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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中断15分钟,心脏起跳,脑回路未彻底激发”
又是一阵警龄大作。
系统的声音响起:“备用电源已被切断,目标3分钟内抵达实验室,开始启动排毒状态”
一阵窸窣脚步声像是撤退。
我可以听到那些声音,飘渺,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冰冰凉凉的液体好像游走在身体各处,我仿佛被束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动弹不得。
充斥再每一个神经细胞中的冰凉感的渐渐消退,眼睛似乎能感觉到亮度,然后渐渐我有一种溺水感。
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顺便也感受到一个微凉的怀抱,我整个人就像被打了麻药一样,视觉模糊,触觉失灵,唯有听觉勉强可以听见,这种感觉像是捷克的提线木偶。
模糊的环境,像是断了电一样的地方,满地的玻璃碎渣,被打碎的正是一个培养仓,我要是没猜错,刚刚的培养仓里的东西是我。
黑暗中有人将衣服套在我身上,然后像是直接扛起我,这种抗运货物的方法,这人是不是幻?
那是我的猜测,这种昏暗的环境,模糊的视觉,麻木的触觉,重重叠叠加在一起,空气开始变得有些呛鼻。
来人似乎是从天花板打开的秘境,我能想象他空降下来的帅气姿势,可是我想带着一个麻药深度扩散患者,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爬出去是不可能。
而且我感到喉咙干裂有种要撕裂的感觉,好像是这个地方空气里正在释放毒气。
我觉得有点恐怖,我不会没回2008年,不小心到了个什么集中营吧,呼吸不上,我快要死了。
莫名环境中忽然像是压强增大了,连触觉不灵敏的我深深感受到内脏收到了强大的压迫,再不出我想我们很快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显然扛着我的人也有些承受不来,他放下我,黑暗中忽然没有了依托的感觉,像是雨大浮萍。
来人似乎很熟悉这里,在摸索这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一个金属掉落的声音,接着我被人丢了进去,一阵滑滑梯似的,完全停止不下来,永久的黑暗,像是被包围在妈妈的子宫里一样,连续左撞右跌,不知道何时生产,将出生于何处?
那个人似乎没有跟着出来,我将会到哪里?下水道冲进海里吗?
跌撞中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像是光亮的东西,借着下滑的力度,一帆风顺的飞了出去,没有置地的痛楚,反而是一种柔和,一股液体涌入鼻腔,令人呼吸不畅,,果然这是个下水道,通往莫名水域的下水道。
我想要挣扎,想要起身,我看到太阳在湖面熠熠生辉,因为我得动弹不得,身体反而缓缓上浮,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溺水的人多半是被自己折腾起的水花呛死,水的密度和人的密度,人会有一种向上的浮力,我一直不敢相信,要不是动弹不得,我一定会挣扎。
这是一处活水,水流速度并不缓和,我露不出头,我就要窒息了,想想真是悲哀,这儿到底是哪里?
我感觉到鱼群和我擦肩,有一个黑影向我这个方向袭来,速度很快。
一个水流,我又被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就在上帝向我招手的时候,人间看样子还需要我,来人不顾三七二十一,拖着我就往上游去。
一个破出水面,大好的空气扑鼻而来,真特么像是一个婴儿的出生。
大好的空气还没呼吸够,水面一阵水花溅起,子弹像是开了十足马力的精子猛地扎进了水里。
接着头顶一个力度,将刚呼吸不到一口气的我压下去,四处逃难,水里被打成了筛子,数十条的水流如流星划过天际,这并不是一个该有唯美想象力的时候。
我这种灵魂和肉分离的提线木偶,在这种危机关头还是挺给力的,一动不动的完成了闪退,我不知道水里泡了多久,这家伙装备齐全,背着潜水器,穿着潜水服,像是早就待在这里了似的。
我真的不行了,我明显感觉到了耳鸣,不知道多久,忽然水流的加速,像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拉着我的手紧了。
几乎不可抵抗的飞了出去,是瀑布。
旋转,跳跃都是骗人的。
试探,扭曲都是正常的。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草地,对着文文弱弱头发还湿哒哒的小新。
他正在一个山洞里生火,这个画面感有些熟悉,我摇摇拽拽扶着头站起来。
我自认为百感交集的喊了他一声:“小新”因为我也曾是见证了历史,跨越了生死线的人。
我没看错的话小新那表情是不认识,陌生的眼神,他离我那么远,似乎是陌生人的距离。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吗?”
小新疑惑喊了我的名字:“灸月?”,那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疑惑。
我点头:“我失踪了很久吗?我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你可以证明你是灸月吗?”他说。
证明我自己?这么多年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要我证明自己:“你说什么?”
他平静的看着我,我被看的很奇怪:“小新,我是不是不是我?”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喊一个人的语气是不能被改变,也不可被模仿。
他点头终于用带着担忧而又熟悉的语气叫我的名字:“灸月?”
我蹲下来戳戳火堆:“那...现在的我很难看吗?”
