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九曲剑光
天山山麓,一个娇媚身影正在雪地飞奔,手上执着一把尺子,似尺似剑。是公孙媚儿,她手上这把尺子,正是武夷镇派之宝——九曲尺!
天寒地冻,公孙媚儿只穿着一件轻罗衣,已沾满雪花,但她顾不上冰寒,一直在雪地飞掠。
“媚儿——”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公孙媚儿转身,只见一条人影飞奔而至,头大如斗,正是申丑。
“是你?”公孙媚儿皱皱眉。
“媚儿!”申丑正欲上前,公孙媚儿九曲尺一指:“站住!”申丑停住,急道:“媚儿,你快交出九曲尺,师父马上就要追到!”
公孙媚儿眼珠一转,柔声道:“这九曲尺我也玩腻了,你拿回去吧。”说着将尺子递前。
申丑却没有上前接,显然吃过亏。
公孙媚儿妩媚一笑,道:“怎么,不敢来拿?”
“媚儿……”
“你不拿,我就收回了!”
申丑咬咬牙,上前shen手去接,谁知他手刚shen.出,公孙媚儿手腕微微一抖,九曲尺突然闪起一道剑光,直斩申丑shen来的手掌。这道剑光也不知是从九曲尺那一处闪出的,不但快如闪电,而且无声无息,申丑虽然早有防备,仍然被这道剑光吓了一跳,急忙抽手。他的手刚抽回,第二道剑光又从九曲尺闪出,申丑身形急退,却见第三道、第四道剑光紧接而至,申丑疾退。只见公孙媚儿手执九曲尺,只是手腕微震,那剑光连绵不绝从九曲尺发出,申丑一直向后退,始终逃不出九曲剑光,后背“嘭”的撞在一棵树上,剑光一下斩至身前。孙媚儿手腕一翻,剑光一收,九曲尺已架住申丑咽喉,娇笑道:“申公子,你现在还想不想要?”
豆大的汗珠从申丑额头渗出,如果公孙媚儿的剑光收慢些许,他的命就落在这儿了。
“媚儿,你听我说,师父已经发出斩杀令……”
“斩杀令?哈哈哈哈,有本事他来啊!”
公孙媚儿娇笑着收回九曲尺,转身而去,刚走几步,突然听得一声呼喝,声音很远,但人影来到面前:年约五十,头束黄巾,穿一身黄老道服,留三缕胡须,目光炯炯,正是武夷剑派掌门——申不害!
公孙媚儿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心下一惊。
申不害喝道:“妖女,今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公孙媚儿定了定神,盈盈下拜,媚笑着道:“原来是申掌门,我还以为……”正下拜着,两段长袖突然飘出,瞬间卷出一个个袖圈缠向申不害。
申不害冷笑一声,公孙媚儿这点伎俩他怎会放在眼里,脚步微曲已从袖圈穿过,但公孙媚儿这“云袖千圈”只是掩护,她身形随云袖向前,九曲尺一挥,一道剑光闪出,正好斩向迎来的申不害!
申不害也被这道剑光吓了一跳,急侧身避过,第二道剑光又斩来,再侧身避光,第三道、第四道紧接而至,申不害接连闪身,公孙媚儿骄喝一声,手腕一震,一道剑光从九曲尺斩出,斩至一半,第二道剑光又从九曲尺斩出,斩至一半,第三道剑光又从九曲尺斩出,如此这般,总共斩出九道剑光,九道剑光前赴后继斩向申不害,竟然是武夷绝学——九连斩!
剑光快得不可思议,而申不害与公孙媚儿近在咫尺,几乎没有闪避的间隙。申不害到底是武夷剑派掌门,身子踏步倒滑,倒滑之中身形不可思议的连曲九下,堪堪避过九道剑光,正是武夷绝学——踏步回曲!
