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好药后,这个夜因为他的到来,我终于松缓了自己的神经,我抱着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了句,“善儿的病,你是用什么在治,”
他冲我笑,“是婆婆留下来的蛊虫,用蛊虫把他体内的阴毒之气吸走,无念妖花的毒,自然就可以解开了,”
我松了口气,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不是用你身上的东西,就好”
“嘻嘻,干妈真好”
“傻孩子,是我有你,才是真的好,”我疲惫的靠着他,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独特药香味,渐渐闭上了眼呢喃,“谢谢你”
因为根生的到来,善儿的病情慢慢有了好转,
我不知道当天根生给善儿喂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从那之后,善儿身上的脓包渐渐好了,把污水放出来后,明显有了不再生长的趋势,他每天都会进去扎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再撕自己的皮了,但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在来之前,就把自己的皮给撕了一些,放在那储备着,
仿佛他早已猜到了我不会乐意,所以事先撕好了,这样我就根本没办法拒绝,
看着他这样,我始终觉得这份情很重
开始两天,我还看不出什么,可是后来,我发现根生似乎特别容易累,本来看着极为精神的一个小孩,现在看起来每天都萎靡不振,这个让我有点担心,去问了,他却拿在这里睡不好来搪塞我,
担忧之下,我只能去找到老大夫了,他先是沉吟了会儿,后说,“夫人,有一事,老朽不知当说不当说,是事关根生这孩子的,”
“你说,”
“恕老朽冒昧问一句,你可知,他是在用什么治好你的孩儿,”
我一愣,心里忽然“咯噔”跳了一下,侧头看了下屋内,透过窗户能看见根生站在床边,正在给善儿施针,只是每扎一下,他都有偷偷的喘几口气才行,“大夫,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不用拐弯抹角,”
“嗯,那老朽就说了,老朽之前还以为他是什么高人的门下弟子,能将无念妖花的毒都给压制住,定是不凡,想要跟在旁边学些医术,后来老朽才发现,他不是用的什么医术,而是用自身的功力,在救回他,”
我的神经骤然就绷紧了,“什么意思,”
“如果老朽没料错,他就是曾经给你精心的人参娃娃吧,应该还不足千年,但许是有奇遇,本身灵力充足,不久便能得道,只是如今为了救回你的孩儿,他在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不是说好是用蛊虫的吗,
我瞬间如遭雷击,这句话好像是晴天霹雳般,劈在我的心坎上,我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你是说,他在用自己的命,去延续善儿的命,”
“嗯,”
“他跟我说是用的蛊虫,”
“老朽我行医多年,天下还没有蛊虫能够在无念妖花的毒性之下,撑过一日的,”
我拽紧了拳头,“那他会怎样,”
“化作本体,变成一颗普通的人参精,”
脑袋空白了那么一瞬后,我立马冲进了屋子里,抓住了根生的手,他一愣,旁边无脸鬼也很疑惑,“大祖宗,怎么了,”
我眼睛充血的看着根生,“你跟我来,”
根生垂下眼眸,很镇静的说,“嗯,但是干妈,我得先给弟弟施针完,再跟你走,好吗,”
无脸鬼在旁边一直点头,“是啊,施针期间不能断,有什么事,等他弄完再说嘛,”
我没说话,只是难受的红着眼,站在了门外等他,无脸鬼悄悄的凑到我跟前来问,“大祖宗,出什么事了,”
我看了一眼根生的背影,心痛的很,但这种痛,跟善儿快死时的痛不一样,这种痛,是一种别人给予的情,成为了你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的痛,“无脸鬼,如果善儿的命,是根生用命换来的,你是善儿你会接受吗,”
无脸鬼瞪大了眼,“大祖宗,你是说这是在以命换命,”
我点头,
无脸鬼沉默了,我们心思各异,整个庭院里,似乎只有鸟叫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根生施针完出来了,我带着他,去到了一边,开门见山的说,“根生,你骗我了,没有蛊虫对不对,”
根生低下了头,像个认错的孩子,“对不起干妈”
“傻孩子,”看着他那低眉顺眼的样,我又忍不住心肝疼了疼,将他揽在了怀里,“善儿是我的孩子,你也是,用你的命去换善儿的命,我还没自私到这种地步,不准再做了,听见没,”
“可是你跟弟弟是根生唯一的亲人,根生不想见到你们出事”
“那我又何尝愿意看见你出事,善儿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准再这样做了,听见没,”
根生咬唇,点头,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静静的看着花瓣飘落在石桌上,然后慢慢的枯萎,身后有一道欠揍的声音响起,“女神主人呀,听说你找我,”
我点头,指了指桌子,让红魁坐在上面,定定的看着他,“你诡计多端,脑袋灵泛,可否帮我个忙,”
“那当然,女神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爷爷我肯定万死不辞,”
“好,那你帮我策划一场假结婚,”
“跟谁结啊,”
“神王,”
他一愣,直接从石桌上摔了下去,翻过身,直接想走,我一愣,拿起了屠神弩,冷然的道,“一听他名字,就要跑,这就是你的万死不辞,”
红魁顿时哭丧着脸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哪能啊,我这是运动运动,想办法呢有话好商量,你先把屠神弩放下来”
他连声叹气,“为什么要跟他假结婚啊,这不是找死吗,”
“我要救善儿,”
“这个人参娃娃不是在救吗,”
“但那是以命换命,”
“这又有什么,换呗,只要你孩子活着,你管人家死不死呢,”
我严肃的摇头,“没有谁,有义务为了别人而死,而且,他也是我孩子,”
“哎,愚昧哎哎哎,干嘛呢,我又不是说不帮,你先把屠神弩放下来,年轻人别这么浮躁嘛好好好,我不废话,马上想,”
红魁的方法确实很多,但是要在神王的芥子须弥中跟他玩假的,有点困难,他出了一个主意,不算很好,但应该勉强能用,在开始之前,按照他所说,要先去准备东西,
神王是曾经被戮武王关押在地牢里的那个孩子,那么他最怕的,就是他脚上的那一对脚镣,
这脚镣是他的命脉所在,只要利用好,或许有可能,而玄玉脚镣,最怕的其实就是见血,尤其是有着圣兽血脉的血于是他带着我,耗费了两天时间,才弄来了一瓶圣兽的血,
回去的时候,我看了眼悠闲的像是在拖时间的红魁,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红魁摇头,“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拖时间,明明圣兽就在那,你却带着我在山里转了两天,”
“我这是老了,子不太灵光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心里的不安一直萦绕着,缠的我莫名心慌,我懒得再管他,直接拽着他脖子上的项圈,快马加鞭往回赶,刚到了门口,就看见老大夫红着眼,正往外走,
我一惊,连忙拉住了他,“大夫,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见我回来,他愣了愣,旋即有点怨气的说,“医者父母心,老朽还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