他摇头。
“那很漂亮?”我问。
他摇头。
“你这样我好慌,我长的很奇怪?说实话我都是能接受的”
“还好,不丑,吃吧”他递过来烤好的鱼。
“你和幻还真像是默契十足”
他低头烧烤不说话。
“我在里面是幻救了我吧”
“嗯”
“你和他怎么跑出来的,凯瑟琳?”
“幻很熟悉这里,那里有不少通道”
“就像沙漠里的那个实验室一样?”
他点头。
“小新,我都清楚了明白了,这是个时代大棋局,这些东西早就有了,民国的时候就有了,甚至更早,可以追寻到战国,甚至更远”
“你怎么知道”他问。
“我被送到了一个奇怪的仪器然后被送去了民国,我看到了,我父亲7.8的样子,还有我们整个灸家,我还看到了幻,还有吴言吴乐,他们是特别好的兄弟,不是现在的样子,而且整个事件其实是一个外星人流落地球它后代和外星家族周旋的一个故事,我们还是走吧”
“你是后期的灸婷吧”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我,我有些慌,点头:“难道...你?你也是那种人?”
“我是苏韶文”
我诧异:“你...你说什么?苏韶文?你...”
“嗯,原来你也开始知道了,前世今生,这就是那些人为什么撤不出来的原因”
“不不不,这是你我的前世今生,并不是幻和那两兄弟的前世今生,那是他们的一生”
“嗯,也许吧”
“你怎么会知道?那你是08年薛新还是民国的苏韶文?我怎么认识你?”我有些疑惑。
“你愿意当我是谁就是谁吧,反正我已经不清楚了”他无奈耸肩说道。
“ok,我现在是灸月,我一直是灸月认识的你,我一直认识的是薛新,你只是薛新,去他的苏韶文,等幻出来了我们就走,不要在进来了,ok?”我看着他,希望能安抚他,并说服他不要在管了,答案我感觉到了,虽然模糊,但是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受孕真相?”
“我的身体里一定有另一种意识,是她做的手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还在,将会有多少违背你意愿发生的事情?而且那个受精卵是从一个西域女人体内取出,我接手的资料怀疑是幻的母亲”他说。
我很乱,很迷茫,我是谁?
“小新,你听我说我现在试图冷静,非常冷静,我们是gey蜜,是战友,你到底和幻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死后发生过什么?不,这个我死后没有关系,好乱,太乱了,不行”
“灸月,灸月,看着我,放松,没事,看着我,深呼吸,你听我说,我们还有的选择,比如你现在想吃块鱼吗?或者你可以选择来点水”他拧下衣服的水。
我看着他:“这个不好笑”
“嗯,好吧,也许我不该带你进来”他看着火堆,身影有些落寞。
我忽然意识到是我要死要活要和他来野人山找东西的,我的问题解开了,可是他的还没有,而且他的问题似乎预示着我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开,然后我陷入了焦躁。
“Himan也许我们应该在往下看看,我现在是谁呢?”
“灸月”
“母亲灸月?”我开玩笑。
“也许是,也许你还有个刚出身的小孩”
“逗我?”
“幻来了”他朝后面招手。
幻的怀里确实抱着一个孩子,他看上去很小,我感到很无奈:“我的?”
“不是,代孕妈妈,没猜错他爹妈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幻随口说道,还是这样痞气的幻我熟悉。
我走上去看那个小家伙的模样“也就是说这小孩儿是西域的,不会是你弟弟吧”
“等什么时候你左边脸颊出现了一道划伤世界就美妙了”他挑衅的说道。
小新一言不发。
“行了,我以前不知道,说罢你两什么关系,不是敌我吧”
“不是敌我那又如何?”幻将他小孩扔给我,夺走我手里的鱼。
“额...这不会是你和哪个女人的私生子吧”我忽然反应过来。
“关你什么事?”幻一脸扑街的表情。
“哼,我看你也养不好他,不如你叫声大哥我替你养”
“你?不是要结婚了?还是算了吧”
“怎么怕他虐待你女儿啊,放心有我在呢”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
“真是你小孩啊,呦呵,深藏的功与名啊”
幻不自在看一眼小新,咳了一声:“好了,我听到你刚才的话了,想撤出去是吧,好”
“我说女方你看小新干嘛,他又生不出孩子,而且人家比你小不知道多少”
幻站起来:“好啊,那你和他自己走,看看要多久,能不能走出去”
“大哥,我错了,你带路,我们走起”
“年轻人,好好说话,过过脑子”
“可是我们能撤的出去吗?”我过了脑子的问题。
“替我把他养大,算是报答我吧”
“还欠我一声大哥”
“那你自己走吧”
“我是非自愿的,我带个孩子,说不定婚事要泡汤”
“你当众放新浪鸽子,我看人家也未必要你了,回去知足吧”他准备抱回孩子。
我稳稳的抱着:“你养大的孩子那不是第二个小新?还是我来吧,你替我找真相,还欠我一声大哥,就这样,好了,带路,我们赶快撤走,请我过上稍微正常点的生活,我们在拌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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