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流年,浮生若梦 > 正文 第四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
    。

    那场郊游不欢而散,我不知道白桃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只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拾行囊,一起回了邑市。

    五个人挤在白桃的车里,各怀心事。

    我的假期也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回到邑市之后,我们谁都没再联系谁。

    开工第一天,阿文跟我宣布了一个惊天好消息,他说我可以去米兰时装周现场看show。

    我拿过邀请函看了又看,开心地恨不得立刻飞起来。

    “真的假的?文儿,你对我要不要这么好啊?”我亲吻着邀请函,笑着说。

    阿文有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说:“这是迟总给的。”

    我惊讶地看着阿文,问:“你说什么?”

    “迟总给的,我是这么想的啊宝贝儿,兰时装周又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去的,去一次能长多少见识呢?咱干嘛浪费资源呢?再说,迟总现在也不算外人,毕竟咱们接着人家产品的代言呢,你说呢?”阿文说。

    我心里的激动一下子去了大半,反复琢磨着迟景然为什么会给我这张邀请函?

    我拿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喂。”

    “邀请函是你给我的?”我直接切入主题。

    “嗯,是我。”他声音淡淡的,应该正在忙。

    “为什么?”

    迟景然似有一些不耐烦,他说:“反正给你了,去不去你自己考虑。我这边有点忙,先这样。”

    说罢,他真的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啊?

    阿文看了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就别纠结了,亲。你管他什么意思,现在邀请函在你手里,你就直接拿着去看呗。”

    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我一个小模特,再努力十年也未必有机会去一次米兰时装周。如果为了个人情绪而浪费这张请柬,的确是暴殄天物。

    虽然我进入这个行业纯属偶然,但真心的说,我很喜欢做模特。现在我虽然有些小名气,但也只是接一些平面广告或者小代言而已,距离一个职业模特差得太多。

    我妥协,把邀请函放进包里,说:“那我去办签证。”

    阿文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忙碌了几天,终于把签证和机票都弄好。来不及当面告别,我给白桃和孟娜发了个微信,告诉她们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孟娜简要地回了一句“一路平安”,白桃却一直没回复。

    我想她应该是在忙,也就没管那么多,关机上了飞机。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疲惫飞行,我终于踏上了意大利的土地。按照名片信息,找到了我之前预定的酒店。

    洗了澡,站在客房的落地窗前,我心里无限感慨,要不是托迟景然的福,我还没来过意大利----我十分向往的城市呢。

    正出神,手机响了。我拿过,看着上面跳动的人名,迟景然。

    我接起。

    “迟总,起得可真早。”

    他笑道:“我想你下飞机后应该要梳洗一下,看来打得正是时候。”

    “多谢关心。”我不咸不淡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迟景然似是点燃了一支烟,才说:“冉墨,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在窗边的椅子前坐下,双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侧身看着窗外的夜景。

    “迟总,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和白桃已经说清楚了。”他说。

    我一愣,是在郊游那天晚上说的吗?难怪那天晚上没看见白桃,而且最近白桃都没怎么和我联系,肯定心情不好,我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迟景然又说:“你别觉得心里有什么负担,先在米兰散散心吧。”

    然后他说要准备去公司,就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迟景然是故意让我去米兰的。因为他和白桃坦白,白桃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也坦白了他对我有意思的事实,他怕我和白桃见面尴尬,就找了个由子把我打发出来了。

    另一方面,迟景然不想我看见杨健和赵修颖在一起而伤心。在邑市就会有见面的机会,只有离开邑市,才能眼不见心不烦。

    当时的我没想那么多,一心以为米兰时装周是我一次学习的机会,一点没往别的地方想。

    我提前到了两天,阿文让我好好在宾馆倒一倒时差。可我闲不住,一个人逛起了美丽的意大利,先去了著名的米兰大教堂,又去了圣西罗足球场,最后到斯卡拉大剧院看了场表演。

    虽然没时间把米兰逛个遍,但我也很满足了。

    忙忙碌碌中,我还真没功夫想杨健,暂时把那些恩怨情仇都抛诸脑后了。

    准备去看秀之前,我心里直打鼓,甚至比让我去台上走一次更加紧张。进场前,我跟阿文通了个电话,他给我加油打气了半天,我才终于走了进去。

    整场秀看完,我几乎是热血澎湃。

    从舞台效果,到衣服设计,到时尚元素,真是没得挑!不亲眼来体验一次,我永远也无法在视频里感受它的美好。

    那些金发碧眼表情酷酷的模特,带给我一场视觉的盛宴。我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明星名人都争先恐后参与米兰时装周,甚至其他的时装周。

