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媛坐在牢房中,抱着双手,独自神思,自从丈夫上京赶考未归,又无端被陷害入狱之后,整个人已憔悴不堪。
忽听牢门哐镗声响,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包大人,忙跪地叩拜:“犯妇拜见青天包大人。”
“免礼!”
狱卒搬过来一张凳子,包拯坐下后,微微点了点头。
“蔡玉媛,本府见你知书达理,为了婆婆不受刑,甘愿签字画押,那私通下人,杀人埋婴的罪名确难成立,本府且问你你个问题,你要如实作答,不得有任何的隐瞒。”
蔡玉媛本就死里逃生,一心指望包大人为自己伸冤,拿还敢说谎,说道:“包大人请问,犯妇都一一作答,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包拯问道:“你与冯知县可有仇怨?”
按照冯知县多年来的为官,如果不是公报私仇的话,绝不会出现这种冤假错案。
蔡玉媛摇了摇头:“没有。”
包拯再问道:“难道有什么嫌隙?”
“没有。”
“它曾向你索要贿赂?”
“没有。”
“莫非他贪恋你的美~色?”
“都不是。”
“这就奇怪了,那冯知县一不贪图美色财务,二不假公济私,却又为何偏偏要置你于死地?”
只听蔡玉媛缓缓道:“大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怀璧其罪?”包拯眉头一皱,“难道你家中有什么冯知县想要的奇珍异宝?”
“也说不上是什么奇珍异宝,只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举古琴罢了,以前民妇不懂,后来慢慢懂了,却为时已晚.¨。”蔡玉媛说着慢慢地回忆起往事。
冯通与刘家本是忘年之交,但却是个琴痴,一心想将刘家的古琴占为己有,遂鼓励蔡玉媛之夫刘滔上京赶考,以便染指古琴。
一天,冯通带着一箱黄金到刘家,蔡玉媛见到金子,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说道:“民妇无功不受禄。”
冯通呵呵一笑道:“听说刘滔一去两年,至今杳无音信,害得你独守空房,整日受相思之苦。”
蔡玉媛吃了一惊,只道冯通看上了自己的美貌,一脸骇然。
冯通呵呵一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可惜了你一件神器蒙尘了。”
蔡玉媛不解道:“神器?”
“便是那焦尾古琴啊。”
“大人过奖了……”蔡玉媛微微笑道:“这焦尾琴也不过是寻常桐木所制罢了,称不上什么神器。”
冯通道:“你怎么又客气了,我记得你说过,这焦尾琴乃是上古神器,现在你无心抚琴,不如货卖识家,好歹本县也是一个实千里马的伯乐。”
蔡玉媛一口回绝道:“对不起大人,这古琴乃是祖传,不能定卖。”
冯通焦急道:“你要是嫌钱少,本县将所有的积蓄统统给你。”
“冯大人也是古琴名家,还请体谅,古琴乃是祖传,不要让小女子成了不肖子孙。”
“这……”冯通心中七上八下,“若是你不能割爱,让本县接回家中,把玩几日,便当奉还,本县是真相体会一下天籁之音的风韵。”
蔡玉媛为难道:“大人恕罪,小女子实难从命。”
“好,好,”要说这冯通是个琴痴,还真是名副其实,心中依旧不甘心道:“那本县便退一万步,你能不能让我常来常往,就在府上弹弹此琴,听听此曲?”
蔡玉媛略一沉吟,说道:“丈夫不在家中,大人枉驾,只怕伺候不周,多有不便。”
冯通听后,也无可奈何,只好扫兴而回。
……
包拯听完了这一切经过之后,才长叹了一声,他早知冯通是为琴界国手,想不到竟然痴迷到如此境地,看了一眼蔡玉媛:“冯知县可是被你挡得滴水不漏?”
“大人,民妇当初坚持到底,便是怕他纠缠不休,没想到还是要不过这一劫。”说到最后,蔡玉媛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若知道冯通会公报私仇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结局了。
包拯问道:“.〃如今那焦尾琴在何处?”
“遗失了!”蔡玉媛长叹了一声,“上次冯知县派了大批的衙门捕快大事搜婴,人走了,琴也不见了。”
包拯咬了咬牙,沉声道:“如此说来,那冯知县假公济私,偷走了古琴?”
蔡玉媛道:“无凭无据,就算有冤,也奈何不了县太爷啊。”
包拯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回到县衙后堂,命人将冯通传了来。
礼毕,冯通道:“大人夜探监牢,想必是问出了什么新的线索?”
包拯瞥了他一眼,笑道:“线索是不少,不提也罢!倒是有一件事,本府百思不得其解,蔡玉媛不贞在前,杀人于后,做婆婆的非但(钱钱的)不怪罪,反而替她喊冤,这岂不是奇哉怪也?”
冯通道:“包大人有所不知,那老太婆自从丈夫死后,儿子又要无音讯,缺少人照顾,只与蔡玉媛相依为命,恐是受了蔡玉媛的蒙骗,糊涂得又可怜又可恨。”
包拯嘴上不说,心中却早已大怒,但还是压了下去,问道:“本府还听说冯大人是本朝古琴大家?”
“包大人过誉了,只是爱好而已,爱好而已。”冯通一听到“琴”字,心中大为不安。
包拯见他的神色,生怕他有了防备,也没再问下去,只是一笑。
公孙策不仅接近陆文才,心生一计,摇身一变,扮作个算命先生,喊道:“看相测字,卜凶问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