申不害顿住身形,竟有几分狼狈,胡须微张,面色微红,显然被这九道剑光惊出一身冷汗,甚至恼羞成怒,当下衣袖一拂,一道袖锋带起一片雪花扫向公孙媚儿。公孙媚儿急挥袖抵挡,只能听得“嘶嘶裂裂”,两段衣袖已成碎片,就连cha在头上的一支鱼骨簪也被扫落在地。公孙媚儿哪敢去捡,夺路而逃。
“妖女,还想逃!”申不害飞身追去。
公孙媚儿奔逃一段,前面却是一道断崖,无路可逃。公孙媚儿径奔至断崖边沿,一举九曲尺,对申不害道:“申掌门,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将九曲尺丢下断崖!”
申不害一时停住。崖下是万丈深渊,公孙媚儿真将九曲尺丢下去,要想找回来就难了。
这时,申丑也追来了,见公孙媚儿立在断崖边沿,惊道:“媚儿,你……”
公孙媚儿媚目流盼,道:“申公子,你师父逼人太甚,我唯有与九曲尺同赴崖渊!”
申丑急道:“媚儿,只要你交还九曲尺,师父不会为难你!”
公孙媚儿咬着zui唇,楚楚可怜道:“你师父下了斩杀令,就算我交还九曲尺,他也不会放过我!”
“不会的!”申丑转向申不害,道:“师父,媚儿只是一时贪玩,请师父念在弟子份上,饶过媚儿!”
申不害怒道:“若非你带此妖女上山,九曲尺也不会被盗,我还没有责罚你,你还敢为她求情!”
申丑跪下,道:“弟子愿受责罚,求师父饶过媚儿!”
申不害衣袖一挥:“不行!九曲尺乃武夷镇派之宝,她辱我武夷声威,我一定要斩杀此妖女!”
公孙媚儿娇笑道:“哟!既然是宝物,申掌门为何自珍?我不过是想让天下武林共鉴九曲玄机,扬你武夷声威,申掌门何必介怀?”
申不害喝道:“妖女,你乖乖交出九曲尺,我留你全尸,否则……”
公孙媚儿冷哼一声,道:“申不害,我现在数三声,如果你不退开百丈之外,我就抱着九曲尺跳下断崖!一……二……”
申不害盯住公孙媚儿,须发飘动,目光忽闪了闪,冷冷道:“妖女,今日就算你跳下断崖,我也要将你斩为两截!”说着举步向前。
公孙媚儿想不到申不害如此凶狠,把心一横,转身欲跳,申丑大惊,听得一声呼喊传来:“媚儿,不可!”只见一婀娜身影急步而至,身披一件七帛霓裳,手挽两段薄雾烟纱,四名剑侍紧随其后,正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连忙欠身,道:“申掌门,是我管教无方,请申掌门手下留情!”说完又向申不害深深一礼。
公孙媚儿怒道:“娘亲,九曲尺是我偷的,何须你向他赔礼!”
公孙大娘喝道:“媚儿,还不交出九曲尺,向申掌门谢罪!”
公孙媚儿冷哼道:“要我谢罪,我宁可跳崖!”
“媚儿,你是不是连娘亲的话都不听!”
公孙媚儿咬牙道:“娘亲,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
公孙大娘一时慌了,怔立当场。
申不害冷笑道:“好!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说着举步向前。公孙大娘急玉臂一挥,两段长袖飘出,挡住申不害,道:“请申掌门容我再劝媚儿几句。”
申不害两眼一冷:“机会我已经给她了,只是她不知好歹!”说着举步越过长袖。公孙大娘大惊,两臂一挽,两段长袖一圈一圈飘出,大圈逐小圈,小圈逐更小圈,如行云飘忽,若流水婉转,飘向申不害。
公孙大娘这一招“云水千圈”当然比公孙媚儿刚才施展的“云袖千圈”精妙得多,但仍然困不住申不害。申不害脚步一曲,已从袖圈穿出,继续步向公孙媚儿。
公孙大娘玉臂连挽,两段长袖有如流霞飞舞,带起地上一片片积雪,长袖笼着雪片千回百转环绕着申不害。
“烟纱笼雪、云袖流霞?”
