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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站在场中,也是大惑不解,自己跟毕航素不相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时候会为自己出头。
毕航转头对村长说:“杨叔,我看姜北这人不像是凶手,如果王叔真是他害的,他为什么会在害人前暴漏自己呢,这说不通。他可能是知道一些实情,他不肯说,也许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呢。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毕航这次回来,几乎村中所有人都得了他的好处,他的话还是有些份量的,而且他分析的也在理,更增加了说服力。
村长沉吟再三,本来他是想软硬兼施逼姜北就范的,却没想到这人软硬都不吃,身手又这般了得。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造成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村长说。
“这位后生,”村长对姜北说:“既然你不念救命的恩情,不肯帮这个忙,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这个老狐狸!”姜北心道:“老子要是没有天眼,今天说不定得被他们打死,现在按他说的,反倒像我理亏了似的。”
姜北也没理村长,转身走了,众人见村长都发话了,便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姜北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这时,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凑到村长身边,低声说:“杨哥,我看这事真有些邪乎,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去她坟上拜拜,做个法事,也许真有用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村长瞥了一眼毕航,悄声说:“事情得安排周全,不能让他起疑,更不能让他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姜北出了大门,寒风一吹,让他冷静了很多。
望着漫天的霏雪,他怅然若失,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丝后怕。
我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还是我吗?
难道说自己能力变强了,连性格都变了?
这种飞扬跋扈、恣意妄为的人,不正是自己以前讨厌的人吗?
难道说,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慢慢变成了当初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
姜北正在这胡思乱想,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真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打的嘛。”
这声音清脆悦耳,姜北一下就听出来是郑青霖。
郑青霖走到姜北身边,笑道:“你这个人可真是,你是白痴吗?”
姜北一愣,反问:“怎么了?”
“我都跟你说了,哪怕是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的理由,还什么‘老天告诉我的’,想了一个上午你就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姜北苦笑,“我可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话。”
郑青霖“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人真是欠揍,被打也是活该。”
姜北见郑青霖神色从容谈笑自若不免心中起疑,问道:“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怕啊。”
“怕什么?”郑青霖问。
“连着死了3个人,村子又被孤立了,我看所有的村民都被吓傻了,你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啊。”
郑青霖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死人也是冲个这个村子来的,我是外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是个记者,这么大的新闻,这么新鲜的第一手资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弄到的。”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姜北说。
“姜先生,”郑青霖收敛了笑容,说:“作为一个看尽世态炎凉的资深记者,我给你提一个善意的忠告。”
“哦?你说。”
“赶快离开这个村子。本来你和我一样是个外来者,如果一直低调的旁观暂时还算安全,但是你偏偏把自己卷了进去,现在你和这些村民一样,都有危险了。”
姜北苦笑,“我早就想离开这个村子了,但是国道封了,海路又不通,我能去哪?”
“不管去哪?只要离开这个村子就好。”
郑青霖说完,冲姜北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姜北一个人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走,我能去哪?留,刚跟村民打一架,这村子还能容下我吗?
正在这时,殷峰出了大院,走过姜北身边,说:“走吧。”
“去哪?”姜北问。
“当然是回家啊,不然在这冻着?”
姜北突然很尴尬,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峰哥,我……”
殷峰回头看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笑道:“没事,你不要有负担,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打就打了,能有什么,走吧,跟我回去。”
姜北心里感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大恩不言谢,两人相视一笑,便抬步往回走去。
正在这时,毕航从背后跑了过来,喊道:“姜北,等一等。”
姜北一看是他,便停下了脚步,由于刚才的仗义解围,姜北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毕航小跑到姜北身边,说:“姜北,能借一步说话吗?”
姜北点点头,对殷峰说:“峰哥,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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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峰点头表示同意。
姜北和毕航两人向东走了约二十米,毕航开门见山的问:“你会开车吗?”
姜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说:“会一点,自动挡的还行,手动挡的不太熟。”
毕航从怀中掏出一把车钥匙塞给姜北,说:“村长家大院门口停的那辆别克英朗就是我的车,你开着它赶快离开村子。”
姜北有些发懵,手里拿着车钥匙,怔怔的问:“可是,我能去哪,路都封了。”
“去哪都行,车里有一些水和吃的,哪怕你随便停在什么地方对付几天也好,就是别呆在这里。”
姜北越发的听不懂了,“可是,这是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以后你会知道的,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毕航冲他摆摆手,匆匆忙忙的走了。
姜北手里攥着车钥匙,一头雾水,在寒风中完全懵掉了。
等姜北缓过神来,想把车钥匙还给毕航时,他早已经没影儿了。
最后姜北还是跟殷峰回去了,他打算明天找到毕航问明白再说,就这么开着人家车走了算什么事儿啊?
村民们果然都按照村长说的做了,全都呆在家里,没有人到处走动了。
在白雪掩映下的儒溪村安静的吓人,甚至静的有些阴森,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
冬天天色黑的早,各家各户都早早的睡了,都期盼着能早日通路,不论是海路还是陆路,只要能跟外界联系上就谢天谢地了。
姜北也早早的睡了,他大病初愈本来身子就弱,今天又跟众村民们大打出手,回来之后就感觉到乏了。
这一晚姜北睡的不错,可能是累的了缘故,睡的很死很沉。
到了凌晨3点左右,姜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同时冲进来一群人。
姜北睡眼惺忪的正要起身,黑暗中已经有人冲到他近前,接着,他只觉得后脑一疼,便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恍惚中,姜北隐约听到了殷峰的呵斥声,和一个人的怒吼:
“村长的儿子死了,我们要拿这小子火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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