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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板哭的心都有了,大儿子也就不再卖弄了,“既然这样子,看你心也诚,我们就买一点书吧,你这里有多少书,我们都买了。”
说着,就将一个金角子递了过去,老板忙不迭地收下了,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生怕金子跑掉了。
大儿子说,“这是我们买书的定金,我们要你这里所有的书,你们把书送到之后,我们再连书钱和路费一起付,按照价钱的两倍付!”
老板听说是按书费和路费的两倍付,顿时喜笑颜开,心下就开始盘算,“既然说是两倍,那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了,这可是笔大买卖。”
大儿子临出门的时候,丢给老板一句话,“明天他们来这里带着送书的人一起走。”
正在这时,书店门口进来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游手好闲的打手。
这些来人也不管大儿子他们正站在路当中,就硬挤了过来。
因为这是人家的地盘,大家都不想惹事,也就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可是少爷刚走过去两步,就听见他一个跟班说:“一群泥腿子,也懂得买书?”大儿子最烦别人看不起他,顿时就要过去理论,被三儿子一把抓住了。
那个少爷进来后,一眼看见老板手里拿着的金子,就一把夺了过去,“不错不错,这就算是这个月的保护费吧。
不不不,算这个季度的,这三个月你都不用再交钱了。”
尽在在老板手里还没捂热,就被这个少爷抢走了,老板哭的心都有,哆嗦着说,“爷,这可是一块金子啊,就是十年的保护费也够了。小的还指望这这个养家糊口呢。何况……”说着,他朝站在门口的大儿子他们望了一眼。“何况,这是他们买书的定金。”
“穷小子也有金子?”少爷听到这里,立马漏出一声狞笑。
他身旁的几个打手,也跟着附和起来。并向父亲这边靠了过来。
少爷边走边想,这个泥腿子看着不起眼,竟然还有金子,看来油水不少,说不定还能榨出来不少呢。
说罢。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小的们,给我抓住喽,不要放跑一个。”父亲他们几个人就这样被一群二流子给围在了中间,接着就被他们一个一个地把双手抓住了,随后又反剪双手用绳子捆住。
少爷看这群人这么老实好欺负,就故意大声说,“看你们也不像是好人,说,这块金子从哪里偷来的?”大家哪见过这阵势。三儿子脖子一扬,就要跟他理论。
大儿子一看,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他。
三儿子见状,知道大儿子有心耍耍这几个人,也就不再挣扎。
就在这时,只见大儿子身子一抖,裤腿里咣当一声,掉下来一根大金砖,砸得地上的石头都冒火星。
可是冒火星的,还有那一群混混。尤其是那位被称为少爷的人。
见了金子,又见他们的手被捆住了,直接就冲过来,准备抢金子。
可是。当他们快冲到跟前的时候,忽然像被一层什么透明的东西挡住了似的,一个个碰得鼻青脸肿。
金子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拿不到,把他们急坏了。
接着,又试着冲撞了几次。还是冲不进来,反而伤得更重了。
看到这情况,少爷知道遇到了高人,只有带着人悻悻地逃跑了,边走边骂:“你等着。”
大儿子看他们走远,也就自个揭开了捆绑的绳子,接着又帮其他人也解开绳子,这才大摇大摆地,在书店老板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惊讶中从容地走了,临走还不忘把那根夸张的金条放在手边晃了一晃。
书店老板只有暗咽口水。
大儿子知道刚刚走了的这个家伙,肯定是这附近的地头蛇,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类东西,还是少惹为好。
他们见前面有一间叫“悦来客栈”的店子,赶紧就踅身上楼,要了二楼一个大间,放下东西就准备休息。
房子说是大间,其实就是整个二楼,分内外两间,里面的房子大一些,里面有四张床,里面零零碎碎摆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所有的狗狗和小狼就住在外间。
店老板让小二给大家一人端来一盆洗脸水以后,又跑上跑下地端茶、递菜单。
按理来说,像这种店子,住宿一般不是很赚钱,赚钱的是连住带吃,住宿费是死的,吃饭的钱是活的,遇上住店的客人吃高兴了的话,还能多多地赏钱。
所以老板们对吃饭的客人格外上心,伺候也格外殷勤。
走了一路了,路上也是风餐露宿,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吃一顿好的,吃完也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正在吃饭的时候,就听见楼梯上咚咚咚地似乎上来不少的人。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门被“呯”地踹开了。
为首的还是前面遇到的那个头长得不是很周正的“少爷”崽,身后十几个人齐刷刷地亮出了雪白的刀剑。
大儿子正要质问他们来干什么的时候,店老板就从后面连滚带爬地钻了进来,趴在地上,朝着“少爷”磕头赔礼,“都是小的招待不周,这厢给爷赔礼了,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他还以为这些人来挑事,是想来混吃混喝一顿。少爷明显不耐烦跟他啰嗦,一个扫堂腿就将店老板扒到旁边去了。
看着大儿子他们似乎不怎么上道,少爷就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着,还要爷亲自动手啊。弟兄们,给我上……”他的话还没说完,从身后就猛地蹿出十个狗狗和小狼,一个一口,直接往要害地方咬,顿时把这帮混混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大儿子他们就像没发现一样,悠闲地坐在那里看热闹,也不说话。
老板看到这个样子,感觉心里真畅快。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这么些年来,他的店子被这帮龟孙子祸害得受不了了。
