔倒,赶紧接过她一只手里的袋子。

    好不容易把她带进门,孟娜不顾形象地踢掉高跟鞋,光着脚在我的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则继续捧着粥碗喝粥。

    “我就知道你现在弹尽粮绝了,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是肯定还没来得及去挥霍。看看,这是我逛超市的结果,我全给你放冰箱里了啊。”

    说罢,她拿起那些袋子,打开冰箱,一类一类地放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孟娜有时候也挺小女人的。

    “娜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贤惠啊?”我笑问。

    “嘁,你以为我对谁都这么好吗?”孟娜头也不回地说。

    我吃好了,起身收拾碗筷。孟娜放好了所有东西,拿出橙汁给我们俩一人倒了一杯。我们俩坐在吧台,面对面。

    孟娜抬手抚了抚栗色的卷发,说:“白桃和迟景然的事,你怎么想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们两个都说得很明白,我心里有杨健。”

    孟娜不屑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也是,这事也不是你自己就能说了算的。迟景然……他可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孟娜眼里竟然流淌着几丝欣赏。

    想想这几次和迟景然的接触,他的确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无害。看上去和谁相处都融洽,但是那股子霸气的劲总是时不时地流露出来。

    这是属于他的,天生的气质,无法刻意隐藏。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的感觉?”孟娜突然凑近我。

    我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果汁。

    “乱说什么呢?”

    “其实我觉得迟景然跟你还真挺合适,你看啊,你遇事总是拖泥带水能躲就躲,他就刚好相反,杀伐决断总是很果敢。刚好互补。”

    孟娜说着,把两根食指挨在一起。

    “白桃喜欢他。”我说。

    “那你到底是因为白桃喜欢他而不喜欢他,还是因为你自己根本没喜欢他?”孟娜咄咄逼人,像说绕口令似的问我。

    “你是他派来的说客吗?”

    “别转移话题,你这种遇事就躲的性格能不能改改。”孟娜受不了地说。

    “我这辈子啊,就这样了。”

    不等孟娜再说什么,我拿起果汁杯,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孟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吧台里捶胸顿足。

    可孟娜是谁啊?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呢?她直接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走哪她跟哪,嘴里还不闲着,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

    “杨健心里、脑子里只有赵修颖,这么多年你也该醒醒了!你打算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七老八十嫁不出去才后悔吗?还是非要等参加杨健婚礼的时候才清醒?”

    我被孟娜说得心烦意乱,索性不搭理她。

    “冉墨!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你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谁他妈的考虑你了?你喜欢迟景然就跟他在一起,管什么白桃?管什么杨健?难道你不该自私一点,先想想你自己吗?”

    孟娜字字句句敲在我心上,揭开了我伪装的面具,让我恼羞成怒。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废话!你自己管了吗?管了吗!”孟娜也怒气冲冲地喊了起来。

    “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我绝不会和白桃抢!我心里只有杨健!”我吼道。

    孟娜站那定定地看着我,冷哼了一声。

    “你就像掉进了传销窝子一样,一直被洗脑!而始作俑者就是你自己!你常年给自己灌输这种‘你就是喜欢杨健’的思想累不累?”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别觉得多么了解我!其实你根本不知道!”

    我口不对心,孟娜绝对是了解我的。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狠狠撕掉我的面具,但是她的话确实在我严丝合缝的防护中戳了一个洞。

    我忙于掩饰,希望孟娜赶紧离开。

    看,我的鸵鸟病又犯了。

    “事实是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在杨健身上浪费了青春,还要搭上一辈子。赵修颖回来了,你的梦该醒醒了。”孟娜冷静地说完,抓起包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虽然孟娜说得都对,但现在让我怎么做?为了放弃杨健而和白桃抢男人吗?我做不到。

    我又开始鸵鸟的希望,希望白桃赶紧把迟景然拿下,然后我放肆地嘲笑孟娜算错了棋。

    可孟娜久经商场,又什么时候算错过棋呢?

    然而,那都是后话。

    被孟娜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后,我好几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我翻找着近些年的喜剧电影,没日没夜地看。饿了就吃孟娜买的食物,困了躺下就睡。我看着电影里的桥段,哈哈大笑。

    虽然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但是喜剧吵吵闹闹的氛围,让我觉得我又不是一个人。

    手机关机,所有网络社交软件统统关闭。我像隐居老人一样,躲进了自己的世界。这次,我的鸵鸟病好像到了晚期,我什么都不想面对。

    反正我刚捞了两笔广告费,现在正是不愁吃穿的时候。管他什么人找我,统统靠后吧!

    我就这样一直虚度光阴,再跟外界有联系已经是5天之后了。

    那天,我正坐在沙发里,捧着一盒冰淇淋,拿勺子挖着一口一口地吃。

    门铃响,我置之不理,假装不在家。可是这门铃响得很执着,一遍又一遍,后来直接变成狂躁地砸门。

    “冉墨!你给我开门!”

    我听见迟景然焦躁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挖着冰淇淋假装没听见。

    “冉墨!你再不开门,信不信我直接撞进去!”

    说完,外面果真响起了撞门的声音。

    我心想,你丫是疯子吗?

    为了避免邻居被骚扰,我只好不情不愿地拉开了门。

    迟景然站在门外,一手撑着门框,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神经病啊?玩什么消失?”他气急败坏。

    “你才神经病呢!作什么作啊!”我也不客气地吼他。

    迟景然挑眉,周身又散发出那种霸道的气息。他直接走了进来,我只好退了一步。他反手关上门,站那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外面找你都找疯了?”他问。

    “我又没死。”

    迟景然刚要说什么,目光突然注意到我已经一片狼藉的家。到处散落着靠枕,一包包垃圾堆在门口,茶几上还放着几瓶喝空的果汁瓶,和一个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盒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移话题问他:“你来干嘛?”

    他低头看我,说:“看你。”

    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着什么光芒,这种致命的光芒我可承受不起,忙别过眼不去看他。

    “看过了,可以走了吧?”我慌乱地说。

    “冉墨,你怕我?”他问。

    我不自然地笑了,问:“怕……怕你干嘛?”

    “那你为什么不敢接近我?怕你自己喜欢上我?”

    我继续慌乱。

    “你这人真是奇怪,自负。”

    我说完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冉墨,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放手。”

    “我放过手,给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你只会逃避。”

    我抬起头看他,冷冷地说:“你别逼我,我不想和我最好的朋友抢男人。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杨健!”

    迟景然眯起眼睛,说:“杨健?可他心里没有你。”

    我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激烈地甩着他的手,大喊:“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甚至觉得有些疼。

    也许是太疼了,我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来提醒我,提醒我杨健心里没有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在我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为什么你们都要让我和白桃抢男人!为什么!!”

    迟景然忽的松开了手,抱住了我。

    “你放开我!放开!”我依然激烈地挣扎。

    可他的怀抱牢牢的,我挣脱不开。索性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等我渐渐哭得不那么厉害了,才慢慢地说:“冉墨,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