申不害反手拔剑,剑起一曲,剑光所过,流霞立止。公孙大娘再挽长袖,YuWang再起流霞,只见申不害长剑不收,剑光一曲一折,公孙大娘两段长袖竟被困在曲曲折折的剑光之中。
公孙大娘疾收长袖,申不害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斩出,公孙大娘双袖一叠,向前一挡,“蓬”,长袖被震开,公孙大娘身子一摇,不等她站稳,申不害剑起一曲直取公孙大娘,剑尖精光湛现,真气逼聚。
四名剑侍大惊,飞身向前四把长剑直取申不害,但她们出剑再快也快不过申不害的剑光,公孙媚儿失声惊呼:“娘亲——”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踏雪而至,长剑一挑带起地面一瓣雪花,化作一瓣翎羽,飘向申不害来剑,只听得“噔”一声细响,跟着是“蓬”一声巨响,地面雪花飞溅,申不害与来人均被对方剑气震退两丈。
雪花散落,只见一人立在公孙大娘身旁,头戴高冠,身披鹤氅,腰缠玉带,鬓边叠两根翎羽,颔下飘三缕长须,一脸和颜悦色,正是西门重翳。
“剑气飘翎?”申不害目视西门重翳,“阁下是……”
西门重翳微微拱手:“西门家主,西门重翳!”
“原来是西门先生。先生‘剑气飘翎’当真精妙绝伦!”
“申掌门‘剑起一曲’也是出神入化!”
“素闻先生气度高雅,今日一见,果有名士之风。”
“久仰申掌门得黄老真传,今日幸会,果如仙风道骨!”
“先生过誉了!”
“申掌门过谦了!”
你吹我捧过后,西门重翳道:“申掌门,公孙媚儿盗走九曲尺,或因一时好奇,并非有意冒犯。申掌门乃一派宗师,当不会与其计较。请申掌门看在我薄面上,还望海涵!”
西门重翳这一番说辞,可谓相当得体,既为公孙媚儿求情,也给足了申不害面子。谁知申不害脸色一变:“不行!今日我定要斩杀此妖女!”
西门重翳皱皱眉:“申掌门……”
申不害一摆手:“先生不必多言!”
西门重翳想不到申不害如此不给面子,乃道:“既然如此,我唯有会一会申掌门的武夷剑法!”
申不害道:“我也正想领教先生的落英吹雪剑!”
两人目视对方,刚才还是你吹我捧,转眼即剑拔弩张。“唰!”申不害当先出剑直取西门重翳,西门重翳踏雪回英让过来剑,软剑反刺申不害,申不害眼见剑尖刺来,闪身避过,但他身法有点慢,刚闪至一半,剑尖已经追上,但就在剑尖刺至一霎,申不害脚步一曲,身形一下闪至西门重翳身侧,长剑一挥,横扫西门重翳腰身。
西门重翳吃了一惊,身子有如一瓣雪花倏地横飘两尺,只听得“唰”的一声,鹤氅已被剑气破开,西门重翳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武夷剑派无论剑法还是身法,都是以曲为直,直取曲求,在武林中独树一帜。
武夷山开始始祖——彭祖,姓籛,氏彭,名翦,是帝颛顼之孙,殷商之大夫。相传彭祖深通黄老之术及养生之道,历经夏朝至殷末,八百余岁。后来殷纣王得到了彭祖的长生之术,想独占之,乃害彭祖。彭祖辗转千里逃至闽地,因见九曲溪曲折回转,山水抱流,遂开山立派,始创武夷九曲剑,并立九曲尺一把,为镇山之宝。
由于武夷剑法以曲为直,讲究直取曲求,十分奇特,让人防不胜防。自从五百年前武夷剑派被灭,武夷剑法也从此销声匿迹,五百年来再未出现,江湖中对这门奇特剑法也慢慢遗忘。
现在申不害突然施展出来,西门重翳一时措手不及,几乎吃了大亏。申不害一剑占了先机,更不相让,曲步向前,长剑一挥,一把长剑化出千道剑光,一曲一折纵横交错架住西门重翳,跟着剑光一收,眼看西门重翳要被分成无数。
西门重翳也不是省油灯,脚尖一点,踏雪回英,身形回转数下,一下飘出两丈之外。申不害曲步转身,以剑为刀连斩九下,九道剑气前赴后继直斩西门重翳。西门重翳软剑一挥,激起漫天雪花,只听得“锵锵锵锵……”剑气斩在剑身上,火花四溅。雪花飘落,申丑第十斩亦同时斩至,剑气所过,雪花飞碎。西门重翳软剑连挥,漫天雪花化作漫天飞雪,截住斩来的剑气。申不害大喝一声,双手握剑一斩,第十一道剑气斩出,正是武夷绝学——十一连斩!