大儿子看把他们治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说话了:“你给我记住,以后在这条街。我见着一次打一次。看你老实不老实。今天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戒。今天天黑之前,务必把这条街上,这么些年你们敲诈去的钱财,一分不少地退回来。否则,我烧了你们家!”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小少爷。已经不顾上逞能了,点头似捣蒜地连忙答应。
当然,吃进去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原模原样吐出来,何况有些已经开销,也正吐不出来了。
但是,只要弄得他们再不敢害人就行了。
看着这一帮人滚蛋以后,大家都心情畅快,本来想直接休息的,可是此时经他们一搅和。也没了心劲。
店老板焦虑地对大家说,“感谢你们几位先生为这里除了大害!可是你们也惹了大麻烦了,这位少爷是这条街王老爷的少公子,自小就欺行霸市,仗着他爹威震一方的势力,多年来可把我们害惨了。”
于是干脆决定到街市上去逛一逛,说不定能早点请到合适的先生。大家走出店门,街市上的不少零担摊子,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有些小贩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一些店铺也是懒洋洋地半张半开。
大家再看一眼天色,几朵乌云飘了过来,看样子已经是半个下午了,估计过一两个时辰天也就黑下来了。
不过下午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街市上随便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碰上合适的人。
来到杂食摊子,里面全是当地的小吃。
大家刚刚吃得饱饱的,对这些五颜六色,散发着各种味道的美味也没多大兴趣,只是转了一圈就走了。
接着。他们就到了一个杂耍院子。
这个院子里,花里花哨的全是杂耍的内容,也有说书的摊摊,不过看的人不多。
在一个角落,有一个老人带着破破烂烂的斗笠,蜷缩在那里,面前摆着几本书在卖。
大家顿时觉得奇怪,就这么几本书能卖多少钱啊,就走了过去,想聊一会。
等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个老人的脸虽然被斗笠深深地遮挡着,可是大家感觉他的身板好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可到底是不是见过,大家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父亲觉得跟这个老人可能有点缘分,就蹲下去翻他的书。
想不到老人却猛然蹦出一句话,“要买就买,不能翻乱。”把父亲吓了一跳。
这时,老人随意地把斗笠一取,直接就盖在书上,不让人看。
大家就觉得这个老人太古怪了,既然卖书,还不让人看,觉得肯定大有名堂。
父亲随后就跟他聊了起来。聊天中,大家得知他来自附近河边的一个村庄,给村庄里的农家人当定馆先生,每月换几斗米养家。
几个月前,家里遭了水灾,家人都不见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没办法就出来卖一点书和字,偶尔也帮人写写书信,有时也靠街坊施舍一点残羹剩饭活命。
大家听说他既是先生,又能识文断字,而且家里也是了无牵挂,这不正是大家要请的先生吗。
大家听到这里,大喜过望,当场就把他们此行的情况简单说了,先生也愿意跟着他们去紫烟坪教书。
当下他们就帮先生背了行囊——其实也没什么行囊,只是一个破布袋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搀扶着往客栈走去。
想不到,刚走到街口,就碰上了上午那个恶少。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恶少恶人先告状,指着大儿子他们说,“爹,他们偷了我的金子,还打我,放狗咬我。”说完这句话,看见大儿子身后跟着的十个狗狗和小狼,本能地缩到了他爹的身后。
那个被恶少成为“爹”的人,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一张口,就颠覆了大家的印象。
只见他双拳一抱,“几位英雄,犬子一向顽皮,冒犯了几位虎威,还望多多海涵。只是……”他看了一眼大儿子他们几个人,又说,“他虽然略有冒犯,可诸位也不至于放狗就咬人,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啊。”看他彬彬有礼,有理有据,先礼后兵,好不厉害。
大家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简单地说道:“这位老爷,教训公子之事,实属无奈。
我们还有事,这就走了。”
正要迈腿走路,大家这才发现周围已经被这位老爷的人围了个铁桶一般,看来要想轻松回去是不可能了。
大儿子看不亮出点东西来,他们是不会心服口服的,就说,“到底要怎么样,请这位老爷画出个规矩来!”只见老爷抖动着下巴的肉,笑着说,“规矩倒也没有,只是听说这位英雄手中有一跟金条,鄙人倒是想见识见识、开开眼。”
大儿子微微一笑说,“这个不难。”说罢,就从裤头里掏出金条递了过去。
这位老爷接过之后,只见他右手轻轻用力,一根手棒粗细的金条顿时被捏出了几条手印,接着他用左手轻描淡写地将金条的一端拿住,右手一拉,整个金条就成了金面条。
随后一样,轻轻地将金条扔到大儿子的手里。
大家还没从惊讶的目光中回味过来,就听见周围那些狗腿子不住地叫“好”。这位老爷的这一手确实厉害,没有千八百斤的力气,哪里能做到这个啊。
可是大儿子有心要逗他一番,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从此以后不再纵子作恶,就说:“你们所有的人转过身去。”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他们两个比赛,要大家转过身去干什么,难道他要使诈还老爷?看着家丁狐疑的目光,这位老爷却大方地一摆手,“让你们转过去就转过去。”大儿子这样做,其实是不想让恶少他们上午见识过他们手段的人看见。
只见他暗自运劲,早把樟木树叶的威力释放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的范围很小,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躯大小。
等准备好了,他就说,“我这根金条,不,是这根金面条,就在这里。
这位老爷,如果您能从我手中拿走,不仅这根金条归您,至于怎么处置,也全部由了您的规矩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