    这绝不是只为了名气,或者为了曝光度。它带给我们的绝不仅仅是肤浅的名利,更深的东西,只有身临其境才体会得到。

    回到酒店,我忍不住给迟景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时,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淡淡的。

    “迟景然,我看完了!真是太赞了!谢谢你啊!”我激动地说,连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些。

    他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回去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虽然他对白桃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于情理来讲,他让我有机会来米兰时装周,我是该感谢他。

    “好啊,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接什么啊,我回去之后联系你。你总不能让我风尘仆仆地去请你吃饭吧?”我打趣地说。

    “呵呵,行,随你。”

    挂了电话,我还是难掩激动的情绪,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才起身去卸妆洗澡。脑子里还一遍一遍回放着T台上的画面。

    意大利之行,前前后后持续了10天左右,真让我有些流连忘返。要不是阿文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工作,我还真想就这么留在意大利算了!

    回国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白桃的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明天,她说要来机场接我。

    我心里有些意外,她基本不会来机场接人,嫌路程长。

    但是既然白大小姐肯为我开个先例,我当然要给足面子,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有些无聊,我便打开电脑消遣时间。登陆QQ时,我习惯性看了下杨健的头像,竟然意外地亮着。

    我把鼠标移动到他的头像上,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我看见他更新的个性签名,只有一个字----颖。

    我盯着电脑屏幕,鼠标还放在那里,那个小窗口就一直在屏幕上。

    心里还是很难过,无论我人在哪里,只要一碰见杨健的事,我的情绪就不听使唤。我以为自己即便得不到他也可以祝福他。可我忘了,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我当初拼命想要抓住杨健,已经将他安插在我的生命里,若要拔出必定痛,而且血流成河。

    我总腹诽赵修颖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杨健对她这么好,她还想要什么!

    可世间事总是如此,像歌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正发着呆,杨健的头像突然跳动起来。

    “你在意大利?”

    “是。”

    我竟然有些不想和他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赌什么气。是还记着郊游那天他说的话,还是被自己刚才的想法蛊惑了。

    “景然安排你去的?”

    “是。”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也没打出一个字。

    “那天我语气不好,别介意。我没其他的意思。”

    我好笑地看着屏幕,没因为他的解释而觉得心中释怀。我喜欢他,喜欢在他身边。可我从来没有影响过他的生活。我无法接受他对我的嫌弃,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贱。

    无论当时是因为何种原因,总之杨健是为了保护赵修颖而口不择言,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晚安。”

    按了发送键,我直接关了电脑。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我特别在意那天杨健对我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难过觉得伤心。这么久以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认真地生他的气。

    可是我生气又能如何?对他来说,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又不是他的谁,即便我气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赌气似的把被子蒙住头,使劲嚎了一嗓子,瞬间觉得舒坦了不少。

    虽然我生杨健的气,但是他在我心里的一席之地还是存在的。这些年来,我的心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早已经千锤百炼。

    午夜梦回,多少次哭醒,然后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所有的骄傲,在杨健面前丢的一塌糊涂。

    也许我有一天从他的生命中抽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痛痒。自始至终,这段暗恋只有我一个人辛苦地支撑与付出。或许我真该考虑,是不是要放弃他。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竟然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觉得浑身都很疲惫。但是我还要赶飞机,没办法,只能拖着身体和行李离开酒店。

    飞机的轰鸣声让我不能休息,我辗转反侧,向空姐要了一杯橙汁喝起来。窗外的云朵厚厚的,我想起多啦A梦里小伙伴们戴着竹蜻蜓飞到云朵上的画面。

    好不容易挨过了十几个小时,我眨着干涩的双眼下了飞机。

    白桃穿着一件红色风衣,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长发及腰,头上戴了一个缎带饰品,看上去亭亭玉立,站在出口迎接我。

    她面无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

    我心里开始打鼓,这不像是白桃的状态。

    一路上,我揣摩着白桃的心思,不太敢和她开玩笑。我想白桃应该有话要说,果不其然,上车之后白桃开口了。

    “咱们俩去TIME喝点东西吧,我想和你聊聊。”

    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好。

    TIME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静吧,以前无聊的时候,我们总在那喝东西打发时间。

    我看着白桃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联想起之前迟景然跟我说的话,隐隐想着她要说的话是不是与他有关。

    因为我们俩都没再说话,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到了TIME,我像白桃的小妹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坐到了窗边的位置。她点了两杯咖啡,一杯拿铁一杯摩卡。

    我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勺子,闻着摩卡的香味,不知道说些什么。

    “郊游那天晚上,景然全都跟我说了。”白桃看着我说。

    “他都跟你聊了些什么?”我问。

    白桃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地笑了,她说:“景然说,他心里喜欢的人是你。”

    我震惊。

    他竟然这么直白的和白桃说了?

