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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沙水散魂露?”泰来道。
“是的。”木强皱眉点头
“这手段说是好几十年前用的,今天居然又现江湖……”黑仔若有所思。
“再上一杯红掌花茶就知道了,”木强道,一边吩咐着手下,“自己泡,不能拿这里的茶!”
他再看了看黑仔,还有泰来,问到:
“你们自觉身体怎样?”
黑仔摇了摇头:
“我无碍。”
泰来也摇摇头:
“我也无碍。”
木强派出去的伙计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盏茶。
那伙计将新泡的茶让谷怀喝下之后,也是神奇,谷怀立马就消停了好多,表情也不再那般痛苦。
“红掌花茶,本身就是解毒之品。所以有人用它来下毒,也可以用它来解毒。”泰来仍旧忧心地看着谷怀说到,“真是遭罪了啊!”
谷怀此时还不能说话,只是眼睛有意识地盯着他旁边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应是刚才痛得太厉害,都有些缺了空气。
恰时风欲迟过来,见躺在地上的谷怀,先是有些吃惊,许是没想到这小伙计刚是接连吃了两次亏,又来了第三次,真是受了罪,遂满是关心地道:
“小兄弟,你这毒已解,感觉也是没问题了吧?”
谷怀看着风欲迟,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能体会到,泰来与风谷迟是真的关心自己。
“请护卫去查那毒烟的来源,可有眉目了?”泰来问风欲迟。
看来他也是惦记着昨夜谷怀遇袭的事情,然后让御风高手去查了一查。
“还没有,“风欲迟摇摇头,“与那金莲一样,消失不见了。”
“那就奇怪了,“泰来皱眉,又看了看谷怀,道,“既然不是黄掌柜的,那会是谁?”
“这里有可能的人不少。”风欲迟扫了一眼大厅里。
木强这么大岁数的老商贾,都成精了,当然看得出泰来与风欲迟在说什么。他看了风欲迟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笑了笑,问到:
“这偷用沙水散魂露的,和你们所查的放毒烟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不会。”风欲迟摇摇头,很是笃定,“两者效果相当,有天同时发生,价格如此昂贵的两样毒药放在同一时间里用,实在没有必要。”
谷怀躺在地上,听到几人对话,心中叹息,看来想要自己命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木掌柜的,您确定谷怀是中了散魂露的毒吗?”风欲迟反问。
木强也是谨慎,蹲下来再次把了一下谷怀的脉搏,抬头看向风欲迟,点点头道:
“不会错的,而且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喝茶,不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沙水系列水性毒物,在这个会场里,也只能用在茶水里了。”
“但是我们来之前都会喝一点红掌花茶,将有提前解毒之功效。”泰来问到,“何以只有谷怀出事了?”
“是啊!为何他娘的只有我出事了?”谷怀心中暗骂。
“是的,大家都有喝过,毕竟这里之前也因这沙水散魂露这毒物出过事。”木强说到,“考虑到至今原因未名,大家来之前也都会有些准备。”
谷怀听着木强的话,心想这流沙群岛原来是历来都不太平啊!
“它泡出来的原本即可以解了这毒,何以谷小兄弟没有效果?难道他没喝?”风欲迟问到。
谷怀自然也会喝,自打他刚来沙鲲城,就喜欢喝这茶。
来之前,他就与泰来一起喝了一些,权当是要出任务之前的提神。
“没道理啊,”泰来思索着道,“当时上车之前我都与他一起喝了这茶,我看着他喝的!”
谷怀眼睛看着泰来,再看着大家,用力点点头,证明泰来说的没错。
“那就有一种可能,”黑仔道,“谷怀喝的红掌花茶并没有效果。”
“没有效果!?”泰来与风欲迟异口同声地道,连地上的谷怀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黑仔。
“有假货。”木掌柜在一边眉头紧锁,一字一字地道。
“哎……”他再叹了口气道,“之前这沙鲲城里,已经有些假货的端倪,想不到竟给你们遇上了。”
“有人调了包!”黑仔眯起了眼睛。
木强原本蹲在地上,一听有人调了包,许是觉得自己听了太多尤家内部的事情,不太好多留,遂起身对众人拱了拱手说道:
“各位,我还要去探听一下这拍卖会的虚实,就先走一步。”
然后他了看了看地上的谷怀道:
“小兄弟,我回去便帮你做成那物件,之后用沙鸣再通知你,届时来取便是了。”
木掌柜的将地址说于谷怀一遍,就走了。
谷怀点了点头,本想在地上做揖示谢,但实在还不方便,也觉得看上去会很怪异,也就作罢。
“就劳烦护卫将小兄弟送回住所。”黑仔道,“接下来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
风欲迟迟疑了一下,道:
“鱼龙混杂,确定可行?“
“哼,这流沙群岛百十年来,也只有此时此地最安全。”黑仔嘴角轻起,笑道。
他说得没错,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最安全。虽然现场都是高手,但是也都相互牵制。
谁先动,谁就会成众矢之的。
这也是为什么那流沙之心里表面上一片祥和,大家都不想成为不必要的焦点。
谷怀回到了自己那个小屋里,风欲迟在外面守着。
一段时间之后,谷怀身体除一些虚弱之外,恢复得还算不错。
他躺在床上,琢磨着那散魂露的事情。
他方才听到木强说了,之前在流沙之心有过一次集体中毒的事情。
从现场环境来看,流沙之心里面不只有众多商人,还有护卫高手,真要哪个人有什么动作的话,一定会被抓个现行。
可是,为何至今都是个谜?
