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两天,我们在宿舍就找不到了文涛的踪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处于关机状态,
甚至我们还跟林芊柔打了几个电话,但是听林芊柔的语气,好像是在和文涛冷战,关于文涛的事情都不理不睬的,似乎还在对他的前几次的爽约,心存不满,
我和杨志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时联系不上张军的后果,顿时开始担心起来,想着是不是龙曦又准备找我们麻烦了,可是目前我们并没有参与龙曦和李警官的事情,也顾不上参与,
杨志强突然有点困惑地问我:“你说,是不是文涛去医院做跟他爸爸做肾脏配型了,”
我突然醒悟,也开始担忧起来,“肯定是这样,这个家伙怎么不给咱们打声招呼呢,”
“不行,我得去找沈老师问个明白,”杨志强说着就要出门,
我也紧跟上去,
沈老师正在办公室开这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监考布置工作的会议,我们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里,我和杨志强焦急的等待着,只感觉时间过的很漫长,
好不容易等沈老师开完会,一群老师都离开,我和杨志强才急忙朝沈老师办公室挤了进去,
沈老师见到我们俩之后,一脸欢笑地说:“想不到当初你们俩在办公室发那么大的火,到最后,还是很明白事理,说服文涛去医院做肾脏的配型了,”
我们一听,不觉得有点厌恶沈老师这个笑脸起来,心想,谁他妈说服文涛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谈论这的时间,我和杨志强迫不及待地问沈老师,“老师,我们联系不上文涛了,”
沈老师嘿嘿一笑,“文涛现在在医院呢,肾脏配型很成功,估计这两天就要手术了,”
“可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其实骨子里很不希望文涛这么做,面对这么一对没有责任感的父母,干吗这么帮助他们,可以既然文涛已经决定了,我们也不便在沈老师跟前说些什么,只能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来表达一下不满,
沈老师听我这么说,点点头,“期末考试,额,没事,就让文涛先给他爸爸肾脏移植吧,他爸爸的病等不了期末考试后了,至于文涛的期末考试,我想办法给他解决,大不小等他身体恢复了,再给他单独加考一场,毕竟人命关天,手术要紧,”
“那,文涛在哪家医院,”杨志强问,
“在市人民医院,怎么了,你们想去看看他啊,”沈老师问道,
“我们是他的室友,在他手术前,理应去看看他吧,”杨志强说,
沈老师在一张纸上给我们写下来一个地址,连床位号都一清二楚,交给我们,说道:“去归去,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千万不要影响了你们复习功课啊,”
我们拿着沈老师递过来的纸,一路狂奔出了办公室,直奔市人民医院,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着急着去找文涛究竟为何,是为了打消他帮他爸爸移植肾脏的计划,还是如给他加油打气,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要赶快见到文涛,哪怕看一眼,让他知道,他除了有那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外,还有我们两个好兄弟在,
到了医院之后,根据沈老师留给我的字条,并没有费什么麻烦,而是很轻松的找到了文涛的住的病房,
我和杨志强走进病房的时候,文涛正在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甚至我和杨志强一起进去,他都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轻轻叫了一声文涛的名字,文涛回过头来,略有点尴尬地冲我们笑笑说:“嗨,不好意思啊,没有通知你们,主要是怕你们担心,”
杨志强走到文涛身边,往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骂道:“妈的,你不通知我们,我们就不担心了,电话也打不通,小爷我快急死,”
文涛一旁放着已经屏没电的手机说:“手机没电了,也不想充了,”
“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啊,”我问道,
“肾脏的配型已经做了,很适合,这两天就准备做手术,医生也让我住院观察几天,”文涛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真的想好了,真的要做这个手术,”
“对啊,你真的要做啊,这么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想想当初抛弃你的时候,你真的就这么情愿,”杨志强也有点不解地说,
文涛笑了一声,说:“我想了很长时间,即便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祈求着我,我或许都已经心软了,更可况,他们甚至带我做了dna鉴定,结果,他们的确是我的父母,我在想,我欠他们一条命,就还给他们一条命,从此山高水远,两不相欠,我只当没有这个父母,以后也不会在幻想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也不说什么了,你记住,以后有困难,兄弟们都在,”我拍拍文涛的肩膀,
这个时候,李女士走了进来,我之所以还这么称之为李女士,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称呼她为文涛的妈妈,因为她根本就不配,李女士走进来之后,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我和杨志强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李女士被我们盯的有点尴尬,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嘿,这个是我给文涛买的水果,你们也吃点儿,”
杨志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自己的亲儿子都舍得丢,果然狠心,我们这些外人,只怕这水果里掺什么东西,我们真无福消受,”
李女士涨红着脸说:“这位同学,你这话说的,你们说服文涛来帮他爸爸做肾脏移植,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的,怎么会在水果里掺什么东西呢,”
杨志强一听到这话,瞬间就恼火了,“谁他妈说服过文涛来这里做肾脏移植,谁他妈就是孙子,是文涛自己想过来的,就是那个曾经被你们抛弃的孩子一心想救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
我看杨志强这么激动,屋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脸文涛都有点尴尬,
我连忙给文涛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回校复习功课,改天再过来看你,”
说着我拉着杨志强就准备往病房外面走,杨志强似乎还在气头上,像一头倔强的死牛,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拽走,
出了病房,我对杨志强一顿数落,“你刚刚哪一出,干嘛,好歹她也是文涛的老妈,既然文涛愿意过来做这个手术,说明心里还是有所留恋,你不应该刚刚说话那么没轻没重,”
杨志强冷哼一声,“就你懂得多,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沈老师和那个女人都说是咱们说服文涛的,咱们说服过他吗,肯定是文涛这小子,跟他们说,咱们俩给他讲了什么什么东西,他才幡然醒悟,愿意做这个移植手术,文涛愿意做这个手术,我知道有一方面,他留恋这个抛弃他的父母,对他们还心存幻想,之所以把做这个手术决定,归于咱们两个身上,是因为文涛他本身骨子里就犟,还强装坚强,我刚刚在病房里说那些话,我只想给那个女人提提醒,是文涛自己想要回报给他们曾经那个生育之恩”
我听杨志强解释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文涛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自己想帮助他父母,反而把功劳推到我和杨志强身上,无非就是想让他父母知道,他们伤害了这个被他们遗弃的孩子,
我们两个人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说实话,心里都窝着一股气,
等电梯的时候,也有点不耐烦,
杨志强大喝一声,“妈的,走楼梯,”
于是我们一起沿着楼梯往楼下走去,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楼层牌,一路蹦蹦蹦竟然走到了负一楼,瞬间一股寒气,迎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