    白桃细细地探究我的表情,发现我确实不是装的,脸上才终于缓和了几分。

    “他说他喜欢你,对我只是朋友之情,没别的。”白桃靠在椅背上,依然看着我。

    “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又想起了杨健,忙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白桃的语气终于软下来,她烦躁地顺了顺头发,对我说:“墨墨,我知道这事本来也不该问你。可你去米兰这几天,我真的很手足无措。”

    她把双手搭在桌子上,急切地说:“自从景然和我说了这些之后,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墨墨,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

    看着白桃急切的样子,我心疼极了。

    从小到大,白桃还没有为了争什么而着急成这样。这次她方寸大乱,甚至不惜和我冷眼相向,我想她一定是动了真心。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也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不顾一切。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桃儿,你别这样,冷静一下。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别慌。”

    听我这么说,白桃的眼圈红了,眼泪就在眼底打转,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这么多年,被我父母逼着相亲,我真的……真的好累。现在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我喜欢的男人……”白桃说不下去,终是哭了。

    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墨墨。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想和你争抢……”

    我赶紧说:“你别想这么多,你知道我心里有杨健。”

    白桃忽然反握住我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说:“对、对!杨健……你有杨健!”

    我使劲点头,只希望她能相信我和迟景然绝对不可能。

    白桃哭了一会,也渐渐平静下来。

    驱车回去的路上,我们还是没有说话。似是正有一些东西从我和白桃之间流走,一点一滴静悄悄的。

    回来休息了一天,我马上去公司找阿文。让他赶紧给我安排一个外地的工作,离邑市越远越好。

    阿文惊讶地看着我,还以为我遇到了什么麻烦。

    “以前你不是死都不去远的地方吗?怎么?去了趟米兰就转性啦?”阿文不可置信地说。

    我抚着有些发痛的额头,说:“一言难尽,帮帮我吧。”

    阿文翻找着PAD里面的工作安排,一项一项地看着。过了一会,把PAD递给我,问:“这个怎么样?”

    我接过PAD,是一家原创服饰品牌店,总店在新加坡。秋季新款需要一个模特,拍一些平面照片。

    我随手翻了翻,对方要求我们两天后到新加坡,整个拍摄为期一个月。我将PAD又递回给阿文,直接答应下来。

    “宝贝儿,你不会真是惹了什么麻烦吧?”阿文怪异地看着我。

    “放心吧,惹了麻烦我也不能给你添麻烦不是?”

    阿文瞪了我一眼,拿出电话和对方联络起来。对方一听说是我,当然二话不说同意了。

    我要给白桃和迟景然一些时间。看着白桃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心里难受极了。她说不想和我争抢,我又何尝想伤她的心呢?

    我也是想逃离,看了白桃方寸大乱的样子,我心里没底。我不懂迟景然的心思,他想要的是什么,我心里也没底。

    在公司待了一会,我又返回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坐在地毯上,看着还没太拆乱的行李,心里有一瞬间空空的。

    也许我就是这么样一个人,遇到什么问题,总想着能躲过去就躲过去算了。我从不曾真正面对过困难。

    孟娜说我是一只鸵鸟,只知道把头埋在土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还说,如果不是跟我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早就一把掐死我泄恨了。

    我是真的软弱。

    平时看起来跟小坚强似的,其实我最软弱。不然我怎么会暗恋一个人十几年,都不敢表白呢?

    新加坡的环境真的很好,到处都很干净。可我现在却没空欣赏新加坡的美景,除了忙碌的工作之外,我还病了。

    连日的劳碌,我终于体力不支,头晕眼花。

    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所以测了体温后,发现有点发烧,我也没当回事。翻开行李找出我带着的退烧药,按了两片就水吃了下去。

    很多时候,为了照片出来的效果好看,我都要反复做一个动作好几次。有些拍摄在水边,追求效果更是要一遍又一遍,哪怕只为了找一个光打的角度好看。

    我常常浑身湿漉漉地在风里发抖,有时候拍着拍着腿就冷的抽筋。发烧感冒对我来说,像家常便饭一样。

    我觉得头重脚轻,勉强自己起来喝了一大杯温水,才又倒回床上。

    隐约间,我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就任铃声一直响着。奇怪的是,我竟然听着铃声睡着了。