难不成……这茶水从源头开始便被做了手脚?
不过这源头是哪里?茶水间?原材料,就是那红掌花?
想着想着,天色已暗。谷怀发现了屋内的亮光,低头看去,自己的那只麻布袋子在发光。
它其实从昼到夜,都在发光,好似伴随着谷怀的危机与病痛,只是谷怀方才看到。
他拿起那只袋子,放在手上里外看了一遍,发现除了发出淡淡的荧光,似乎没有其它变化。
再拿出那封信,上面也还是原来那句话,直至“商圣秘法”四字为止。
突然间,谷怀心头涌现了一个想法:
“难不成它一直在提醒自己,会有危险!?”
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想到这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就在自己跟前关照着他。
再想起到沙鲲城,然后是流沙群岛,他所经历的这几次生死边缘,竟泪下。
“老板的来信。”这时间,风欲迟走了进来,打断了谷怀的泪线。
“啊,真是抱歉,不知道小兄弟你……”风欲迟拱手,手里握着一只沙鸣鸟。
谷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看风欲迟手里之物,道:
“不妨碍,护卫大哥。”
一边接过那只沙鸣鸟,展信,上面一行字:
“为取白银印,务必取得墨阳坊。”
这句“务必取得”,突然间令谷怀感觉重责加身,但又斗志昂扬。
这老板的受意,听同僚说是一回事,听老板讲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什么人!?“思绪间,风欲迟突然一声低吼,同时向屋外冲去。
然后听得几声刀剑齐鸣,再有几道亮光从木门的缝隙中传来。
“哪里走!?”风欲迟再一声低喝,之后外边便变得十分之安静。
风欲迟和人打斗,换了地方!?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谷怀自己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刻意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突然间,“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不是风欲迟,是黄掌柜!
果然是调虎离山!
谷怀这时候虽说能讲话,但身子虚弱,不能做些大动作,逃不了。
所以若这姓黄的对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自己必死无疑。
黄掌柜的一脸阴冷,嘿嘿笑到:
“没想到你逃过了我的小猫,又逃过了我的小莲花,命大呀!”
“什么!?“谷怀震惊。”鬼眼灵猫也是你派的!?”
“哎,将死之人,也不怕告诉你。”黄掌柜的语调很是自负,道,“放几只猫儿出去,既能探得你尤氏的商业道道,还能顺便解决你。”
“姓黄的,”谷怀躺床上,虚弱地说到,“我一介佣工,为何执意要取我性命?”
“因为你值钱!”黄掌柜的眼睛放光,看着床上的谷怀,好像狼看到了羊。
“值钱!?”谷怀瞪大了眼睛。
什么理由都没有这个理由让他难以置信。
他想等着风欲迟赶回来,索性拖延一下时间,问到:
“我记得自己才值五十两银子,”谷怀问到,“这也会让你痛下杀手?”
“哼哼,”黄掌柜的冷笑,“有人眼里你是五十两,可是有人眼里,你就是……哈哈哈”
看来真是价格不菲,价格还未说完,黄老板竟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拿出一把匕首,缓缓朝着谷怀走过去。
那匕首在笑声中抖动着,不停地反射着烛光,很是扎眼。
看着那柄匕首,谷怀觉得应该大喊,于是他开始大喊救命,然也是本能。
“没用的小兄弟,”黄掌柜的道,看那申请有种立马能赚大钱的样子,“我洗派人外头设置了法力场,人和声音都出不去,只能我们黄家的人进来。哈哈哈!”
“你……你就不怕官府来人!?”谷怀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就死掉,遂再行缓兵之计。
真没办法,他现在着实不确定风欲迟能不能赶来,也不确定赶来之后能不能进来。
“哼哼,沙鲲城里不好下手,”黄掌柜的不屑,“在这里,你死我活却是常态了。”
这个答案倒不奇怪,因为之前来的时候谷怀就听说了,对这地界的管辖,府城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掌柜的,法力场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家护卫也应快到,您需快一步了。”<!--over-->