西门重翳是见识过申丑十一连斩的,但如今由申不害施展出来,威力岂可同日而语?剑气所过,冰雪尽裂,就连地面也被撕开一道裂痕。西门重翳软剑暴震,漫天飞雪化作狂天暴雪,席卷而出,一下将斩来的剑气卷入其中,却听得“唰”一声,剑气破开狂天暴雪,直斩西门重翳。西门重翳大惊,横剑一挡,“锵”剑气斩在软剑上,在斩落西门重翳心口,西门重翳整个倒飞,一口鲜血喷出。
公孙大娘大吃一惊,急道:“叶落知寒,护剑!”当即颔首低眉,腰姿微转,两段长袖婉转回旋,翩然飘舞。
申不害一剑斩飞西门重翳,倒是一愕。因为从之前剑气相击,他知道自己跟西门重翳不分上下,自己虽然占得先机,但要一剑斩飞西门重翳,绝不可能。西门重翳怎会被斩成重伤的?
他也不及细想,他知道公孙大娘欲发烟霞剑气,他知道烟霞剑气之可怕,自己未必能挡得住。当即举步向前,剑光直指公孙大娘,因为破去烟霞剑气的最好办法,就是阻止公孙大娘剑舞。
叶、落、知、寒那容他近前,飞身而起,四把长剑直取申不害。申不害剑光一曲,向外一挑,欲一剑将四人挑飞。原来他见公孙大娘武功平平,遂未将叶落知寒放在眼里。
但他低估了公孙大娘这四名剑侍,这四名剑侍均是剑术大家,刚才申不害与西门重翳比剑过招,四人已在暗中观察,略知申不害剑路。当下见申不害剑光一曲,四把长剑即时一架,正好架住剑光所曲之处。申不害吃了一惊,疾收长剑,四名剑侍已是剑招连发,四道剑光交织如网,申不害竟被逼得连退数步。四名剑侍正要继续进逼,申不害踏步回曲,长剑忽左右一摆,一道剑光刺出,却不是直的,是曲的,曲了九处,正是武夷绝招“一剑九曲”。
四名剑侍望着这九曲剑光,一时不知如何出剑,因为她们分不清那一曲剑光才是真正刺向她们的。就在她们犹豫一瞬,九曲剑光已合为一曲,直刺叶落知寒。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叶落知寒竟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公孙大娘玉臂轻舒,一段长袖渺渺飘出,卷住烟霞剑剑柄,随着一道潋滟霞光,“嗤”,一丝剑气激出,“叮”射落申不害剑尖,剑光立止,申不害只觉虎口一震,急向后一退。“嗤”第二道剑气紧接而至,申不害挥剑一斩,“嘣”剑气击在剑身上,申不害虎口又是一震。
“嗤嗤嗤嗤……”剑气连绵而出,申不害挥剑连斩,却越斩越心惊,再瞥眼望去,只见公孙大娘颔首低眉,舞姿翩然,完全没有真气耗损的迹象。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吃大亏,乃大喝一声,连斩数下,跟着身形一闪,掠出十数丈之外。
公孙大娘徐收剑舞,向申不害欠身道:“申掌门,承让!”