    在我顽强不息地坚持下,第二天还是继续开工。虽然吃了药稍微缓解一些,可我还是有些难受,脸色也略微苍白。

    我正在化妆的时候,那家品牌服饰的推广经理程旭向我走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这些日子一直在负责跟进我们的拍摄,办起事来总是一丝不苟。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让我怀疑他到底是怎么进到推广部门的。

    “冉小姐,今晚6点半有一个宴会,请您按时出席。”他半弯下腰对我说。

    我皱起眉头,合同上可没说我要出席饭局的事。

    他见我不悦的表情,直了直身子又说:“是投资人方先生做东,无论如何请冉小姐务必赏脸。”

    经常有这种突如其来,又叫你不好拒绝的邀约。我虽然很不想去,但是毕竟人家是我现在拍摄品牌的投资人,不好太生硬的拒绝。

    我无奈,只好说:“好。我知道了。”

    程旭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感觉头更疼了,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按着。

    要不是为了逃避,我何苦大老远跑到这来受罪。要是我还在邑市,就可以拖着这副病恹恹的皮囊,找孟娜蹭吃蹭喝去了!

    然而现在,我只能说,一切都是自找的……

    晚餐之前,我特意收拾了一下,免得看上去面黄肌瘦。毕竟我是靠外表吃饭的,不能让人太没有食欲。

    穿了一件熟女风酒红色连衣裙,蕾丝七分袖、一字肩,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鞋,外面搭了一件小外套。头发挽了个韩式发髻,戴了一个简单的发饰,拿起门口的手包,就算大功告成。

    其实说是晚餐,不过是大家找个理由聚在一起,看看互相之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推杯换盏之间,暴露的都是彼此的算计。

    我实在厌恶这种场合,但是又不得不一次次来到这种场合。

    进场后,礼貌的寒暄,然后落座。

    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品牌服饰的老板和投资人。

    老板是一位中年女性,看上去很知性。投资人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士,满面油光的脸上带着腻腻的笑容,让我看了就感觉一阵恶心。

    这种晚宴是绝对吃不饱肚子的,我只求没人注意到我,然后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待到晚宴结束。

    可是显然我算错了,方先生频频看向我的目光,让我头顶发麻。

    不多时,方先生端着高脚杯走过来,我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他把高脚杯举到我面前,依然腻腻地笑着。

    “冉墨,初次见面,但你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

    我露出职业地微笑,忙说不敢当。

    “当得当得,来,我们喝一杯,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得是,你说是吧?”

    “不好意思,方先生,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没等我说完,方先生就急不可耐地打断我,说:“不给面子吗?”

    全桌子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我这边,我只好端起自己的高脚杯,跟方先生喝了一杯。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有了一个开端,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过程。方先生干脆坐在我旁边,一杯又一杯地劝酒。

    他是投资人,自然没人敢招惹。大家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根本没人搭救我一下。我只好照单全收地喝了杯子里的酒。

    晚餐没吃什么东西,喝了好多酒之后,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而方先生并不想就此放过我,还在一杯一杯地倒酒。

    我实在受不了,起身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推开一个隔板,我立刻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吐了好久,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把胃酸都吐出来了,否则我的嗓子怎么会火辣辣地烧疼呢?

    我趴在马桶上软绵绵地起不来,冰凉的地砖刺激着我的小腿。

    休息了5分钟左右,我终于能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洗手池前,我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整理了一下妆容,我直接用手接了些水漱口。收拾妥当后,我才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没想到方先生正好站在门外,我虽然吓了一跳,还是礼貌地让路。

    我以为他要去男洗手间,可他直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冉墨,你酒量不错嘛?要不要换个地方,你陪我再喝两杯?我可以帮你拿到MQ的代言,怎么样?”

    MQ是一家品牌女装,每年都由最红的演员代言,消费人群也基本是中高档人群,像我这样的小模特是不可能轻易代言的。

    我慌乱地抽着手,可是因为发烧再加上刚才筋疲力尽地吐了一场,根本使不上力气。

    方先生油腻腻的笑容越来越接近,我闪躲着他,可是被他拉着手,我闪避不开。

    他越接近我,我越觉得恶心,胃里翻腾着,我直接弯下腰吐了出来。

    几乎在我弯下腰的同时,他的手松开了我的手,然后闷哼了一声。

    我抬头,透过有些朦胧的眼,我似乎看见了杨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