申不害冷冷一笑,道:“公孙大娘,斩杀令不会就此收回,后会有期!”说完飞身而去。公孙大娘急追:“申掌门……”却已人影无踪。
公孙媚儿还立在断崖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乃掠身离去。公孙大娘连忙转身正欲拦住,公孙媚儿亦不言语,复至断崖边,望着公孙大娘,公孙大娘一下停住。公孙媚儿复掠身而去,公孙大娘望着公孙媚儿身影消失,无可奈何。
申丑揖身道:“大娘放心,在下会劝止媚儿。”急追而去。
这时,西门重翳欲站起身子,竟站不起来。公孙大娘急步上前欲要搀扶,落霞急抢前一步扶起西门重翳。
公孙大娘问:“先生怎样?”
西门重翳道:“想不到武夷十二连斩如此厉害,我一时不慎,被其所伤,还好……”
“先生赶紧调息。”
西门重翳摇头道:“媚儿未知何往,我们赶紧去找她!”说着想强行运气,却又一口鲜血吐出。
公孙大娘忙道:“先生切勿运气,调息要紧。”
西门重翳喘了口气,乃道:“申不害或未走远,我们不能逗留在此。前面是榆树沟,有一庄园,庄主是金刀老英雄,与我有旧,我们暂且去那落脚。”
“好!”
遂至榆树沟,一名老者出庄迎接,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他就是金盘苑庄主金刀老英雄。
金老英雄一把大金刀在塞外赫赫有名,有塞外金刀之誉,晚年因厌倦江湖争斗,遂隐居榆树沟,起名金盘苑,是取金盆洗手之意。
金老英雄虽然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有江湖同道来访,他还是十分高兴的。因见西门重翳受伤,连忙为其安排厢房。
厢房之中,公孙大娘问西门重翳:“先生觉得怎样?”
西门重翳道:“恐怕需三、五日方可复原。”
“先生为媚儿之事劳心劳力,还为此受伤,我实在愧疚。”
“大娘何须客气。西门、公孙自当守望相助!”
公孙大娘欠身道:“多谢先生。先生请尽早调息,我不打扰了。”说着转身离开。
西门重翳问:“大娘要去找寻媚儿?”
公孙大娘点点头。
西门重翳道:“现已入黑,天山又是寒凉之地,大娘不如暂且休息一晚?金老英雄人脉宽广,我可请其查访。”
公孙大娘欠身道:“有劳先生。但一日未找到媚儿,我也难以安睡,况且申掌门……”
西门重翳叹道:“我受大娘所托,本欲从中调停,想不到反被申不害所伤。申不害不会善罢甘休,希望媚儿能逃过此劫。”
公孙大娘道:“先生请安心修养,媚儿之事,不用挂心。”
“大娘多加小心,保重!”
“先生保重!”
公孙大娘退出房间,掩上房门。
西门重翳双眼慢慢露出一丝yin暗。他当然没有被申不害剑气所伤,都是装的。原来,公孙大娘去庐江请他从中调停,他一口答应,自然是不怀好意,只是想亲近公孙大娘,再伺机行事。但一路上,叶落知寒四名剑侍寸步不离,对他更是时刻提防,他一时还不好下手。
为了亲近大娘,他唯有使出苦ròu计,让申不害剑气击中。但他拿捏得恰到好处,申不害的剑气刚好能破开他暴雪狂天,到达他身前,却伤不了他分毫。那倒飞吐血,不过是在演戏。
虽然如此,这样做还是相当冒险的,稍有闪失就真要被剑气分身。但为了亲近公孙大娘,他愿意冒这个险。眼看可一亲芳泽,却还是被落霞破坏了。不过他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因为他手中正握着一支玉簪,是公孙媚儿跌落的鱼骨簪……
……
再说公孙媚儿,她奔走一段,听得有人追来,转身见是申丑,皱皱眉,九曲尺一指:“你跟来作甚?”
申丑道:“媚儿……”
公孙媚儿冷哼道:“媚儿媚儿,喊那么亲热干嘛,媚儿是你喊的么!”
申丑一怔:“媚儿……”
“你还喊?”
“公孙姑娘……”
公孙媚儿冷笑道:“大头怪,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少痴心妄想!我在山上讨好你只是为了盗取九曲尺,你赶紧给我消失,我看到你的大头就生厌!”
申丑一下呆住。
公孙媚儿也不理他,头也不回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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